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渺就這樣在莊奶奶家住下了。
因為本身就是為孫子求的家仙,瞳渺在莊奶奶家的福樓隻是暫時的,以後莊昂離開,她的福樓也是要跟著搬家的。
至於這裡的,也可發展成分壇,端看莊奶奶願不願意繼續在家多設這個供奉台供奉瞳渺。
對於小莊昂來說,隻是身邊多了一隻隻能看不能摸,且好像隻有他一個人能看見的小動物,其他的倒也沒太大變化。
然而這隻是對他一個小孩而言,事實上家裡還是有了很大的變化。
莊奶奶自從知道仙姑奶奶每天都會上桌吃飯,一天三頓一餐變著花樣做許多好吃的。
瞳渺以前沒做過家仙,因為外表的關係,也沒能跟當家仙經常與人接觸的大仙們有過接觸,隻以為人間都是這樣供奉保家仙的。
這麼好的待遇,瞳渺感動不已,越發下定決心要乾一行愛一行,時時刻刻跟著小幼崽,連他去上廁所她也要蹲在外麵守著,簡直就是二十四小時無休全職保姆。
莊奶奶聽孫子說了這事兒,也是感慨老姐妹為孫子請來的家仙如此善良敬業,一點也沒有黃鼠狼該有的秉性,於是良性循環就形成了。
幾天後,蹲在院子角落看螞蟻搬家的莊昂終於忍不住,歪頭主動跟不遠處同樣以蹲姿守著他的姑奶奶說話:“你很喜歡吃雞肉嗎?”
知道姑奶奶是黃鼠狼成精的後,莊昂也刻意去留意過黃鼠狼的習性。
屯子裡的人好像對黃鼠狼不太友好,雖然因為風俗習慣不會動手打死,可看見了也會滿臉厭惡地驅趕。
最被眾人津津樂道地就是黃鼠狼偷雞以及記仇報複禍害某戶的各種故事。
小莊昂就記住了,覺得姑奶奶肯定也很喜歡吃雞――否則怎麼奶奶總給姑奶奶供奉水煮雞呢?
已經吃白水煮雞吃膩的瞳渺抖了抖耳朵,小黑豆眼睛裡閃爍著猶豫。
依靠她不多的常識認知,身為長輩,好像不應該在小孩子麵前表現出挑食的壞毛病,因為這很可能會帶壞幼崽。
可她又實在是吃膩了雞肉,特彆希望小幼崽能跟熱情好客的老人家反應一下,好改改菜色。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觀察力絕佳,也可能是小孩子想象力豐富,莊昂居然覺得自己從那張毛臉上看出了猶豫掙紮。
這讓他覺得很有趣,就像麵對的不是小動物,而是一個小夥伴。
莊昂舍棄研究螞蟻搬家好寫暑假作文的想法,蹲著往姑奶奶那邊挪了挪,“是不好意思說嗎?”
長輩怎麼能不好意思說呢?!
瞳渺小胸脯一挺,下巴往上抬了抬,竭力表現出端重矜持:“也不是不喜歡,就是每日裡都吃一隻雞,實在太浪費了。”
頓了頓,瞳渺眼睛一轉,去瞄莊昂,“小昂,你去跟你奶奶說一下,隻需要像平時那樣安排夥食就好了,況且我也並非頓頓都必須進食。”
莊昂點點頭,沒急著去轉達,而是繼續問:“姑
奶奶()?()?(),
?(文學)?[(..)]請來[文學]&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小莊昂早就攢了滿肚子的問號()?()?(),偏偏奶奶又不知道()?()?(),仙娘婆奶奶又隻是諱莫如深地摸摸他的頭()?()?(),什麼也沒跟他說。
莊昂迫切地希望能有人跟自己說一說他這些疑問。
瞳渺也沒隱瞞的意識()?()?(),為幼崽答疑解惑本身也是長輩的職責()?()?(),就像柳樹爺爺當年照顧她的時候一樣。
“對()?()?(),就在萬裡山的南麵。”
沒有敷衍也沒有一問三不答()?()?(),莊昂精神一振,問號一個接一個冒出來。
莊昂:“那裡還有很多像你一樣的人嗎?”
瞳渺:“不是人,是精怪。”
瞳昂:“那他們都跟姑奶奶你一樣嗎?”
瞳渺耐心作答:“不是,他們都跟我不一樣。”
莊昂納悶:“你不是黃門的嗎?奶奶說黃門有很多大仙。”
瞳渺黑胡子翹了翹,左前爪往前按了按,有些不安的樣子:“他們跟我也不一樣,以後你要是見到他們,記得一定要躲遠一點。”
“為什麼啊?”瞳渺低頭舔爪子:“因為他們有好多都很壞。”
因為他們討厭我啊,萬一讓他們聞到你身上有我的氣味,肯定會害你。
瞳渺心裡有些發愁,不舔爪子了,低頭數著腳趾頭,算著過去多少天了。
不等莊昂繼續發問,瞳渺抬頭看著他:“小昂,你還有多少天會離開靠山屯?”
最好能快點走。
雖然她也不怕那些家夥,可那些家夥實在難纏,還蠻橫不講道理,保不齊等她走了,留在這裡的老人家還要被他們害了去。
這麼一想,瞳渺有些坐不住了,站起身原地打轉,同時懊惱自己這幾天怎麼都沒想到這一點呢!
果然是高興過頭,腦子都給忘了。
忽然問他還有多少天能走,莊昂愣住了,然後就撿了根樹枝在地上劃拉。
今天是七月二十三號,爸爸說開學前一個星期會來接他,然後開學時間是八月三十號……
對了,七月一共有多少天來著?
莊昂放下樹枝,捏著小拳頭開始數自己的指根凹凸,媽媽說凸的是大月,平的是平月,凹的是小月……
一小孩兒一小動物,一個忙著算天數,一個急著想辦法,就挨著在院子的角落各自忙活著,相處得也算和諧。
最後莊奶奶喊他們吃飯的時候,莊昂終於算出來了天數,瞳渺也想到了辦法,都重新高興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