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羅隻以為他是害怕在外麵遇到危險,所以今日出來後就格外黏著她,很快就呼吸平緩地陷入了淺眠中。
反倒是仲寒,腦海裡翻來覆去,想法紛雜又刺激。
一開始仲寒是沒注意的,畢竟這深林中很少有人出沒,今夜的狼群又格外嘈雜,等到注意有人群靠近時,已經是能看見對方舉著的火把了。
阿羅也醒了,睜著眼睛好奇地注視著那群人,仲寒小小聲湊過去安撫她:“彆怕,先看著。”
安撫完了,仲寒整個人一頓,黑著臉去注意阿羅視線特彆停留的方位。
果然,她視線特彆停留的兩處,都是兩個長相還算不錯的青年才俊。
仲寒的臉色黑如煤炭,若不是功力深厚,怕是呼吸都是錯亂了。
“咦?師叔,這裡有火堆!”
“估計是其他人留下的,還有餘溫,恐怕是才離開不久。”
師叔是個留山羊胡子的乾瘦中年人,看著被弟子一腳踢開的灰燼,山羊胡歎了口氣,有些疲倦道:“聞訊而來的人越來越多了,我等還是就地休息休息,免得遇到人了反而無力應對。”
其他人本就心有抱怨,這會兒能休息了,當然紛紛應好。
這群人共有二十多人,全都穿著靛藍勁裝,明顯是一個門派出來的。
仲寒跟阿羅睡覺時為了免除蚊蟲鼠蟻驚擾,選的是這裡最高最壯的一棵樹落腳。
這會兒透過層層疊疊的枝椏,剛好把十步遠之外的空地上這群人的一舉一動都看個分明。
篝火點上,熱水燒好,又有人專門拿了乾糧去烘烤。
“要我說,人都從墜仙崖掉下去了,肯定死得骨頭茬子都不剩了。”
“是啊,我們在這些山裡轉悠,也不知轉悠個什麼意思。”
兩個年輕弟子結伴往他們所在的大樹下走,一邊小聲抱怨著。
仲寒一聽,就知道是在說自己。
因為他摔下去的那裡就是傳說仙人都能摔死的墜仙崖。
沒想到都三個月過去了,竟然還有人在找他?且人數不減反增?!
知道是跟自己有關的,仲寒豎著耳朵聽得更仔細了,希望這兩個人能多說點情況。
這兩人也不負他的期待,嘀嘀咕咕繼續說著話。
弟子甲: “我都搞不懂這些人想些什麼,就算找到了神功,那該歸誰?怎麼分?到時候又是一場腥風血雨。”
弟子乙: “嘿,換了你,你不想要?想想看,傳說中的無上神功啊!”
弟子甲想了想,點頭:“說得也是。對了,朝廷那邊不是也在追那個叫仲寒的嗎?”
弟子乙明顯更加高傲,聲音語調都更高昂:“現在也在通緝呢,都知道人死了,還不撤通緝令,哈哈,一群蠢貨!”
弟子甲搖頭,不讚同地道:“怕不是蠢,我等焉知他們不是故意的?興許,那群閹黨走狗要抓的不是仲寒,而是要一個隨便抓人的由頭。”
弟子乙麵上有點掛不住,不太服氣地問: “哦?怎麼說?”
兩人談話聲還在繼續,其中卻忽然加入了兩道水流聲。
仲寒陡然發現不對勁,一把伸手捂住了身邊阿羅的眼睛,臉上一陣青一陣黑。
等兩人放完水,抖了抖褲子重新提起褲腰帶轉身走開了,仲寒才把手拿開。
一垂眼,就對上了一雙滿是疑惑的明眸。
“為什麼捂著我眼睛?”也知道仲寒是不想被人發現,所以阿羅特意壓低了聲音往他這邊湊近,卻不是普通人往耳邊湊,而是麵對麵直接湊上來。
這也導致了兩人現在的狀況就是臉對臉,鼻尖幾乎相碰,唇也無限接近。
像是隻要他稍微一抬下巴,兩人的唇就能完美地貼合在一起了。
仲寒艱難地咽了口唾沫,悄悄拉開一點距離,彆開臉小聲回道:“男女授受不親,彆人在、在......”
想不出文縐縐的話,仲寒破罐子破摔:“人家在撒尿,你眼也不眨地盯著看作甚?!”
阿羅疑惑:“何為男女授受不親?且我不是也看過你嗎?我想看看你們那裡是不是也有大小之彆。”
仲寒身子一歪,差點直接摔下去,“你說、說什麼?什麼大小什麼?”
他懷疑自己耳朵忽然不好使了。
阿羅覺察到這好像是不對的,小臉上迷茫中透著一股弱弱的心虛:“月誇下大小之彆,女子胸部屬於女性特征,就有大小之彆。”
所以她隻是看見那兩人解褲腰帶時突然想到這個問題,於是就秉持著求解的心態去為自己解惑。
萬萬沒想到,她這張嬌豔若花瓣的小嘴竟然能說出如此淫&蕩的詞彙,更要命的是她還說得那般純真無邪!
仲寒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要不好了。
既冷又熱。
冷的是怕她以後被彆的男子騙了去欺負。
熱的是自己完全可以當這個騙了她欺負她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