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桃花在李子樹下等了好一陣,才等來慢吞吞搖著扇子的沅舒窈過來。
“怎麼樣?”李桃花眼冒八卦之光,扒拉著她詢問。
沅舒窈直往臉上扇風,一邊說:“什麼怎麼樣?就是恰巧遇見而已,沒說什麼。”
臉有些燙,心臟砰砰跳,手心裡那枚發夾也被體溫浸染得熱滾滾的。
李桃花沒想過窈妹會撒謊,天色也暗下來了,看不清彼此臉上的表情,她也就沒多想,暗歎一聲男主追妻路漫漫,然後就歡脫地拉著沅舒窈去捉螢火蟲去了。
說是捉,其實也是捉了就放,純粹玩一下。
沅舒窈不讚同把這些小生命抓了關起來,覺得因為無聊而隨意傷害其他生命,就是屬於殘害。
這番言論如果放在現代網絡上,絕對是會被群嘲聖母婊,可看著沅舒窈認真地說出這些話,李桃花卻感受到了一種奇妙的觸動。
白月光是真的有這種觀念思想,不是作不是裝,也不是為了烘托自己的純潔美好。
與庸庸碌碌的世俗之人不同,她自有一套看這個世界的規則。
同時她也不會用自己的規則去強行把彆人套進去,隻是在有人想要了解的時候認真解釋一下,你信或者不信,都與她無關。
李桃花形容不出來,覺得大概就是,許多人都是活在塵俗裡的,隨時隨地沾染著屬於彆人的灰塵氣息。
隻有她,給自己營造出了一個玻璃球,外麵如何與她無關,她自營造出一片花香鳥語的小世界。
李桃花有些明白為什麼男主始終對她念念不忘了,活在凡塵,誰還不向往個美好的小仙女兒呢?
李桃花現在心情挺複雜的,既覺得這個世界上隻有男主能站在窈妹身邊,又擔心婚後的柴米油鹽消磨了窈妹的美好。
李桃花為著彆人的感情問題糾結來猶豫去,卻不知道某些人表麵上看起來沒有關聯,私底下卻已經偷偷談起了對象。
第二天上工的時候,趙言誠特意關注了沅舒窈,發現她頭上沒戴自己送她的那枚發夾,頗為失望。
沅舒窈也在偷偷觀察他,自然也發現了他的失望,心裡有一點點不自在。
畢竟現在關係變了,雖然是偷偷變的,可變了,她也該負一份責。
於是中午回去吃飯休息後,下午,沅舒窈頭上就多了一枚把碎發完全彆上去的櫻桃發夾。
這個年代,一切顏色鮮亮的東西都是稀罕到引人注目的。
更彆說還是像沅舒窈戴的這種嫩紅色發夾了,不少人都在張望,就連李紅都忍不住問:“小沅同誌,你這個發夾是什麼時候買的???(請來原站#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沅舒窈本身就很白,哪怕是下地乾了一年多的活兒,竟然還是白得發光。
很多人都想不明白,周芬芳跟李紅把這一切歸功於沅舒窈常年不斷的雪花膏,兩人咬著牙省吃儉用,也去買了來抹,卻沒這麼明顯的功效。
李桃花卻知道,這肯定就是作者給白月
光開的金手指啊。
白皮膚紅發夾,相交映襯著,顯得沅舒窈越發白&皙耀眼。
?喵崽要吃草提醒《白月光[快穿]》將第一時間在玄幻文?學更新,記住域名.oldtimes?(請來原站?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沅舒窈也戴得有些不自在,可遙遙發現某人看見自己戴著發夾時兩眼泛光臉露傻笑的樣子,沅舒窈又覺得被人圍觀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就是之前買的。”沅舒窈隨口回答,說得已經很順溜了。
大家也就隻當是她回G市那回買的,至於為什麼之前不戴出來?
嗨,管天管地,還能管彆人戴不戴發夾?
趙母發現自己兒子最近每天晚上乘涼的時間越來越長了,回來的時候還明顯心情不錯。
這天晚上,趙母特意等在堂屋大門口。
看見兒子拿這個東西邊走邊看,走到近前了才發現她這個當媽的。
趙言誠嚇了一跳,手一縮就藏到了背後,一口氣提到胸口上。
發現是自己媽,趙言誠才吐出氣來,“媽,你怎麼還坐在這裡呢?”
這黑不溜秋的,忽然來這麼一下,真挺嚇人的。
趙母搖著蒲扇哼哼一聲:“我這不是在等我兒子嘛,你看見我兒子沒有?”
趙言誠失笑,“媽,我這不是回來了嗎?又不是小孩子了,你還擔心什麼呢?”
趙母豎著耳朵聽自己房間裡傳來老伴兒的呼嚕聲,這才回頭打量兒子:“你人是回來了,心卻還沒回來呢!”
趙言誠心頭咯噔一跳,有些搞不清媽是不是發現了端倪。
趙母也不跟他瞎扯,有些不高興地說:“你大姑帶話過來了,說是她那邊有個不錯的姑娘,回頭找個時間,你去給你大姑送趟東西。”
眼看著兒子都二十好幾了,隊上誰不是都當兩個孩子的爸了。
就她家這兒子,一點都不慌。
知道媽沒有發現,趙言誠鬆了口氣,毫不猶豫地拒絕:“最近稻子要上漿了,玉米也打花了,有什麼東西要給大姑,就讓人幫忙帶一下吧。”
趙母拔高了音量:“趙大娃你彆給我裝傻!這是送東西的問題嗎?你大姑忙裡忙外給你張羅……”
“媽,我不會跟彆人相看的。”
趙言誠直接打斷她的話,語氣堅決。
趙母沉默片刻,抻起來的脖子一點點塌了回去,像是被無形的重量壓垮了肩。
趙言誠心裡發酸,可該有的堅持他從來不會放棄。
趙言誠在旁邊的矮凳子上坐下,放緩了語氣:“媽,你到底更疼你兒子,還是更疼你那沒影兒的大孫子?我知道你們的想法,不外乎就是年紀到了就找個對象,不管有沒有感情,結婚後吵吵鬨鬨總能過下去。”趙母不吭聲,顯然認為本來就該是這樣的。
“可是我不想這樣,”趙言誠言辭懇切:“我不想好不容易活一輩子,就這樣渾渾噩噩隨隨便便糊弄了自己。”
趙母微微抬頭:“這咋叫糊弄了。”他們不都是這樣過來的嗎?
趙言誠知道真說道理,肯定說不通,隻能坦言:“對我來說,這就是
糊弄。找對象,那是要跟我過一輩子的大事,要是我自己都不喜歡,不就是強迫自己嗎?”
“媽,我真的到了必須強迫自己接受不喜歡的人這樣糟糕的地步了嗎?一接受還是幾十年,到死了都要忍受不喜歡的人墳包包挨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