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悅雨手又伸進了黃布袋裡麵,很快又摸出來一個放在顧景峰的掌心裡,個頭還挺大個的,兩個就把顧景峰兩隻手放滿了,小心捧著。
陳悅雨緊跟著又摸出來一顆,掌心裡圓圓滿滿的,還有點冰涼。
連續掏出來三顆,都交到顧景峰手裡捧著,三顆橢圓鴨蛋堆疊放著。
顧景峰有些驚訝,沒想到陳悅雨的黃色小布袋裡麵居然還放著鴨蛋,而且每一隻鴨蛋看著個頭都相差無幾,橢圓橢圓,冰冰涼涼的。
見顧景峰兩隻手都放滿了鴨蛋,陳悅雨說,“景峰你先把鴨蛋放地上。”
指了榕樹樹根鏈接主乾的連接點,“那裡有些黑土,景峰你放鴨蛋到那裡吧。”
顧景峰擰轉脖子,瞅見陳悅雨指的那個小平地,繼而款步走過去輕手輕腳放鴨蛋在黑土上麵。
三顆大小勻一的鴨蛋落在是送黑土上很快凹陷下去,黑土裡凹出來三個橢圓形。
“悅雨,你的布袋子裡麵怎麼會放有鴨蛋啊?不會容易撞爛嗎?”
“不會。”陳悅雨抽手出來,手裡抓著個布包子裡麵夾裹著鴨蛋,給布包子顧景峰看。
顧景峰蹙蹙眉峰,接過布包子,指尖剛觸摸到布包子他就知道其中的玄機了。
“這布包子裡麵塞著棉花?”摸著軟糯糯的。
“不是棉花,是鵝毛,很細的絨毛。”
布包子摸著軟乎乎似乎還帶有一點溫度,原來裡麵填滿的是鵝毛,還是極細新長出來的小絨毛。
“難怪摸\著這麼舒服。”顧景峰說。
陳悅雨蹲在榕樹主乾前麵,很快有摸出來兩顆大鴨蛋,和放在地上的另外三隻鴨蛋並列放著。
顧景峰有些猜不透陳悅雨此時拿五顆鴨蛋出來是要做什麼,他很專心看著陳悅雨的每一個動作,想知道她接下來會做什麼。
幾乎同一時間,斷崖上麵的樹叢裡麵,張澤城和陸源浩沒有直接跑到斷崖邊,而是在生長密集的草叢裡站著,遠遠關注著李慶輝的一舉一動。
“小師叔咱們不出去嗎?”陸源浩想不明白,一路緊追過來不是要保護李慶輝的嗎?現在李慶輝就在不遠的斷崖邊,怎麼小師叔不上前了?!
張澤城不為然擺了擺手,“先不出去,咱們今晚跟過來隻有唯一的目的,就是要保護好李慶輝,彆讓蛤\蟆精吃了他,現在他一個人在懸崖邊站著,也沒見著蛤\蟆精,一時半會兒應該不會有危險,我們就先在這裡等著。”
陸源浩還是覺得有些不妥,不過張澤城是他師叔,自然他是會聽小師叔的,再說了小師叔比他早下山,閱曆肯定會多。
“悅雨——”
“悅雨——悅雨——”
懸崖邊,李慶輝手裡拿著爪機,打開手電筒往懸崖底下照,可爪機手電筒亮度有限,根本沒可能一眼從懸崖頂上直照到懸崖底下。
李慶輝拉扯著喉嚨使勁喊陳悅雨的名字,黑暗暗的懸崖裡隻有她自己的回聲,他心裡也是十分著急,陳悅雨是他唯一喜歡的女生,眼睜睜看著心愛的女人掉落懸崖,自己卻沒有半點辦法。
啊啊啊啊啊怎麼辦?!
