看到鄒文那副討人厭的樣子,季蘭厭惡地撇開臉,大聲道:“手帕是我的,可我的帕子兩個月前就丟了,我根本不知道為什麼鄒文會撿到帕子還陷害我。”
“你撒謊,這帕子分明是你親手給我的,當時還包著兩塊桂花糕,你說那是你哥買給你嫂子的,你要了兩塊特意帶給我吃。”
季愛黨和他媳婦王秀麗頓時一愣,因為他們記得這件事。王秀麗私下還跟季愛黨念叨過好幾次,嫌季蘭好吃懶做,整天就知道臭美還要搶她的東西吃。兩人對視一眼,心裡對鄒文已經信了八成。
季蘭臉漲得通紅,“你說謊!我根本沒跟你說過話,我自幼定親咋會給你送東西?你為啥誣賴我?是不是有人叫你這麼做的?你把實話說出來,你就隻是從犯,我爸一定會從輕處理。”她不知道鄒文為什麼咬住她不放,但肯定跟蘇圓圓有關,她看向蘇圓圓,暗示鄒文這村裡還是她爸說了算。
可鄒文一看見徐向東就下身劇痛,哪敢提蘇圓圓半個字?而且他今天可是為了打倒季蘭防止季蘭對付他的,隻見他一臉失望地看著季蘭,痛心疾首,“蘭蘭你為什麼這麼說我?難道你給我送那麼多東西都是耍我玩的?你不是說最喜歡我這樣書生氣質一看就有文化的嗎?你不是說你最討厭自幼定親的未婚夫,恨死了呆在鄉下嗎?你不是說以後一定要跟我回城嗎?你怎麼說變就變?那我今天這都是為了什麼?”
“你胡說!”
“閉嘴!”劉淑英狠狠瞪了季蘭一眼,臉黑得厲害,她走過去對著鄒文質問,“你今天把話都給我說清楚了,你跟季蘭什麼關係?彆想有半句假話,要是發現你冤枉季蘭,我們徐家的媳婦可不是任人欺負的!”
李霞上前拉劉淑英,臉臊得通紅,“親家母,彆理這滿口胡謅的東西,快進屋喝口水坐會兒,這兒有大偉他們爺們處理呢。”
劉淑英用力甩開她的手,冷著臉道:“我家爺們走得早,這些年大事小情都是我處理的,我可不能缺席。再說鄒文說得頭頭是道的,我做婆婆的不得問清楚?”
劉淑英眼神太利了,李霞都沒敢硬拽,看著季蘭一臉恨鐵不成鋼。當初她就說知青不行,季蘭非說看上了人家,她還以為季蘭後來乖乖嫁人是懂事了,沒想到還跟這知青藕斷絲連,這下好了,船都翻了!她閨女往後可怎麼做人啊!
鄒文咽了口口水,後退一步頂著眾人的視線道:“我剛下鄉就常碰見季蘭,後來季蘭會在沒人的時候偷偷給我塞雞蛋、塞饅頭,塞好多好吃的,我那會兒是所有知青裡唯一沒瘦的,這就能證明。”
有個男知青恍然大悟,“怪不得那會兒經常看見你吃好吃的呢,原來是季蘭送的。”
鄒文又說:“那會兒我不想處對象,就沒接受她,突然有一天她不來了,跟徐向前處上了對象,接著我就被調去挑糞,大隊長,你敢說不是季蘭叫你調我去挑糞的?”
季大偉神色不變,“你彆東拉西扯,人員調動是很正常的事,總得有人挑糞,不是你也會是彆人,這裡頭沒有任何私人利益。你不要再胡言亂語,季蘭自小跟向前定親,現在都結婚了,你再胡說就是破壞彆人婚姻!”
但他說的彆人卻不怎麼信,因為那會兒調鄒文挑糞還真是挺突然的,鄒文罷工好幾天都沒變,硬是等到鄒文妥協,如今想想,可不就像是惡意報複嗎?
鄒文冷笑著說:“我破壞彆人婚姻?你們誰看見我往她跟前湊過?就算現在搜她的屋子都不可能找到我的東西,因為我看不上有夫之婦!可她前天還來找我,就是大家夥兒晌午做飯的時候,在村東頭楊樹林,東邊第五排從南數第七棵樹,她說在大隊長這兒看見了回城名額。我本來還以為她是為我好,現在看,她根本是故意騙我,為了報複我對她不聞不問吧!”
“你胡說!你胡說!”季蘭尖叫著衝過來,一把抓到鄒文臉上。
鄒文毫不客氣地踹開她,把帕子往她臉上一丟,“我胡說有什麼好處?被你們母女倆打成這樣,我得到什麼了?我才是受害者!大隊長,這件事必須給我一個說法,我是響應國家號召下鄉學習勞動的,可你因為我不要你女兒就叫我去挑糞,現在還縱容你女兒惡意欺騙?我看這件事要像上頭反應才行,我們知青不是來任人糟踐的!”
“對!大隊長不給個說法,我們就向上反應!”
知青們同仇敵愾,義憤填膺地瞪著大隊長和季蘭。可季大偉這會兒都顧不上他們了,因為劉淑英和徐向前實在臉色難看得厲害,季蘭往後可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