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時候很硬氣,可真身上陣的時候,說不怕絕對是假的。
麵對這種害怕卻又必須去做的事,夏晴空能做的隻有調整好呼吸,讓自己待會兒彆太失態了。
扣好了安全鎖,工作人員正要推他們的時候楚延忽然說:“彆推,我們自己跳。”
能自己跳當然好,工作人員就收回了手,往旁邊站著準備安排下一隊。
楚延攬住夏晴空的肩,在她耳邊輕聲說:“怕就閉上眼,抱緊我,無論發生什麼都交給我就好。”
夏晴空心臟都像是在顫抖,聞言乖順地緊緊閉上了眼,又順著他的引導雙手抱住了他的腰。
隻聽他用平緩的聲音喊著:“一,二,三,出發了!”
腳下一空,可整個身軀卻格外穩,夏晴空隻覺得腳下有風,沒有顛簸,沒有卡頓,甚至沒有想象中的失重感。
因為在起跳的瞬間,楚延就已經單臂將她整個人都固定到了自己身上。
失重感可怕的地方就在於整個人懸空,沒有任何重量落點。
可若是有了另一個人作為身體的重量落點,失重感的可怕性就驟減至少一多半。
這條索道不算短,到了中間位置,坡度有些緩。不過這也剛好中和了起步點帶來的慣性衝擊力。
過了一開始那一段,之後夏晴空就不覺得害怕了,還能睜開眼睛往下看。
看著河麵有些眼暈,可同時心中也不可避免地生出一股豪情,大概這就是為什麼那麼多人喜歡挑戰人類極限。
楚延看她適應良好,也放下了懸著的心,有了心情去欣賞周圍風景。
懷裡有緊緊相擁的心動對象,上有藍天白雲下有湍流大河,四周是綠樹蔥蔥,偶有幾處嶺崖怪石,也透出幾分野趣。
穩重如楚延,也不由深吸一口氣,被這一切深深震撼著。
兩人於滑動中安靜地欣賞著風景,正當夏晴空遺憾於索道馬上就要到頭時,耳畔一癢,有道氣流噴灑在側:“夏晴空,把你的喜歡放在我身上好嗎?我會回報你十幾倍幾十倍的喜歡。”
夏晴空一愣,遲鈍地抬頭看他,一眼就望進了那雙滿是鄭重誠懇的黑眸中。
還沒等到夏晴空的回答,索道就滑到了對麵,在那裡自有其他工作人員負責接應他們。
看著低頭認真解安全繩的女孩,楚延有些遺憾,卻也沒太失落,畢竟這本來就是預料之中的。
等張澤端老師不顧老藝術家的臉麵,臉皺巴成一團,整個人像樹懶一樣爬在工作人員身上,一路從頭啊啊啊叫到尾的時候,五名嘉賓總算全都過來了。
在這裡,他們被安排采訪著說了一下對這樣的出行交通的感慨。
大家差不多都是感慨山裡人外出不容易,然後就順理成章由節目組導演宣布他們將會出資為當地人搭建一座更安全更便捷的吊橋。
這也算是做好事,大家都挺高興的,趙毅更是表示自己也要捐款修橋。
有他帶頭,另外四個藝人都估摸著捐了一部分。
夏晴空不缺錢,不過她記得楚延挺窮的,趁著大家都在往前麵趕路,攝像機也沒注意到他們這裡的時候小聲問了一下:“你錢不夠,我可以先借給你。”
剛才一捐就是十萬,對彆的藝人來說可能是毛毛雨,可對楚延來說卻不一定了。
楚延失笑,確定這丫頭之前絕對是沒談過戀愛也沒喜歡過誰,心裡頭就跟大夏天吃了冰棍一樣。
“放心吧,我除了演戲,最近也寫了兩個劇本,公司都給收了。”
收了自然就會給錢,所以他現在也不是特彆缺錢了。
夏晴空對音樂之外的東西都不太了解,他這麼說了,她也就信了,沒再多問。
過了索道,一行人又爬了角度為無限接近於九十度的豎梯,為了給觀眾們展示山區人民的艱苦,節目組也是拚了老命。
像夏晴空他們還好,雖然也是累得手軟腳軟,好歹不用負重。節目組的人卻要負責搬運各種東西,連嘉賓們帶的行李也是他們扛的。
就衝著這一點,最不能吃苦的吳季都沒說什麼,還一個勁在鏡頭前感慨大家太辛苦了。
無論是作秀也好真心實意也罷,他能這麼說,等到節目播出的時候他的粉絲至少不會碼節目組罵得太凶,這就夠了。
抵達索道的時候也才上午十點多,等終於爬上山抵達目的地――奉村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
大家都累得不行,在兩位常駐MC老大哥的迎接下吃了頓豐盛的晚飯,勉強算是回了點血條。
睡覺前幾人分開拍了個關於第一天的結束感言後,然後就陸續洗漱休息去了。
這次隱居生活的拍攝地是個充滿了農家氣息的院子,青磚紅瓦白圍牆,院子裡還有兩片菜地。
彆看這條件簡陋,卻已經是節目組找村長借的院子裡,是奉村最好的房子。
這一期隻有夏晴空一個女嘉賓,所以她得到了單獨住一個房間的優待。
楚延他們就慘了,加上兩位MC老大哥,六個大男人擠在一個大通鋪上,第二天早上吳季就頂著倆熊貓眼,哭喪著臉蔫頭搭腦地控訴張澤端老師呼嚕聲太大,跟開山地摩托一樣。
吳季也是有眼色的人,知道張澤端老師是能開得起玩笑的人才這麼說。
張澤端搓著下巴作思考狀:“不對啊,我平時都是開賽車的,還帶拐彎飄逸那種。看來是我昨天累壞了,沒發揮好。”
這話說得大家差點在飯桌上噴了稀粥,這兩個人自然又是好一通笑鬨互損,給節目帶來了不少笑點。
接下來就是《隱居日常》的正式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