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們兒,那些可全都是未來的護士姐姐,是男人就千萬不能錯過!”
王戍說得眉飛色舞,臨到頭還給三人擠眉弄眼丟來一個“是男人都懂”的眼神。
莊昂一開始沒聽懂,過了一會兒才忽然想明白,臉上立刻爆紅一片,下意識就去捂姑奶奶耳朵。
瞳渺聽得懵懵懂懂,不明白這三個幼崽笑什麼。
怎麼笑得那麼,那麼……
想了想,瞳渺勉強找到了一個可以用在此情此景的字:騷。
跟那群狐狸似的。
王戍嘿嘿笑,用手指頭淩空點了點三人,“看不出來啊,你們仨,還真都看過護士姐姐係列啊?”
莊昂心裡一慌,趕緊反駁:“沒看!不過看你笑得那麼猥瑣,隻要不是傻子,都能想到什麼意思。”
性格比較安靜內斂的鄭成頂了頂眼鏡,趕緊點頭表示自己也是這個意思。
也就吳俊坦然自若地表示自己看過。
王戍胳膊一勾,兩人就湊到一起“借一部說話”去了。
資源互通有無,是促進兄弟友情的絕佳途徑。
瞳渺沒聽懂,不過對那什麼聯誼還是懂一點,好歹她也是看過偶像劇的家仙嘛!
說起來幼崽已經十八歲了,好像是到了可以發情的時候了。
瞳渺立刻帶入了長輩的角色,憂心忡忡地操心起幼崽的感情問題來:“小昂,你都還沒交過女朋友。”
莊昂臉上剛降下去的熱度嗖一下又躥了上來,他也說不清原因,總之就是覺得跟姑奶奶討論這個話題好羞恥。
莊昂含糊其辭地說:“嗯我現在還是學生,學業才是最主要的任務,其他還是等以後再說。”
瞳渺卻搖頭,正兒八經地教育孩子:“大學不戀愛,以後你會終生遺憾的。”
莊昂一噎,垂眸咬牙低問:“姑奶奶,你是不是拿手機瞎逛什麼奇奇怪怪的網頁了?”
在莊昂高中的時候,瞳渺就有了一部屬於她自己的手機。
不過那時候瞳渺還一心放在監督孩子學習這件事上,對上網並沒有如何癡迷。
等到幼崽上大學了,瞳渺就進入了放鬆的家長角色,也開始放飛自我了,看見個一刀9999級的小廣告都要點進去看看,好奇心簡直爆炸了一樣噴薄而出。
莊昂總擔心她一不小心點到什麼奇奇怪怪的網站裡,看了什麼奇奇怪怪的內容。
瞳渺心虛地揣爪子,不敢吭聲了。
莊昂摸了摸她腦袋,不知為何驀然湧起一股惆悵,輕歎道:“這種事強求不得,也要看緣分的。”
瞳渺抖了抖耳朵,心說緣分也要你願意出去走走才有可能遇到啊。
當天晚上,小小的宿舍裡彌漫起一股清幽的花香,睡夢中的莊昂眉頭緊蹙,眼珠子頻頻轉動。
在夢裡,他好像回到了七歲那年,真實到可怕的瀕死感讓他窒息。
直到一股熟悉的花香撲麵而來,躺在床上無力掙紮的他緩緩擴散的瞳孔裡忽然倒印出了一個人影。
這個人身穿白色夾鵝黃的古裝裙子,頭上兩個圓滾滾的小毛球墜著,眉心處有一點血紅,像是滴了一滴血凝在那裡。
夢中的她笑著用新奇又期待的眼神打量著他,還能直接看見他腦海中想說的那些話。
直到第二天早上醒來,莊昂都久久回不過神來,隻覺得眼前她的一顰一笑都無比清晰,清晰到讓他清楚明白地感知到內心為她而生的怦然心動。
莊昂,記起了七歲那年瀕死的記憶。
王戍已經在往頭上噴定型噴霧了,吳俊在一邊也騷包地對著鏡子扯襯衣衣領。
校園初戀男神的標配:白襯衣,大長腿。
嗯,他還缺一個大長腿。
就連文靜的鄭成都特意換了一身格子襯衣以外的灰白色體恤兒,這會兒正在蹲著刷鞋。
看見莊昂行了,王戍咋咋唬唬嚷嚷:“莊昂,你還躺著乾啥?快點,一會兒還要出去吃早飯呢,吃得飽了才有精神,有精神才能勾搭護士姐姐啊。”
莊昂不明所以:“什麼?我不是說自己不去的嘛?”
昨晚上他就說了不去的,怎麼現在這三個人搞得一副他答應要去的架勢?
吳俊嘿了一聲:“你小子昨天答應得好好的,彆不認賬啊,我們都已經給其他人發微信說你要去的了!”
鄭成也回頭看了他一眼,眼神裡有疑惑。
大概是疑惑一向說話算話的莊昂為什麼忽然出爾反爾了。
莊昂一愣,後知後覺想到一個可能,緩緩回頭,看向窩在裡側,正睡得香甜的某白團。
附身低頭湊過去嗅了嗅,確實還能聞到殘留的花香。
這小團子
莊昂剛要像平時那樣露出個寵溺無奈的淺笑,忽然表情就僵在了那裡。
因為他想起來了,眼前躺在他枕邊的並不是真的小動物,而是一位長相清麗絕倫的古裝麗人。
王戍哢哢往頭上又噴了幾下,回頭看莊昂,不由驚奇道:“莊昂,你趴那兒乾啥呢?偷親你家姑奶奶是不是?”
偷、偷親?!
平時這麼開玩笑不覺得有什麼,可這次莊昂卻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肌肉緊實的胳膊一用力,整個人差點彈了起來,一翻身就滾到了床下。
這一係列動作,動靜有點大,還特彆突兀,引得三個舍友都看了過來。
莊昂紅著臉乾咳兩聲,抬手無措地扒拉著頭發,佯裝一切如常:“我、我去洗漱,馬上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