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可崩, 海可斷,我對你的愛亙古永恒不變!”陳悅雨抖抖信紙, 看著上麵的字輕聲念出來。
“彆念了!”張漢川怒火衝腦,憤怒得脖子上的青筋都爆顯出來,嘶啞著嗓子大聲喊,“那個欺騙我感情的騙子,我要把她大卸八塊, 都不能雪洗我心底怨恨的千分之一!”
漆黑的天台上,陳悅雨目光定定看著張漢川。
她隻是念了第三封信的開頭那一句,張漢川已經怒火中燒忍無可忍了, 可見那個人誌他有多麼憎恨陳夢。
看著張漢川的時候, 陳悅雨腦子裡在想,就是這麼一句張漢川都受,不住了, 之前在女生宿舍裡麵,陳悅雨拿著信看,當時的張漢川可還湊頭過來看信紙裡麵的內容, 而且他還拿著信紙吧情書裡麵很肉麻的段落一句不落念出來了,如今想來, 當時張漢川一邊念著情書裡麵的內容, 內心裡肯定是抓狂到要瘋的,可那個時候陳悅雨卻沒看出來張漢川內心的掙紮,一點都沒有。
陳悅雨記得很清楚,之前在女生宿舍裡麵, 張漢川念情書的時候還一邊在吐槽的呢,從表麵看雲淡風輕看似一點都不在意,內心卻如此憤怒,張漢川真的很會演戲,他要是轉行去拍電影,恐怕金雞金馬精英獎通通拿了個遍,毫不誇張地說,憑張漢川這一個半小時的演技,完全可以拿奧斯卡小金人了!
陳悅雨和在看直播的網友一樣,想知道張漢川之前經曆過什麼,會使得他現在如此陰晴不定,喜怒無常。
“肯定是被傷害了,不是彭勇就是宋清賀,肯定是在這兩個男生其中之一,不然他不會死抓著這兩個男生不放的。”
“對手指,本仙女也覺得摁釘是陳夢對不起他了,張漢川內心那麼敏感脆弱,他這麼喜歡陳夢,給她寫了這麼多封情書,結果被陳夢背叛了,最後因愛生恨殺了陳夢,肯定是這樣的!”
“嚶嚶嚶嚶,會這麼簡單嗎?張漢川長得還挺帥的啊,比那兩個男生看著都有魅力,陳夢這女的怎麼想的!”
“對啊,想不明白,張漢川還是學霸呢,寫的一手好情書啊,彆的不說,如果有個長得有點小帥的男生給我寫情書,我肯定撒都不想直接牢牢抱住他!這個時代了,還寫情書的男生一定是個情!種!我稀罕啊!”
“稀罕+1”
“稀罕+10086”
“稀罕+宇宙繁星。”
“樓上的姑娘都是認真的嗎?張漢川耶,你不怕他半夜裡拿把刀把你給卸了?卸成八塊那種哦!”
“……瑟瑟發抖,我不可以。”
陳悅雨看著穿白色校服外套的張漢川,語氣清淡說,“張漢川,告訴我你為什麼要殺了陳夢?”
張漢川滿是血絲的眼睛看著陳悅雨,看了一會兒扯深一邊嘴角笑了,“哼,為什麼殺她?一個欺騙彆人感情的騙子,我不該殺嗎?”
陳悅雨一聽就知道張漢川有故事,“她答應跟你在一起,然後又腳踏兩條船跟彆的男生在一起?”
