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她剛才聲音含混不清,加上李紅跟周芬芳看見李解放過來了,埋頭舉著捶棍作努力工作狀,啪啪噪音中應該沒有聽見她說了什麼。
太陽升到頭頂的時候,烏龍山上的廣播再次響起。
勞累了大半天的社員們露出放鬆的笑,跟認識的人三三兩兩結群搭伴往山下走。
用野櫻桃誘拐了男主白月光後
,李桃花陷入一種奇妙的詭異的興奮中。
特彆是爬到坡上,偶然回頭,發現男主趙言誠正叉著腰滿臉茫然扭頭四顧找不到某人時,這種興奮達到了一個小高&潮。
去年剛來時就聽人說過山裡有很多野果,卻一直沒能見到真容,沅舒窈好奇地左顧右盼,問自己新結交的朋友李桃花:“現在去真的還有櫻桃嗎?不會被人摘光了嗎?”
能吃的東西,真的能在成熟時還有剩餘的?
李桃花搓著手哄人:“放心吧,我帶你去的地方特彆隱秘,就我一個人知道,連我哥我都沒帶去過!”
她穿的這個李桃花是個實打實的吃貨,滿心滿眼隻有吃,連十幾歲的青春期躁動都沒有。
也不知道是不是繼承了原主的記憶,現在李桃花想起來,腦子裡自動浮現生動形象的對野櫻桃的描述,加上她自帶的舌尖中國背影音樂,剝皮橘紅的野櫻桃似乎也在風中朝她招手。
一開始隻是拿來誘拐白月光,現在想想,李桃花自己就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看她說得這麼信誓旦旦,沅舒窈眼眸裡也泛起期待,本該情意韉乃鳳眼中全然都是對吃的向往。
李桃花看了覺得有意思,盯著她看了一眼又一眼。
雖然都是女同誌,可她這麼看個不停,還是讓沅舒窈有些不好意思,小聲問她:“是不是我臉上沾什麼東西了?”
李桃花笑出兩顆小虎牙:“沒有,單純看你好看!”
這、這麼直白的嗎?!
沅舒窈更不好意思了,垂著眼眸,纖細睫毛顫顫如風中蝶翼,秉持著有來有往道:“你也好看。”
李桃花對白月光好感又上升了幾個百分點。
對同性不吝言詞的誇讚,說來容易,可要真做起來,卻是很少有人能做到的。
更何況還是像白月光這麼長得好氣質好的妹子。
“小沅同誌,要不然我叫你窈妹吧,你是我在這裡交的第一個朋友。”
這話一分假都沒摻,不管是對她還是對原主來說。
她這樣真誠直白,還總是笑得活力滿滿,沅舒窈也頗受觸動,感動非常:“你也是我交的第一個朋友。”
抿了抿唇,試探著問:“不過你好像,比我小?”
李桃花十八歲,沅舒窈今年卻已經滿二十了。
所以沅舒窈不明白為什麼她要叫自己“窈妹”。
李桃花總不能說自己原世界還有“喬妹”這樣表達喜歡的稱呼吧,自持比沅舒窈多了幾十年的現代信息知識,李桃花一張嘴開啟忽悠模式,把沅舒窈當成自己推銷保險的客戶,三兩下就把沅舒窈給說服了。
還得到了沅舒窈“桃妹”的獨特昵稱。
兩個年輕的女孩子都很滿意,已經手拉著手繼續向櫻桃樹出發了。
櫻桃樹所在的位置確實很隱秘,
在一大片荊棘灌木後的崖坑下,想來櫻桃成熟的時候大家都沒空上山,等初冬開始規整山林的時候,櫻桃樹又早已掉了葉子,深藏功與名。
也就隻有李桃花這樣成天閒著沒事到處捉摸食物的人才能找到。
現在已經是五月,正是櫻桃成熟的時候。
蜀地的櫻桃都是小櫻桃,皮薄,有籽兒,一簇就有十幾二十顆,橘紅色,皮都熟透了,看起來就讓人口舌生津。
李桃花爬到樹上摘,沅舒窈就舉著她脫下來的外套在下麵接。
野櫻桃偏酸,也不能一次性多吃,否則牙都要酸倒。
摘得差不多了,李桃花帶著沅舒窈找了附近一個山崖泉眼洗了洗,就坐在旁邊的草地上慢悠悠地吃。
“怎麼樣,跟我一起出來玩,開心嗎?”
畢竟是昨晚上才穿來的,加上知道這裡是一本書。
哪怕知道麵前的人都是有血有肉活生生的,可李桃花還是會有種脫離的不真實感,言行舉止間不自覺就帶出了不屬於這個時代的東西。
虧得她麵對的是沅舒窈,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沅舒窈也是個離經叛道的人。
沅舒窈隻是覺得自己這位新朋友的言行舉止眼神氣質都十分特彆,給人新奇的感覺。
跟李桃花相處的時間不長,卻讓沅舒窈體驗到了一種無限接近於“自由自在”的愜意。
想說什麼就說什麼,直白的,簡單的,勇敢地隨心所欲表達著自己的感情。
行為動作中也沒有普遍女孩子都會有的自我束縛感,做起男孩子才能做的事來,她也坦然無比,就像並沒有什麼是男人該做的,什麼是女人該做的,這種限定認知。
“嗯,高興的。”沅舒窈抿了一顆櫻桃,淺笑著彎眸,像她那樣表達自己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