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師,好久不見!”
看仔細了,陳悅雨才認出派他肩膀的男人是陳文昌。
“大師,您也過來買房啊?我認識這個房地產的老板,我讓他給你個5折。”陳文昌嘴角揚起,陽光下他的臉色卻有些不佳,明明穿著俊挺筆直的格子西裝,臉上卻陰氣沉沉的。
陳悅雨被陳文昌的臉色怔住了,看了好一會兒都還沒回應他。
身旁的陳麗麗聽見陳文昌認識開發商的大老板,還能夠破例大5折,她眼睛都睜圓了。
“打5折?這麼好的嗎?”陳麗麗有些不可思議,“那需要多少錢一套啊?”
陳文昌轉眼瞅了瞅陳麗麗,雲淡風氣說,“一套豪宅彆墅差不多三千萬吧,打半折估摸著一千五百萬左右,很便宜的。”
陳麗麗:“……”
嗯…………真的很便宜…………
神經都僵住了,彆說是一千五百萬了,現在就死讓陳麗麗拿出十萬那都是幾乎不可能的,一千五百多萬對她來說簡直是天文數字。
“怎麼,你想買,你和陳大師是好朋友,我讓老板給你打個8折。”
陳麗麗:“…………”
嗬嗬噠。
打五折她都買不起,更彆說是8折了。
陳麗麗尷尬不失禮貌笑笑,“沒有,我們就是聽說這裡有高級彆墅樓賣,而且彆墅樓的名字叫‘長情’,知道了這個房地產老板和他老婆的故事,感興趣想過來看看。”
“大師呢?大師想買房不?”陳文昌看向陳悅雨。
陳悅雨的眼睛終於是從陳文昌臉上移開了,眉頭蹙蹙,有些想不明白了。
按理說,她之前給陳家點了能出大文豪的寶穴,陳家子孫之後的運程應該都會一帆風順的,沒理由會被陰煞纏身的,而且之前鯉魚躍龍門,是排行老三的小鯉魚躍過去的。
陳老先生的五個兒子裡麵,陳文昌順數排在第三,正是那條天選的真龍鯉魚,他沒可能還厄運連連,黴運環繞的啊??!!
陳悅雨越想越覺得這裡麵肯定是除了什麼問題了。
“大師,陳大師。”陳文昌結交叫了陳悅雨兩聲。
陳悅雨知道他剛剛問什麼,微微啟開唇角說,“我是想買一套江邊的房子。”
“那就再碰巧不過了!陳大師,這個樓旁還沒正式開售,我已經內部認購了二十套臨江的彆墅,都是看江景絕好的彆墅樓。”
陳文昌咽了一下津液,繼續說,“大師你不用去看房了,我買的這二十套彆墅你隨便挑一套,我當禮物送給你。”
站在一旁的陳麗麗眼睛都瞪的比銅鈴還要大了!
剛剛問的這個房地產裡麵的房子均價一套至少三千萬,陳文昌內部認購的二十套還是臨江的彆墅樓,價格肯定比三千萬要多出兩倍不隻。
春洲市這裡的富人很喜歡買臨江的房子,想這樣地段好風景極佳的彆墅樓,一放出去賣,肯定是大爆盤,到時候價格很有可能超過七八千萬都是有可能的。
對於生活拮據的窮人,臨江的獎金彆墅,那是想都不敢想的,可在億萬百億千億的富豪眼裡,區區幾千萬隻是他們隨隨便便拿出來投資的而已,他們家的車庫裡隨便一輛跑車可能都不隻這個價格。
陳麗麗隻能望天!
他更加沒想到,陳文昌出手居然這麼大方,大大幾千萬一套的彆墅,說送就整一套送給陳悅雨!
不過陳麗麗也是知道陳文昌的,她一直都有光柱陳悅雨的見鬼直播,陳文昌是她出來擺攤之後,正式接單的第一位顧客,陳悅雨還為他們陳家點了一個風水極好能出絕世大文豪的寶穴。
“我說真的,大師,你想要的話,彆說是一套臨江彆墅,就是你要我手裡的二十套彆墅,我都給你,肯定眼睛都不眨一下,絕不心疼。”
他說的話都是肺腑之言。
陳悅雨有看了成文章一眼,暫時不提買房的事情,“你父親離世了?”
“嗯,兩個月前去世的,就葬在大師你給點的那個文豪寶穴裡。”
陳悅雨語氣平淡,繼續問,“給你父親遺骸下葬的時候,墳地裡可有什麼怪事?”