站在懸崖邊帶的雙腳往前一挪,張澤城瞅見李慶輝往懸崖邊挪動了,心底害怕李慶輝會想不開跟著陳悅雨跳下去,急忙忙跑了出去。
“李少爺,你不要想不開!”張澤城喊了出來。
黑森僻靜的懸崖邊,張澤城的聲音顯得十分刺耳,李慶輝隻給了他一個十分無關緊要的眼神,很快眼睛又投向了黑洞洞的懸崖。
“悅雨,你不會有事的,對,報警,我這就報警。”
李慶輝說著手都打囉嗦,還是用顫抖的指尖按下了110。
很快爪機裡傳來聲音。
“喂。”
“這裡有人掉懸崖了,你們快過來。”說的很著急。
“這位先生,麻煩你把事發地點,具體的地位告訴我們,對了,你們為何會去那裡,還有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何會咬人掉崖,是有人想不開衛青自殺還是怎樣?”
“是被推下去的,你們趕緊派人過來,在西頭山,要快!”
“好的,這位先生,麻煩你告訴我們凶手又多少人,還有你們為何會去西頭山?”
李慶輝都要爆\粗了,“你們能不能趕緊派人過來啊,我都說了有人掉崖了,在西頭山,你們警察趕緊派人過來急救啊!要快!要快!”
“好的,你的報案我們已經記錄在案,會立刻安排附近的工作人員過去幫忙。”
掛了電話,李慶輝還是忐忑不安,在懸崖邊走來走去,嘴裡一直念叨著,“悅雨不會有事的,肯定不會有事的,對,悅雨的道術這麼厲害,他肯定能給自己算一卦讓自己逢凶化吉的,肯定會的。”
“嗬嗬。”張澤城冰冷毫無溫度的聲音和現在的環境極為突兀,“不是我有意要潑你冷水,不過你自己都知道這個懸崖有多高,陳悅雨掉下去了肯定摔個粉身碎骨……”
說著話,張澤城察覺有道帶冰刀的眼神直直盯著他,寒氣逼人。
他抬眼看看李慶輝,李慶輝那眼神像是要把張澤城碾碎揉爛了那樣,知道李慶輝瞪著自己,張澤城不經意咽下津液,說話有些支吾。
“那個,我說的是實話,她都掉下懸崖了,你自己也是親眼目睹的,從這麼高的懸崖掉下去不死的人我還從來沒聽說過,再說了,就是陳悅雨那條小命頑強真的沒摔死,可那隻蛤\蟆精也跟著蹦下去了,她陳悅雨就算是沒有摔死也肯定被蛤\蟆精吃了。”
陸源浩伸手肘推了下站在歌城手臂,“小師叔,彆說了。”
張澤城這才發覺李慶輝的眼睛裡像是裝了炸\藥那樣,頃刻就炸的張澤城血肉無存。
張澤城心底滋生寒氣,他是想住嘴了,可已經來不及了,猛地一拳頭直直搗向了他的臉,力度極大,猛地一下張澤城原地坐了下去,抬手捂住自己的左臉,眉心緊緊皺死了。
“李少爺,你打我做什麼?我說的是事實。”
李慶輝眼裡怒火洶洶,來不及解釋又一拳頭揮到張澤城臉上,張澤城都兩眼冒金星了,整個人暈乎乎的時候,李慶輝伸手一把揪住他的領口,將他半提上來。
“張澤城是吧,悅雨要是有事的話,我讓你在春洲市混不下去!”
李慶輝怒不可遏,說著又要賞一拳頭給張澤城,陸源浩沒想到李慶輝會動手打人,愣怔了好一會兒才徹底回過神來,急忙跑過來阻止。
他伸手推開李慶輝,力度也極大,李慶輝一屁股坐在懸崖邊的雜草叢裡,兩隻手向後壓在地上。
“你怎麼能打人呢!”陸源浩說。
張澤城站起身,伸手拍掉黑色西裝褲上的塵土,悠悠然說,“大家都是文化人,不要動手動腳。”
“嗬。”李慶輝輕蔑一笑,“文化人?憑你也配?!”
張澤城知道李慶輝看他不怎麼順眼,卻也沒想到回到如此難堪的程度。
李慶輝看看張澤城和陸源浩,嘴角一扯,語氣冰冷,“你們倆也是修道的吧,聽我爸說你們還是名門正派茅山派的關門弟子?好像道術還很厲害,在春洲市數一數二?沒人能比?”
