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淑英高興地繞野豬轉了兩圈, 又不敢置信地看向蘇圓圓, “圓圓, 這、這真是你打暈的?”
蘇圓圓笑著挽住她, “豬先撞樹上了, 我才能打暈的。(n.)媽, 這麼多豬肉咱也吃不了,剩下的做豬肉脯吧,或者看誰家想吃肉,拿雞蛋、米麵的跟咱們換換?”
她的視線落在一幫村民身上,村民們也在看著她, 確切地說, 是在看她白嫩的雙手。這可是打暈野豬的手啊,二百多斤的野豬呢!
蘇圓圓笑著問了句,“有想換野豬肉的嗎?咱鄉裡鄉親的, 有吃食交換一下也好換換口味對吧?像我就一直想吃白麵饅頭、白米飯呢。”
“對對, 東子媳婦說得對!”
村民們聽了立馬附和, 買賣東西是不行, 可換東西行啊, 野豬肉雖然瘦, 但肉鮮還不要票, 糧食多的完全可以多換點。有反應過來的急忙跑回家去拿東西, 白米、白麵、雞蛋, 這都是好東西, 自家舍不得吃, 換野豬肉沾沾葷腥更合適。
劉淑英看蘇圓圓三言兩語就把野豬處理了,在旁邊跟著高興,雖然這兒媳婦換那些糧食是要在家吃好吃的,但他家不缺錢,想吃就吃唄,全家都養胖乎點才好呢。
徐向東請了村裡會殺豬的人過來幫忙,大家夥熱火朝天地乾起來,不多久就把野豬大卸八塊。徐向東和蘇圓圓這對小兩口就站在院中央,給大家換豬肉。季蘭看得心裡直抽抽,忍不住扯了下徐向前的衣擺,小聲道:“這麼多豬肉要是拿縣裡賣能賣二百塊呢,換精米精麵回來……咱家不用吃這麼好吧?”
徐向前也覺得吃這些精米精麵太奢侈,但他看了眼笑容滿麵的蘇圓圓,皺眉道:“弟妹打回來的野豬,她想換啥就換啥,可能她吃不慣粗糧。”
季蘭馬上道:“咱又沒分家,打回來野豬不也算全家的嗎?”
徐向前皺眉看她,她心裡一提,忙笑著說:“我的意思是,咱家又不是多富裕,二百塊可是不少呢。東子結婚剛花了一大筆錢,讓他把野豬賣了多少能找補回來點。這麼大手大腳的以後可咋辦?我真是為他們著想,這賣不賣又跟我沒啥關係。”
徐向前想想也是,二弟和二弟妹真是太能花錢了,光說二弟妹那些新衣服就沒有必要,村裡人家一年做一套新衣裳都算不錯了,乾活哪能穿那些顏色淺的容易破的呢?不過他聽他媽說這錢都是東子在外頭掙的,人家給自己媳婦買東西他也管不著,頂多有機會勸東子儉省點吧,這會兒卻是不能出麵管的,那是二弟妹打的野豬。
季蘭等半天沒等到回話,伸手又想拽徐向前,徐向前直接來了一句,“有事找咱媽說去。”把她給堵了回來。於是她就眼睜睜看著四分之三的野豬肉都被換走了,換來的是廚房裡滿眼的米麵雞蛋。
豬肉剛分完,外頭突然來了個騎自行車的郵差,舉著信件朝人群高聲喊,“蘇圓圓同誌,蘇圓圓同誌在嗎?有你的兩封信和一張彙款單。”
蘇圓圓抬起頭,從院子裡跑出來,“同誌你好,我就是蘇圓圓,有我信嗎?”
“對,一封首都來了,一封青禾農場來的。還有個首都的彙款單,記得儘快去取。”
“好好,謝謝你同誌!”蘇圓圓把信接過來,看到是出版社和外公、外婆的來信,瞬間就笑了。
徐向東端著一碗糖水出來,樂嗬嗬地招呼郵差,“這位大哥,這麼熱的天還趕過來送信,辛苦你了。來喝碗糖水解解渴,歇一下再走。”
郵差笑著接過碗喝了一口,“那我就不客氣了,跑這麼遠還真有點渴了,謝謝你啊兄弟。”
“應該的應該的,你這是為人民服務,咱必須多關心關心,多喝點,喝完了屋裡還有。”
“不用了,我還趕著送信。先走了兄弟,多謝。”郵差把水一口喝光,還了碗就騎車子走了。
村民們好奇地問道:“是不是東子媳婦的娘家來的信啊?還給彙款了啊?多少錢?”
徐向東站到蘇圓圓身邊,笑問:“是好事?”
蘇圓圓點點頭,高興道:“我寄的稿子過了!編輯說現在正需要各種各樣的故事,如果我還有其他稿子,希望也能給她郵過去。對了,這是一半稿費,有五十塊錢,她讓我趕緊把剩下的稿子郵過去讓他們安排出版,到時候會看銷售情況給我剩下的稿費。”
“那還等啥,咱這就去郵。”徐向東看向周圍好奇的村民們,大聲道,“我就說我娶回個福娃娃吧?我媳婦有文化,寫的東西被首都出版社看上了,要給她出書呢!等書出來了給大家看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