陳文昌擰擰眉心,搖頭說,“沒有啊。”
“不對。”陳悅雨說。
“不對?什麼不對?“陳文昌問。
“你再仔細想想,給你父親如圖為安的那天,墳地裡可有什麼不一樣的事情發生?”陳悅雨沒有直接挑明,有些事情要當事人向說出來,陳悅雨才好分辨事情是真的這樣發生了,還是陳文昌在她的指引下這樣說的。
陳文昌用力回想,想的仔細了說,“大師你不說我到沒怎麼覺得,可你一說,倒好像真有件奇怪的事情發生,當天挖墳的幾個大力士剛把墳坑挖出來,墓坑裡麵忽然飄出來一團白霧,很詭異的,土裡麵怎麼會有這麼純白的白霧,白霧還在墓坑四周盤旋,最後還是挖墳的幾個大力士拿來竹扇子扇開了的。”
陳文昌越說聲音越大聲,“大師你不知道,那團白霧真的很奇怪,一直在墓坑邊盤旋就是不散開,聚攏在那裡得有半個小時不隻。”
陳悅雨手指捏著下巴,若有所思。
“還有什麼奇怪的嗎?”繼續問。
陳文昌轉動眼睛,伸手撓撓後腦勺上的頭發,說,“也不知道是我過度敏感還是怎樣,那團白霧散開後,墓坑底下的土變成好多種顏色的,紅色棕色深灰色的都有,凝在一起。”
“那是血絲土,也叫五色土,沒事的,吉穴底下的土色大都是這樣的,能夠容易聚集靈氣。”
“嗯,這個我之後看大師你的見鬼視頻也知道了,所以我也沒有因為這事去找你,隻是血絲土那露出來一塊橢圓長的石墩,寬寬長長的,對了就跟咱們睡覺的時候,枕在頭下的枕頭差不多。”
“還有彆的嗎?”陳悅雨抬眼看著陳文昌。
陳文昌被陳悅雨問的心裡忐忑,遲疑了好一會兒,還是開口問了,“大師,不會是我父親的墳墓有什麼問題吧?”心裡吊著一顆石頭。
“我問你什麼,你直接說出來就好。”當時陳老先生下葬,陳悅雨沒有在現場,如今也隻能陳文昌自己回憶,儘量回憶的詳細一點。
“還有什麼奇怪的?”陳文昌自個嘀咕,雙手緊緊攥著,“沒什麼奇怪的了啊,難不成下葬的時候,隱隱聽見鶴鳴也算?可是在山野裡聽見鶴鳴不是很尋常的事情嗎?”
“你聽見鶴鳴?”陳悅雨問。
“嗯,棺材剛放下墳坑裡麵,山野裡傳來兩聲鶴鳴聲,聽著還挺清脆悅耳的。”
“是喜報。”
陳悅雨心裡的大石頭放了下來,“你能聽見鶴鳴說明你父親的文豪寶穴沒有被破壞,那兩聲鶴鳴是守墓的靈鶴發出來的喜報,是歡迎墓主人下葬的意思。”
聽陳悅雨這樣說,陳文昌懸著的心也才落地了。
三個月前,廢了這麼多心思才幫他父親選了這個寶穴,要是現在寶穴除了問題,那真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他陳家想要出個文豪,恐怕比登天還要難了。
陳文昌臉上現出笑意,陳悅雨的臉色卻愈加凝重了。
她轉動黑白分明的眼睛細細思考著,陳家老爺子的墳地沒有問題,陳文昌是他的第三個兒子,現在陳老爺子入土為安了,理應保佑陳文昌順風順意,事業家庭都美滿的。
可陳文昌此時臉上籠罩著的陰煞,卻是他揮散不開的。
“不對。”陳悅雨還是搖了下頭。
“文昌,你最近幾天的運勢如何?”陳悅雨問。
“挺倒黴的,我投資的幾個小公司相繼倒閉了,就連我幾個哥哥弟弟的公司,他們的股票也是一直在跌,今天早上出門,公路上有根很粗的電線杆不知咋的,突然砸到公路上,我的車子剛好開了過去,前後不到一秒鐘,大電線杆整個倒了下來,後麵一輛小車直接給壓扁了,那個車主當場就暴斃了。”
“今天早上?”陳悅雨眉心皺緊。
“嗯,當時我都給嚇懵了,今天出門早,我還有時間去了趟醫院做了全身檢查,醫生看了報告,確認我沒什麼事了,我才有過來這個開售典禮的,也是看在我和這老板是多年好朋友的份上,不然我肯定不過來捧場的。”
陳悅雨讓陳文昌當場寫一個字出來,給他測一下字,算下近段時間的時運還有命理。
修道的人輕易不會叫人測字占卜,若是主動開口叫你了,那肯定是你近日來會有大災大難,若是不及時破解,那就是血光之災,十死無生的那種。
特彆現在是陳悅雨讓陳文昌寫字,陳文昌心裡就更加忐忑了,陳悅雨的為人他是再清楚不過的,現在叫他測字,肯定是看出來他又大災難了,現在是想拉他一把,救他一命。
陳文昌轉轉眼珠子,思考該寫什麼字,思來想去,他覺得還是應該寫個好意頭的字。
“就寫個‘好’字吧!”
他很快從西裝口袋裡拿出支鋼筆,旋開筆帽,在掌心寫了個“好”字。
“大師,我寫好了。”手掌一揚,亮掌心裡的字給陳悅雨看。
“大師,我的這個‘好’字寫得還不錯吧,好字有歲月靜好,好風好水,秦晉之好的意思,這些都是很好的詞語啊!”
陳文昌以為自己寫了一個意頭極好的字,卻不知這個“好”字在玄學測字裡麵的真正意思是什麼。
陳悅雨臉上依舊沒有半點表情,她輕歎了一聲。
“這個‘好’字在玄學測字裡表示大凶。”
“怎,怎麼會?”陳文昌呆若木雞,不敢相信。
陳悅雨給他解釋,“好字古往今來確實有很多好意頭的成語詩句,可你寫出來的這個‘好’字卻不代表美好。”
“‘好’字拆開來說,是一個‘女’字外加上一個‘子’字,以你現在的年齡,正是求偶喜結良緣,噪聲貴子的時候,一個女子一個子字,原本代表的是子女雙全,可你寫出來的‘好’字,女字和子字相差有點遠,是子女離心,玄學裡對這個字還有一種說法。”
“是什麼?”心裡害怕,可還是很想知道他寫的這個“好”字在玄學裡還代表了什麼意思。
“膝下無子。”
“無子送終。”
“子女雙亡,孤寡老人。”
陳悅雨每一個都說的輕描淡寫,甚至沒有用語氣音階說,可每一個風輕雲淡的字打進陳文昌心裡都像是有萬斤重,壓得他的心負荷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