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獄警帶著顧景峰和陳悅雨走進女子監獄大門口, 大鐵門前麵的兩座大石獅子看著尊嚴肅穆,獅子附近長滿野草,整個女子監獄看著偏僻荒涼,像是很久沒什麼人來過那樣。
顧景峰留意到陳悅雨看石獅子, 她說, “這監獄門口怎麼長滿野草?”
女獄警說,“哦顧處長你不知道, 我們這個女子監獄裡麵關著的都是刑罰很重的女犯人,一般是不給家屬探望的, 就算是又來探望,一年頂多也就那麼一兩次, 不想彆的監獄每月都可以探望一次的。”
意思很明顯, 郊區的這座女監獄平時根本沒什麼人會過來,荒涼的很, 不給犯人家屬過來探望也就沒什麼油水, 裡麵辦事的人自然不會很積極辦事, 像大門口除野草這樣的事, 就更加不會有人專門負責了。
“顧處長,我們女子監獄比不得你們特殊調查科高福利好待遇, 在我們這裡工作的幾本就哪一點財政補貼而已。”
女獄警邊說,邊帶顧景峰和陳悅雨走進去, 經過大鐵門後,首先映入眼球的是一個大型活動區,裡麵有很多石凳子, 也種了好多大榕樹,應該是給犯人在這邊休息時活動的。
女子監獄大門口外麵野草橫生,可監獄裡麵的草木卻修剪的很好,樹木枝杈都修剪的長短剛剛好,而且刀削過的樹枝不會很鋒利,都是特殊處理過的。
現在是下午五點多,太陽西斜,有些穿藍色囚衣的女犯人坐在大樹底下,見顧景峰和陳悅雨走進來都很好奇看著他們,特彆是顧景峰,這裡是女子監獄本來男性就很稀少,加上顧景峰長得器宇軒昂,英俊帥氣,很快成了女囚犯們熱議的焦點。
“我去!這男的長得也太好看了叭!是不是新來的男獄警啊?”
“這身段,怎麼看怎麼像是醫生啊,會不會是新來的獄醫啊?如果真是的話,那我以後每天都頭疼發熱全身不舒服,就住在醫務室了!”
“陳芳帶他們進來的,陳芳可是咱們監獄的領導,領導親自去門口接進來的人,不可能是新來的獄警或者獄醫吧,看那帥哥長的多英俊啊,可能也是領導來的,就過來咱們這裡視察一下就又會離開的吧?”
他們幾個女囚犯的注意力都落在穿條紋西裝的顧景峰身上,幾乎沒人留意顧景峰身旁的陳悅雨,這時有個身形微胖的女囚犯走過來,眼睛直直看著陳悅雨肩上挎著的黃色布袋!
“是風水師!”她眼睛都睜圓了,“是風水師,她肩上挎著的那個包上麵有掛著陰陽八卦鏡,肯定是前兩天死了人,監獄領導請了風水師來看風水了,我就說奇怪嘛,怎麼死的那三個女人臉都被嚇的扭曲了,肯定是咱們這裡是女子監獄,男人少,陰氣重,吧那些臟東西招引過來了!”
“咦!你不要嚇唬我,我膽子小怕晚上不敢睡覺。”
“你晚上還睡覺啊,跟你說我現在晚上都要在床上打坐剪一段金剛經才敢睡,求佛祖保佑,不然誰知道一躺下去明天還能不能醒過來啊!”
身材微胖囚犯說的這段話,嚇得其餘幾個女囚犯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幾個人說好了,那個金剛經今晚要輪流誦讀,不然都不敢睡覺了。
走在兩旁種滿灌木的水泥地上,她們說的話陳悅雨隱約也聽了那麼一些,在心裡幾句害怕的時候,心中的信仰確實能讓你緩和驚懼情緒,讓自己平安。
陳悅雨沒有吧大部分的注意力放在這些女囚犯身上,她的眼睛一直在看著女子監獄附近的山脈走勢。
女子監獄背後有一座獨峰,山勢很高,並且十分陡峭,整座山峰看著尖尖的,很像是古時候的一種兵刃。
陳悅雨轉動烏潤澄澈的眼睛思忖了一會兒,顧景峰見他呆呆地看著監獄後麵那座高峰,問她看著那座山在思考什麼?