張澤城下巴微揚,陸源浩卻覺得李慶輝接下來不會說什麼好話。
“也虧你們敢說自己是茅山派的弟子,茅山派百年清譽都被你們倆毀的夠可以了。”
“你說這話什麼意思?”陸源浩不允許任何人詆毀茅山派,在他心裡茅山派是神一般的存在。
李慶輝見陸源浩眼底湧動氣流,他又說,“難道我說的不對嗎?你們自詡自己是名門正派的,還說自己道術超級無敵強,怎麼現在區區一隻蛤\蟆精你們就束手無策了啊?剛剛還躲在草叢裡麵,你們不覺得丟臉的嗎?丟你們茅山派祖師爺的臉!”
李慶輝話都到嘴邊了不吐不快,跟著又說,“和你們認識的時間不長,可就這短短的一個晚上,你們多次針對悅雨,說很多她不好的話,你們覺得她年紀輕輕不配做一名合格的道士,還站著自己是茅山派的,想要睥睨天下所有修道人,可你們不會檢討下自己,認清自己的嗎?”
“悅雨緊緊隻有17歲,道術已經是你們的幾倍,幾十倍,不對,是幾百倍幾千倍那麼高了,而你們都修道這麼多年卻毫無長進,有的東西是需要天賦的,道術這麼神聖的職業更是如此,不是阿貓阿狗都能被世人敬仰,被稱為高人大師的,你們除了會針對悅雨,看不起年輕一輩的修道人,想要排己,一直追求利益外,還剩下什麼?我告訴你們,你們就不配稱作道人!”
李慶輝心裡憋了好長時間了,要不是張澤城和陸源浩這會兒做出如此令他反感的事情,他還是會十分節製有禮,給他們一點麵子的,可是現在……
根本不需要給!
張澤城雙拳緊攥,“你說什麼呢,你啥都不知道就不要亂說,我們不配稱作道人?你知道我們下山之後做過多少個單子,抓過多少厲鬼,幫過多少人嗎?你什麼都不知道,就一個勁點評論足,我知道你喜歡陳悅雨那小丫頭,可你也不能一味給她濾鏡,卻一直擠兌我們啊!”
張澤城反駁的字字有聲,陸源浩卻地下了高傲的頭,他心裡知道李慶輝說的雖然極端,可是有很多事情確是和他說的相差無幾……
陸源浩也覺得自己似乎有那麼一點丟茅山派的臉……
可是……
一切為了振興茅山派,一切的犧牲都是值得的。
為了茅山派百年複蘇,重回玄學巔峰,犧牲他們這一輩人又有什麼關係。
陳悅雨還生死未卜,李慶輝沒有過多的餘力和張澤城起爭執,他趕忙又走到懸崖邊喊陳悅雨。
過了約莫十幾分鐘,樹林裡傳來警笛聲,許多穿警服的男人手裡拿著手電筒沿著樹林小路走了過來,一個個穿著製服,身姿挺拔,看著精神有氣勢。
走在前麵的是陳陽還有林科,林科嘴裡還吊著一支煙,口淡淡抽著,見來到懸崖邊了這才掐滅了煙。
“你們誰報的警,怎麼回事?”陳陽率先來到李慶輝他們麵前。
“我,我報的警。”李慶輝走到陳陽麵前,“警官,我朋友被推下懸崖了,你們趕緊想辦法救她吧!”
陳陽眉頭蹙蹙,繼而眼睛移到張澤城和陸源浩身上,這一看才發現是站在歌城還有陸源浩,前幾次陳悅雨見鬼直播的時候,陳陽和林科也在現場,自然是知道他們的。
“所以殺人凶手是……?”眼睛看著張澤城還有陸源浩。
“可不是我們。”陸源浩說。
“凶手是誰?有幾個人掉下去了?”
林科已經帶隊友去懸崖邊查看了,陳陽問李慶輝,想要知道更多的額信息,好幫助救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