張漢川眼睛都要滴血了,比偶更上爆顯的青筋越發明顯,激動之下大罵著說,“那個大騙子,她肯定不知道我有多麼喜歡她,直到現在我都還記得學校裡的幾個男生堵我在廁所門口,他們很多人,我根本沒辦法還手,是陳夢大步跑過來把那幾個混,混推倒,拉著我的手臂帶著我離開的。”
張漢川眼底忽然溫柔,像是蒙了一層水,應該是想起那時的畫麵了,“在我被欺負最無助的時候,陳夢出來救我,彆人都說陳夢性格大大咧咧是個女漢子,和我不配,可我覺得陳夢好溫柔,對我很好,慢慢的我每天都給陳夢帶一瓶她最愛喝的雀巢咖啡,一個月之後我鼓起勇氣跟給她寫情書……”
“接著呢?”見張漢川願意說,陳悅雨追問道。
張漢川眼眶裡蓄積了滿滿的淚水,聲音哽咽,苦笑搖頭。
陳悅雨和顧景峰都蹙蹙眉頭,很想知道陳夢之後對張漢川做了什麼事情。
陳悅雨聯係之前看過的幾封張漢川寫給陳夢的信,前麵三封,寫的都是情書,看得出來張漢川已經深陷在熱戀的時候了,可陳夢收了這麼多封張漢川寫的信,除了第一封她拆開來看,彆的臉拆都沒有拆。
陳悅雨留意過信封上麵寫的日期,第一封和第二封情書僅僅隻隔了一天時間,難不成陳夢今天答應做張漢川女朋友,第二天就反悔了?!
張漢川聽見陳悅雨小聲說的話,他搖頭苦笑道,“如果真的像你說的這樣,那我不會恨她,更加不會憎恨她到這個地步。”
顧景峰聽著,問張漢川他和陳夢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何會牽連到李詩晴、彭勇、還有宋清賀?
張漢川說,“他們都是一丘之貉!他們每一個都是壞人,該死!”該死兩個字說的很重!
顧景峰說,“難不成真的是陳夢跟那兩個男生其中之一在一起了?又或者……”
在特殊調查科辦案,顧景峰很容易往懸案的方向思考問題,思忖了一會兒說,“難不成陳夢根本沒有喜歡你,那幾個混混在廁所門口圍堵你,是陳夢和那幾個男生事先商量好的,在你最無助的時候陳夢出現救了你,讓你對她產生好感,進而跟她表白,目的就是想,戲,弄,你?”
顧景峰說出來,都覺得很是不可思議,張漢川和陳夢還有彭勇、宋清賀他們有什麼怨恨了,他們居然要如此欺,負張漢川?!
聽了顧景峰說的話,張漢川身子僵了僵,他沒想到顧景峰隨口說的推理劇情居然真的發生在他的身上,簡直是天大的諷刺。
“可是……為什麼?”顧景峰問。
“為什麼?這句話我也當著陳夢的麵問過她,你知道她是怎麼跟我說的嗎?”張漢川右拳緊緊攥著,手臂微微顫抖著。
“她親口告訴我,說我長得像她討厭的一個人,除此之外沒有其他彆的原因。”
“臥槽!這陳夢有病吧!長得像一個人就要被這樣對待嗎?張漢川也是可憐,陳夢也太喪心病狂了吧!最後還被使了美人計俘獲張漢川的心,難怪張漢川會怒火三丈了,是個人都受不了吧!”
“我我我我舉手,換做是我我也接受不了,看張漢川用情這麼深,肯定是初\\戀吧,好慘一男的。”
“能有什麼辦法,誰讓陳夢長得標致啊,要換一個長相不好看的女生過去救張漢川,看他還會不會寫情書,誒,說到底還是一張好看的臉引發的血\\案。”
聽了張漢川的故事,陳悅雨也很同情他,可說到底陳夢對張漢川造成的傷害,把他的尊嚴踩在腳底下碾,罪過很大,卻不該死。
“因為陳夢和彭勇、宋清賀他們幾個聯合起來欺騙你糊弄你,你把他們都殺了,那李詩晴呢?你為何也要殺她?”陳悅雨問。
“李詩晴是陳夢的閨蜜,她們倆上學放學都走在一起,我要對陳夢下手,她自然躲不過去。”張漢川臉色很冷,沒有半點感情了。
陳悅雨眉心緊緊皺著,“陳夢欺這樣對你,你要對付她或許情有可原,可你不該把無辜的人牽扯進來。”
張漢川大笑著說,“哈哈哈哈,她無辜嗎?陳夢和她是關係最要好的閨蜜,我不信陳夢一點沒跟她說,李詩晴她一點都不知道?有可能嗎?她肯定是知道的,保不準一直站在某個角落嘲笑我蠢,說我讀書讀多了,腦子都讀傻了,他們都是大壞人,都該死!”