陳悅雨一時間想不出來那座獨峰像什麼,開口問顧景峰,“景峰,你看那座山峰,從整個山形來看,你覺得它像什麼?”
顧景峰看著那座高峰認真思考,不一會兒脫口而出,“像是古時候的一種兵器,對了,想長戟!”
“長戟?”陳悅雨眉心蹙緊,“確實挺像長戟的,不過我看著更像是一口豎立著的棺材。”
顧景峰奶回路很快,立馬問陳悅雨是不是看出女子監獄這裡有什麼不妥了?
陳悅雨搖頭,說暫時隻是覺得監獄後麵的這座山峰有點古怪,還說在風水學上,一般在陽宅或者陰墳後麵的高峰是風水裡麵的玄武,也是整個房子或者墳墓的靠山,是越高越有氣勢,那麼後人就越有權勢地位的。
顧景峰問,“那這座山峰又高又陡,山頂都直插雲霄了,是不是說明女子監獄很有權勢很有地位啊?”
可也不對啊,春洲市女子監獄處在春洲很偏僻的郊區,這裡四麵都沒啥房子,怎麼都沒看出來這座監獄有氣勢,很有權利啊!
陳悅雨說,“你說的有理,雖然監獄後麵的高峰是一座孤峰,可是按理說這裡的風水是來龍十分猛烈的,此處陰氣重,負陰抱陰,陰氣成倍增長,按理說這個墳墓應該出手握兵權的將帥之才的,沒可能善事重重回抱,居然抱回來一座女子監獄的!”
陳悅雨眉心蹙著,覺得這所女子監獄很詭異,至少在風水原理上,這樣手握重拳的寶地是不可能抱回來一座陰氣重的女子監獄的,要換做是一座浩然正氣的警察局,那還跟著風水局有點沾邊。
一時半會兒想不通這裡的風水為何如此怪異,陳悅雨也就沒多浪費腦細胞去細細思考了。
係統給的死亡任務直播地點就在這所女子監獄裡,這裡肯定沒那麼簡單的,而且危險係數還是前所未有的三顆星,更讓陳悅雨覺得這裡四處透著詭異。
女獄警問顧景峰他們現在是先去停屍間看下女囚犯的屍體,還是先去飯堂吃晚飯?
顧景峰問陳悅雨餓不餓,陳悅雨說,“先去看犯人的屍體吧。”地獄肚子餓不餓,她更像快一點看一看女獄警說的,那幾張被嚇得臉部肌肉扭曲的臉。
從屍體那裡,應該能查到一點蛛絲馬跡的。
女獄警看看陳悅雨,說,”這小女生是顧處長的助手嗎?長的可真年輕。“
陳悅雨微張嘴要說話,顧景峰開口說了,“她是有名額風水大師,你們監獄的案子過於詭異,我找風水大師過來幫忙看一下。”
女獄警眼睛都瞪圓了,不可思議道,“這小姑娘這麼有本事啊!年紀輕輕居然已經是風水大師了,真厲害!”
顧景峰說,“確實很厲害!悅雨是我見過的道人裡麵道術最精湛的了!”
女獄警仔細審度陳悅雨,覺得能讓出了名大公無私的顧處長稱不絕口的女生,肯定本事非同小可。
很快來到一個外牆刷了白漆隻有兩層樓的獨棟房子,女獄警用鑰匙開了大門口的鐵門,然後帶顧景峰和陳悅雨走進去。
一走進去,四周陰森森的,還可以聞到醫院福爾馬林的味道,很難聞。
顧景峰問女獄警拿了兩個白色口罩,第一個給陳悅雨,他們二人都戴了口罩,然後走進監獄裡的停屍間裡。
女獄警走過去伸手拉開病床邊圍著的吊布,很快三具全\\裸的女屍出現在眼前,屍體的重要部分都用白布遮住了,顧景峰是特殊調查科的正處長,日常查看中有時也會看見這樣的畫麵,自然很淡定自若。
陳悅雨踱步走過去,近距離看三位女死者,她們臉部的表情確實很誇張,嘴巴鼻子幾乎都要擰到一起了,一雙瞪圓的眼珠子有銅鈴那麼大,而且死的時候雙手緊緊抓著,應該是驚恐過度而死的。
“和你們給的屍檢報告一樣。”顧景峰說。
“是啊,他們的死因就很讓人可疑,好端端的人呢,怎麼會一夜之間被嚇死了呢?”女獄警問。
“不奇怪。”陳悅雨說,“人在全身神經最鬆弛的時候,猛地一下子出現讓他們驚懼到極點的東西,瞬間繃緊神經,膽子小的就會被嚇暈過去,要是看見的東西驚恐程度超過自身可承受範圍,則會直接被嚇死。”
女獄警目不轉睛看著陳悅雨,覺得這小姑娘懂得東西真多,笑笑的腦袋裝著這麼多東西呢!
