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也不是沒有想過組織起來,一起把他們的村子清理一下,然後簡單修築個防護牆什麼的阻攔喪屍。
然而一開始他們不知道喪屍還能人傳人,遭了很大的罪。
身邊跟自己一起戰鬥的兄弟忽然變成喪屍調轉利齒咬過來,這種衝擊,不是普通人能夠迅速適應接受的。
在經曆了這樣的事情後,大家都成了驚弓之鳥,下意識就躥回自己家,關門閉戶緊鎖門窗,不敢輕易再與人走動。
蘭耀文跟蘭耀武就是從市裡回來的第一批人。
流星雨那天晚上,兩人睡得太死,根本就不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麼,就連地動都當成了鐵床架被下麵找小姐喝酒晚歸的工友發出的動靜,迷迷糊糊中根本沒當回事。
等到第二天,鐵床架被人不停撓出刺耳的吱吱聲,兩人不滿地翻身坐起來,正要破口大罵,卻被下麵臉上掛著塊欲墜不墜爛肉的工友嚇得渾身一哆嗦,差點沒直接尿了褲子。
得虧他們倆是睡在上鋪,下鋪的十多個人已經被啃得隻剩下一副骨頭架子了。
另外還有幾個睡上鋪的工友也被吵醒,有的人嚇得眼睛一翻暈了過去,有的哆哆嗦嗦不敢動彈。
好在兩兄弟有個照應,勸說另外幾個膽子大點的工友,彼此相互扶持著,好不容易才從工地逃了出來。
工友裡有個覺醒了異能的人,說是要帶他們在這亂世裡闖出一片天地。
兩兄弟掛念家裡的老母親,也不認為都末世了,闖出天地又能如何如何威風,所以就跟工友說了一聲要回家。
雖然被唾棄了一番,幸虧覺醒異能的工友沒有喪心病狂到把兩人順手給殺了。
一路上靠著撿來的一輛沾滿血漬的麵包車,兩人好不容易才在昨天晚上趕回了家。
氣都還沒喘勻,就跟大家一起聯合清理喪屍,卻沒想到發生了意外,大家就都散夥了。
有車在村口停下,大家都聽見了動靜,一早就豎起耳朵密切關注著。
等謹慎沉默地吃了晚飯,蘭耀文蘭耀武還在小聲商量著以後該帶著老母親如何過活,就聽見外麵不停響起噗噗聲。
既有什麼東西被砸碎的聲音,也有重物倒地的聲音。
蘭耀文看了眼弟弟,率先起身,偷偷從院門口往外看。
等看清了外麵的情形,兩兄弟裡一向更能拿主意的蘭耀文整個人都驚呆了。
蘭耀武是個急性子,扯了扯哥,沒得到回應,乾脆自己也扒拉到另一條門縫後撅著屁股往外麵看。
事實上這會兒偷偷往外麵看的人可不少,跟蘭耀文一樣驚呆在原地的人也很多。
隻見外麵水泥馬路上出現了一個穿黑色短袖黑色長褲黑色運動鞋,手上拎一根棍子的年輕男人就那麼大大咧咧走在路上,喪屍聞到了人肉的香味,一個個前赴後繼往他身上撲。男人也來者不拒,來一個砸一個,來兩個砸一雙。
如果遇到三五成群的,喝,更牛掰了,這男人竟然能連砸帶踹的一招一個,全部料理了個乾淨。
更讓人矚目的是,男人應付整個村子的喪屍綽綽有餘的同時,身後還跟了一個大熱天也緊緊裹著雨衣,看個頭身材像是女人的小尾巴。
蘭耀武越看越興奮,一雙牛眼像是在發光,“哥,這個人好厲害!”
如果他也能有這麼厲害就好了!
蘭耀文卻想得更多。
他看見了男人揮出去的拳頭上包裹了一層綠色藤蔓。
根據裡的普遍設定,這個男人是覺醒了木係異能吧?
木係異能......
雖然男人看起來很凶殘,可木係異能,應該是比較和善好相處的異能者吧?
如果他們能帶著老母親加入這個男人的隊伍,至少在末世裡的安全問題暫時可以得到保障。
蘭耀文是個擅長觀察也愛動腦子的,當初要不是因為高考的時候恰好老爹病逝,掏空了家裡的家底,說不準他就會上大學,然後走上另一條完全不同的道路。
越想越覺得這個想法是可以實現的。
對方出來清理喪屍都要把身邊的女人帶上,明顯是因為對方現在身邊沒有其他可以暫時依托信賴的同伴。
他跟弟弟雖然就是普通農民工,可也說得上年輕力壯,特彆是弟弟,更有一把子蠻力。
至於老母親,母親身體不錯,精神頭也好,完全可以進入小隊後包攬大家的日常內務......
眼看著男人漸行漸遠,蘭耀文不再猶豫,一咬牙,拉著弟弟迅速耳語一番,然後又轉身回房裡迅速跟老母親交代幾句。
不多時,蘭家院門打開,兩個胡亂裹著捕魚膠皮服的年輕男人拿著鐵榔頭跟鐵鍬毅然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