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夫跟老幺抱拳行禮,才開始走向大白鵝,占著清水把大白鵝的傷口給清理乾淨,大白鵝倒是不怕人,竟然繼續吃菜幫子,也不躲人。估計是上午折騰的很了。習慣成自然了。
老幺坐在邊上的石凳上,悠然的欣賞著院子裡麵的精致“李大夫還真是仁心仁術,連大白鵝都這麼儘心”
李大夫在大白鵝的傷口上給撒了一層止血的藥麵,擦完手才對著老幺說道“老夫也是想看看這個大白鵝是不是能活過來,。這個方法沒準真的能讓傷口複合的很好”
老幺聽得李大夫自稱老夫,就牙酸。不過聽到後麵,又覺得李大夫真的不錯,這都能開拓思維,沒準真的讓他把這個外傷的縫合技術給發展起來,不過看看李大夫給大白鵝清潔傷口的清水,老幺覺得這個過程應當相當的漫長。
傷口碰到水,這不是等著感染呢嗎。眼角抽抽兩下,為了大白鵝默哀,沒遇上好大夫呀,生不逢時呀。當然了,就是在現代,估計也不會有人,給大白鵝送到手術室去縫合傷口,不過好歹成功率高點,縫合的針數,不會那麼密集,估計肉都給紮爛了。然後就是消毒的藥品正規點,不會用清水來湊數。這等於是催命呀,要知道李大夫的清水,就是從缸裡舀來的。
老幺覺得也不想跟他們掰扯,彆說自己沒什麼機會受傷,就是有機會受傷,就現在連個局麻全麻都沒有,他也不想縫針。他可沒有那一身鋼筋鐵骨,能抗住疼痛。還是讓李大夫慢慢的領悟吧,科學發展還是需要時間的。
十月給老幺還有觀察大白鵝的李大夫沏了一壺茶出來,老幺慢慢的品著,天知道出了一嘴的苦味,她什麼也沒喝出來,糟蹋銀子呀。倒是一遍的李大夫喝的有滋有味的。老幺不想自曝其短,跟著裝樣子。這個茶確實是好東西,可惜要讓懂它的人來品。
靜逸的午後時光隨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被破壞了。老幺覺得上午時候的心悸又開始了,而且眼皮跳個不停,狠狠地放下茶盞,幾步就迎了出去。
看見平時冷冰冰的豐樂侍衛,竟然一臉的慌亂,老幺不知道怎麼就有點腿軟“怎麼回事”聲音還算是鎮定。
豐樂侍衛“主子,快跟我走,老爺受傷了,不輕”簡單明了的十幾個字,讓老幺入贅冰窟,腦袋高速運轉,拖上輩子的福,越是慌亂的時候,越是鎮定。一邊跟著豐樂往外走,一邊按下有點哆嗦的手”不輕,什麼程度”拒絕去想,任何的可能性。
豐樂侍衛抬頭看看主子“您趕快過去,說不得還能多托些時間”
要不是後麵有十月抵著,老幺說不得就倒下了。頓住腳步,晃悠了那麼一下就緩了過來“什麼傷”
豐樂侍衛”外傷”
老幺“去吧李大夫帶著,把我的烈酒帶著”說話間,跟著豐樂是為已經走到了大門外麵。十月本來已經安排好的馬車,被老幺給換了下去,直接到馬房牽了馬出來“在哪呢”
豐樂侍衛看著他家主子利落的上馬姿勢,就知道,主子的騎術不錯,倒是沒有時間思索,主子怎麼會騎馬的,先是回答老幺的問題“杭州的織造衙門”
老幺都沒帶著馬鞭,雙腿一夾,在馬的屁股上麵拍了一下,就飛了出去,就剩下老幺的話,還在這裡回蕩“帶上十月,帶上我要的東西,還有李大夫,趕過來”話音落地,一人一馬已經拐過彎,跑的沒有影子了。
老幺的心從來就沒有這麼慌過,她自從來到這個世上,就有自己的思維,就開始跟著董鄂七十生活,說是相依為命都不為過。董鄂七十不能有事,在老幺的眼裡,董鄂七十跟上輩子的老爸,總是重合的,兩輩子唯一的念想。老幺緊緊手裡的韁繩,都不知道一路是怎麼過來的。
到了杭州的織造衙門,外麵有重兵把守,老幺下馬直衝大門,對著外麵的看門的就一句話“我是董鄂七十的閨女”也不管這看門的認識不認識董鄂七十。
好在看門的還真的就知道董鄂七十這個人,帶著老幺就往裡麵走。連身份都不核實,老幺的心越來越涼,這人應該到了一定的程度了吧。要不然也不會這麼急。老幺這麼長時間,眼淚一滴都沒掉,心裡轉悠的就是,怎麼才能讓董鄂七十沒事,怎麼能讓人全須全眼的活下來,要是真的有個萬一,老幺是承受不住的,董鄂七十呀,再大清朝唯一的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