顧景峰說,“你把他們幾個都殺了,是在哪裡殺的?屍體呢,屍體在哪裡?”
張漢川側轉頭,一雙冰冷陰鷙的眼睛直直看向廢教學樓的天台,看著看著嘴角勾起一個滲人的弧度,似笑非笑,極其陰冷。
“屍體?你們是找不到的,我早已經……”眼睛看著天台邊那堆稀爛黃土,眼角閃出寒芒,冷得冰淩。
那眼神讓人不寒而栗。
在看直播的觀眾都被嚇了一跳,張漢川果然是性格非常極端的人,處理屍體的方式都十分可怖。
陳悅雨渾身都起了寒毛,看著張漢川冰冷到發寒的眼神,她腦海裡忽然想到之前在廢棄教室裡,陳悅雨是去過張漢川的課桌的,她記的很清楚,桌子櫃裡麵是有放著一張神經科的診治報告的,當時陳悅雨沒想到張漢川是整個案子的關鍵,沒仔細看那張報告,現在想起來,似乎還真是精神科的診斷報告!
張漢川難不成有……精神方麵的問題?所以他現在說的話到底有幾分可信,沒人知道。
陳悅雨遲疑了下,正準備要拿出符咒對付張漢川的時候,漆黑的天台裡忽然傳來“支支吾吾”的聲音,陳悅雨眼睛忽的睜圓,邁開雙腿徑直朝著聲音超緩過來的方向走去,走的很快,三兩步已經來到天台的左手邊,用爪機手電筒照過去,白色光束裡出現一雙穿黑色尖頭皮鞋的腳。
陳悅雨本來以為發出聲音的人會是陳夢他們的,想著或許航漢川隻是把他們抓,起來,並沒有對他們下狠手,可她還是吧張漢川想的過於善良了。
“唔唔,唔唔唔……”男人四肌被粗麻繩,綁,著,嘴巴裡麵還堵著一個布團。
陳悅雨邁開雙腿來到男人的近身,伸手要取下男人嘴巴裡的布團時,驀地看見穿黑色西裝的男人身側還坐著一個男人,是之前到長壽紙人店鋪裡買紙人的那個中年男人。
陳悅雨伸手要幫他們取下布團的時候,張漢川猛地飄了過來直接擋在陳悅雨麵前,“他們兩個不能放!”
陳悅雨想不明白,“是陳夢他們合夥欺騙你,關這兩個人什麼事?難不成你也要把他們都殺了?!”
“當然!”張漢川目露凶光,身上的戾氣瞬間表現出來,額頭上的青筋突突跳著,“這個穿黑色西裝的男人是宋清賀的父親,他今晚帶道人過來,是想用是個紙人來換陳夢、李詩晴他們是個陰魂的惡,想要帶他們離開這棟廢棄教學樓,讓他們去陰曹地府投胎,門都沒有!有我張漢川在一天,我都要那四個陰魂永遠暗無天日,沒法超度,不能投胎!我要他們生生世世都在這棟廢棄教學樓裡給我贖罪!”
陳悅雨聲音清朗說,“我不許你濫殺無辜。”
“無辜!他們都不無辜!什麼樣的額根生出什麼樣的後代,宋清賀是學校裡的壞,學生,在學校裡橫行霸道,專門欺,負學生,在校得時候最喜歡欺負女同學,很多女同學都是有怒不敢說。”
“這個老男人是宋清賀的父親,有關他的事情我調查過了,這個老男人仗著家裡有點錢在外麵胡作非為,我知道的有名有姓的小,三就有不下三個,回到家裡他還恬不知恥和他老婆說,這一輩子隻愛他老婆一個人,他跟他兒子一樣都是對待感情極其不負責任的人,這樣的人穿著西裝光鮮亮麗,心裡卻無儘黑暗,留在世上都是汙染空氣,占用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