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倫站在房屋後院, 地麵都被人肆意挖了好幾個坑, 每個坑上麵都有腐爛的屍體,他們趴在地上的姿態仿佛下一秒就會動起來試圖爬出去。
這個地獄般的場麵並沒有讓瓦倫露出驚恐的表情, 事實上這些人陪伴他在這個房子居住有很長一段時間。
“團長,房子裡死去的人怎麼處理?”男人走到瓦倫身後, 他是午夜場馬戲團的主持人, 在聽說瓦倫家裡出事跟著過來。
“埋外邊吧,這裡裝不下。”瓦倫的語氣平靜。
主持人跟在瓦倫身邊很多年,麵對這一切同樣是漠然的表情, 他說了一聲是就往回走。
處理完房屋的屍體, 主持人使喚手下們把後院的屍體重新埋上。
瓦倫回到房間, 本來想坐下, 但是在看到那個紅色沙發時臉色巨變,壓抑的憤怒一下子傾斜而出。
他抬腳狠狠踹了一下沙發。
聽到聲音的主持人跑進來, 不解道:“團長, 發生什麼事了?”
瓦倫轉身瞪了他一眼:“這個沙發給我抬出去扔了。”
作為一個合格的手下,需要做到的第一點就是在主人命令時不要問為什麼, 主持人立刻叫人進來搬走沙發。
沙發被搬起來的時候他看到了底層的灰色,仔細看他頭皮發麻。
沙發是被鮮血染紅的。
“這到底是誰做的...”主持人百思不得其解。
瓦倫冷笑:“他們知道我曾經做了什麼, 到現在都沒有警察上門, 那就說明他們沒有報警。”
他認定這大範圍的屠殺是很多人做的。
主持人震驚道:“難不成他們還敢出現勒索?”
“敢這樣最好,我會讓他們生不如死。”瓦倫神色陰沉。
再次被關進籠子裡的玩家們陷入沉默。
祝姚姚把舌頭放在牙齒中間, 遲遲沒能下得了狠手。
遊戲痛感可是真實的, 再說了這樣死法也不好看。
因為藥物而強製冷靜的腦子一直在告訴自己這是最好的方法。
沐涵海悠悠道:“我們不會被關到遊戲結束吧, 我看唐姐和梁婪好像知道了什麼。”
這句話更加讓祝姚姚有些著急,無作為在後期鏡頭就會被剪掉,上期她的表現就很差勁了,這次必須扳回。
正當她打算下狠手,花膽信突然說:“我有辦法逃出去。”
“什麼?!”沐涵海驚喜出聲。
祝姚姚因為花膽信這話急忙刹車,結果舌尖被咬到痛得眉頭緊皺。
其他兩人沒注意祝姚姚的表情,花膽信說:“當時在舞台上我掙脫枷鎖,就在死去的小醜男身上找到了鐵籠鑰匙。”
“那太棒了!”沐涵海說完這話看到外邊看守的人影晃動,連忙壓低聲音,“外邊那麼多人,怎麼逃啊?”
“這就需要你們配合了。”花膽信意味深長說。
結果花膽信提出來的計劃就是讓沐涵海和祝姚姚衝出去引開看守的人。
沐涵海差點忍不住罵人,但是誰讓鑰匙在花膽信身上,硬搶那是不可能的,打不過對方:“你在開玩笑嗎?我和她出去引開敵人不是必死無疑?而且我們出去就可能被抓回來,那不是替你做了嫁衣?”
祝姚姚冷冷看著花膽信,她對他沒好感,不過這計劃她讚同,隻要出去了就有被看守人員打死的機會。
花膽信不屑的冷哼:“我這可是好心給你們這機會,你們在衝出去的瞬間,運氣好也許沒死,就算死了,你們不就變相逃脫了嗎?我猜隻要不是在表演中死去,就不會被重新拖回來關在這裡。”
“這...”沐涵海不得不重新思考這個計劃。
祝姚姚這邊可是狠狠壓抑住心裡的期待,她裝作一副不甘心的模樣:“我答應你的計劃。”
沐涵海見祝姚姚都答應了,再不答應一直被困在這裡也痛苦,他咬牙道:“我也來。”
花膽信勾起嘴角:“你們可要感謝我。”
花膽信趁看守人員走開的空檔打開了鎖,聽到聲音的看守人員立刻轉身拿槍嗬斥:“喂你們!”
沐涵海抬拳狠狠打中看守人員的臉,然後奪槍往外跑。
這一下子的動靜驚動了其他看守人員,還有綁在柱子上的NPC大喊:“救我!求求你們救我們!”
當然玩家是不可能救NPC的,除非任務需要。
沐涵海心裡說了一句,我自己都未必能豎著出去啊。
跑的過程中他還是小心翼翼的找東西躲藏,時不時開槍打看守人員。
突然他看到祝姚姚衝了出去,不由得“臥槽”一聲。
這女人不要命了!
祝姚姚不能在耽誤下去了,她要得到首通!