他們要離開停屍間的時候,陳悅雨突然發現一個很奇怪的現象,這三具女屍怎麼都側身躺著?每一個是正身躺著的啊?
木板子床上有放著法醫用的一次性手套,她拿來一雙還沒開封的,直接套在手上,擺正其中一具女屍,這一看整個人都呆住了!
她速度又去把另外兩具屍體也擺正,看見的是同樣的一個畫麵,這三具女屍的腹部都有大小不一的隆起,應該是都懷有身孕了。
顧景峰也看到了,他也覺得奇怪,這裡不是女子監獄嗎?怎麼女犯人會懷孕?
獄警說話有些結巴了,說,“她們幾個是新住進來不久的,進來坐牢之前應該就懷有身孕了。”
陳悅雨和顧景峰對視一眼,沒多說什麼,她們隨後都出了停屍間。
走在大操場裡,顧景峰問陳悅雨,那幾個死了的囚犯都懷有身孕,會不會是殺害她們的那個人都很憎恨孕婦,所有專門殺害孕婦?
顧景峰說的也是陳悅雨困擾的,不過她覺得事情沒這麼簡單。
和獄警在監獄飯堂吃了晚飯後,陳悅雨問女獄警,這三個女死者她們除了都懷有身孕,還有什麼其他的共同點嗎?例如都是來自同一個地方的,或者她們犯的都是同樣的罪?
女獄警搖頭說,“她們按個不是來自同一個地方的,犯的罪也不一樣,有的是大型詐騙,有的是殺害丈夫,也有的是後媽虐待孩童。”
“沒有共同點嗎?陳悅雨眉心蹙緊。
女獄警往前走兩步,忽的站住回過頭說,“也不是沒有共同點,她們三都住同一間宿舍。”
“同一間宿舍?”陳悅雨黑白分明的眼睛亮了亮,“那你現在可以帶我們去她們的宿舍嗎?”
“我是可以帶你們過去,不過那裡兩天前被貼了封條,你們過去也進不去啊。”
顧景峰說,“帶我們過去。”
女獄警這才想起顧景峰是特殊調查科的正處長,什麼封條不還是他的同事貼的,隨時他都可以撕了進裡麵查案的。
經過大操場,又走過一棟犯人們平時在裡麵做電子勞務的小房子,很快來到犯人們的宿舍區。
“她們都住在108宿舍,你們跟我過來吧。”女獄警用手推開宿舍大門口的拉門,往裡麵走。
可以聽得出來女獄警的說話語氣有點不怎麼舒服了,她似乎並不想帶顧景峰和陳悅雨過來宿舍區。
顧景峰和陳悅雨走進去,忽然看見宿舍裡麵很多穿藍色囚衣的犯人,她們居然大多都大著肚子,懷孕了!
顧景峰和陳悅雨都覺得怪異,特彆是顧景峰本身就是查案的,覺得不對勁立馬開口問女獄警,“這些女犯人怎麼會都懷孕了?你之前不是說那三個死了的女犯人是進來坐牢之前就已經懷孕了嗎?那這些呢?難不成她們也都是進來坐牢之前就已經懷有身孕了??”
女獄警左右看看,見宿舍廊道裡站著很多打折肚子的女犯人,知道這樣事情瞞不住了,臉部肌肉徹底拉沉下來,她許久沒有回答顧景峰的問題,顧景峰又說,“會不會是一些男獄警對女犯人進行身體侵害?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們特殊調查科保留對你們女子監獄的控訴權。”
女獄警知道紙遮不住火了,搖頭歎氣道,“顧處長真不是這樣的,你們都已經看見了,我也就不怕跟你們說了,這些女犯人是不經人事自己受孕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