果然她的出現讓看守人員連開數槍,她當即倒在地上,連痛苦都沒有體會到就陷入黑暗。
重新睜開眼果然來到熟悉的幻境,她忍不住笑出聲。
“這裡是哪裡啊?”
身後的聲音讓祝姚姚身子一僵,轉頭一看,沐涵海和花膽信竟然都來了。
祝姚姚:“你、你們怎麼也死了?”
沐涵海下意識回答:“沒辦法啊,馬戲團看守的人那麼多,我們還是在地下室,我就一把槍哪裡乾得過那麼多人,所以乾脆衝上去來個痛快。”
花膽信也錯估了地下室地形複雜,不過他是遊戲裡自殺次數最多的玩家,所以對於自殺毫無抵觸:“我們死亡後觸發了隱藏劇情。”
“不過我對你剛才的笑很好奇,你好像完全不意外來到這裡。”花膽信緊盯著祝姚姚。
事到如今祝姚姚懶得演戲:“是啊,我之前死過一次,當然來過這裡。”
說完她就往裡頭走,她還得找到小醜。
花膽信和沐涵海起身跟在她身後,花膽信說:“難為你之前一直演戲不敢自殺怕我們發現異樣。”
他說這話的時候帶著明顯的笑意,氣得祝姚姚咬牙,轉身道:“彆跟著我!”
心知祝姚姚知道關鍵線索的兩人當然不會就這麼放她走,擺出一副跟屁蟲模樣。
“這裡是你的地盤嗎?我想走哪就走哪。”
祝姚姚深吸一口氣,這檔綜藝遊戲可真了不起,彆的綜藝時間久了玩家都會建立起牽絆和感情,甚至可以說團魂。
這遊戲倒好,玩了幾期,除了培養對彼此的殺意和算計以外啥都沒。
她想到梁婪,得虧對方不在意遊戲,不然夫妻檔玩久了不離婚才怪。
“這裡好荒廢,難道是未來馬戲團會經曆的?”沐涵海總覺得有點心慌,怕這些慘死的人會突然動。
花膽信說:“任務是找真正的小醜,這裡死的人沒有小醜。”
祝姚姚心裡一咯噔,沒想到花膽信這麼敏銳。
她沒打算繼續拖下去,畢竟玩家複活時間一到就會被傳送出去,她乾脆和他們說明情況:“聽好了,我之前來這裡的時候遇到了活著的小醜,他問了我一個問題,然後我就被傳送出去了。”
“什麼問題?”花膽信問。
“他問我好笑嗎?”祝姚姚說。
沐涵海一頭霧水:“你之前在這裡有遇到什麼嗎?”
祝姚姚想起那丟人的一幕,實在不想回憶:“我看到一個魔術帽,結果被裡麵飛出來的死鴿子嚇到。”
花膽信問:“那你回答他了沒?”
祝姚姚搖頭:“我還沒回答就被傳送出去,所以我們最好快點,一旦身體複活完畢我們就會被趕出去。”
“那我們找到小醜,然後讓他表演任務就能完成了吧?”沐涵海興奮道。
花膽信覺得沒那麼簡單,但是有時候遊戲就喜歡玩這種反邏輯:“可以試試。”
當然他這句話可不是讓沐涵海去試試,萬一試試就首通,那怎辦。
現在從祝姚姚口中獲得了線索,接下來三人沒有再呆一起,而是分開去尋找小醜。
花膽信走到舞台上,地板有明顯乾涸的血跡,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他試著喊道:“小醜!我來看你表演了!你出來吧!”
沐涵海聽到花膽信這麼喊,緊跟著喊了一聲:“我也來了!”
花膽信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顯然這麼喊沒用,他轉身搜其他東西。
沐涵海比起花膽信和祝姚姚可是算是這檔遊戲的前輩,但膽量遠遠比不上這兩人。
唐餘姬和梁婪算是開掛級人物,可是為什麼新人也是怪物,沐涵海作為普通人的膽量感到深深絕望。
因為不敢看屍體,沐涵海來到觀眾席,因為這裡是最乾淨的地方,雖然有些斷肢的娃娃,但他不怕這些。
他坐了下來,打算休息下再說。
花膽信眼角餘光看見了沐涵海的消極遊戲,不會他沒理會,敵人的懶惰是已方成功的機會。
但偏偏就在沐涵海坐下去的瞬間,舞台上的燈光突然亮起來。
花膽信被燈光照得有些刺眼。
“嘿哈!”
沐涵海睜大眼,指著舞台道:“小醜!”
花膽信轉頭一看,他身邊有一名畫著小醜妝的男人出現。
祝姚姚聽到聲音跑過來,對上小醜目光時確定他就是之前進入幻境時見到的。
“我們是來看你表演的!”她搶先比其他人先說出了這個問題。
沐涵海和花膽信剛想著不能落後,但是沒想到小醜搖頭道:“彩排結束,請期待之後的正式表演。”
沐涵海:“什麼時候?”
小醜露出森然的白牙,臉上的笑容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