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晚了,過來找我有事?”陳悅雨問。
“有很重要的事。”李慶輝看了眼屋子裡麵,說,“能進屋子裡麵說不?”
陳悅雨質疑一個女生在家,現在又已經這麼晚了,她原本是想說不方便讓他們進去的,可李慶輝又說,“悅雨,我們是同學,我的為人你應該很清楚的,我不是亂來的人,這趟這麼晚過來找你真的有要緊的事情。”
陳悅雨又看了看站在李慶輝身旁穿一身黑色中山裝的中年男人,他麵相十分善良,雖然年紀已經降降五十了,可麵容依舊看著相當精神,眼睛應該是長時間沒有足夠的睡眠,燈下看著泛著一些血絲。
“陳大師你好,我叫朱旭宗,這趟是專程從廣西坐飛機過來的,想請陳大師幫我一個大忙。”
陳悅雨身子讓開半步,請他們進來屋子裡麵坐。
李慶輝率先走了進來,她還是第一次過來陳悅雨的家呢,進去後看什麼都覺得新鮮有趣,就是陳悅雨家的躺椅,他都覺得做工很講究。
朱旭宗進來後走到長木椅子上坐著,腰杆停挺得筆直,穿一身民國中山裝,鼻梁上架著一副細邊眼鏡,一看就是個讀過書,而且十分有涵養的人。
李慶輝左右看著,瞅見液晶電視邊放著一張全家福,伸手拿起相架仔細看了全家福。
“小雨,照片裡麵的這兩位是你爸媽嗎?怎麼我從來沒聽你提起過他們啊?”李慶輝問。
陳悅雨轉眼看向李慶輝,她並不想回答李慶輝這麼私人的問題,走到他的身旁微微勾了下唇角,禮貌而沒有尷尬地拿回相架,重又放回到液晶電視旁。
李慶輝見陳悅雨沒有回答,知道她或許不想提起自己的父母,也就沒有多問了。
李慶輝走到長椅子邊坐下,就坐在裡陳悅雨最近的位置,其實陳悅雨不說他也能猜得出來,陳悅雨的父母肯定是離異又或者發生了什麼變故不在人世了,要不然她弟弟生病了,醫藥費不會隻有她一個女孩子來想辦法籌,也不會在讀高三的年紀裡就撤學出去擺攤算命,幫弟弟籌備手術費了。
李慶輝知道這些或許是陳悅雨不願意跟外人提起的事情,自然十分識相不多問了。
陳悅雨給李慶輝和朱旭宗分彆到了一杯普洱茶,李慶輝端起小瓷茶杯,送到嘴邊輕輕抿了一口,“好茶,入口甘甜讓人回味無窮,悅雨你這茶得多少錢一克啊?”
陳悅雨開口說,“是之前的一位顧客送的,具體價格我沒問,不過聽說是好茶,放在家裡平時我也沒多少時間泡茶喝。”
李慶輝又喝了一口,陳悅雨開門見山問他們這麼晚過來找她,到底是因為什麼事?
李慶輝看向程旭宗,程旭宗同一時間也看向李慶輝,李慶輝說,“世伯,你有什麼問題儘管說出來吧,悅雨的道術很厲害的,這一點你也清楚的。”
“是是。”朱旭宗連連說著,很是恭敬又說,“我早就聽說陳大師年紀輕輕卻道術非凡,這趟專門從廣西過來,也是奔著陳大師而來的。”
朱旭宗說著,又重重歎了一聲氣,“誒……陳大師,其實我也不知道我們村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了,就很奇怪,奇怪到整個村子的人幾乎都不敢在村子裡麵住了。”
朱旭宗是李慶輝帶過來的,可李慶輝一開始也不知道程旭宗因為什麼事情找的陳悅雨,隻知道好像是他們住的村子有什麼匪夷所思的事情發生了,很多村民都不敢在村子裡麵住了。
李慶輝很好奇程旭宗這趟專程從關係趕過來,到底為了什麼事。
陳悅雨轉眼看著程旭宗,語氣淡淡說,“沒事,你慢慢吧事情說清楚。”
朱旭宗眼睛微動,本就灼紅的眼睛頓時更是鮮紅了些,聲音都帶這些沙啞了。
“陳大師,最近我們村子的人有挺多的壯漢都莫名其妙失蹤了。”
陳悅雨眉頭蹙蹙,“失蹤了?”
“嗯。”朱旭宗用力點頭,“聽這些年輕男子的老婆說,最近他們老公也沒有什麼異常,就是每天晚上睡到半夜醒來學雞叫。”
聽著朱旭宗說的話,李慶輝陡地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三更半夜睡到半夜突然起來跪在床邊昂著脖子學雞啼,這他瑪光是聽著就很恐怖了好吧!
陳悅雨臉上依舊是沒有半點表情,他讓程旭宗平複心情,吧事情的過程從頭到尾一一講清楚,不然的話,她是沒有辦法幫忙解決的。
朱旭宗自己也是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又起一身雞皮疙瘩,可以說身上的寒毛就沒有撫順過。
“還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嗎?除了半夜跪著學雞叫外。”李慶輝壓著心底的驚嚇問。
朱旭宗思考了一會兒,搖頭說,“沒有了,我也多次問過那幾個丟了老公的婦人,他們老公這幾天還有什麼異樣不,她們都說沒啥異樣,還和往常一樣,白天下地理鋤地乾活,晚上回家裡睡覺,一切都很正常。”
朱旭宗千裡迢迢趕過來春洲市,可告訴陳悅雨的信息卻很少。
“半夜醒來跪著學雞叫?”陳悅雨眉頭緊了緊,“你有留意過他們跪在床上的時候,雙腳腳尖還有腳後跟是怎麼放著的不?又或者,學雞啼的時候那些年輕男人臉上是什麼表情?”
朱旭宗搖搖頭,“那幾個男人的媳婦都說她們的男人三更半夜血雞叫,可等他們被吵醒了,想開燈看的時候,又突然發現自己的老公正常了,躺回到被子裡麵繼續睡覺。”
“就是因為起初除了血雞叫外,並沒有其他奇怪的事情,她們也就沒多注意,可誰曾想沒過兩天,這些男的陸續就消失不見了。”
光是聽朱旭宗說的話,陳悅雨都覺得廣西這個村子裡麵發生的事情不簡單,而更讓陳悅雨心愣怔一下的是程旭宗接下來說的話。
朱旭宗頻頻搖著頭,歎氣說,“哎,也不知道我們朱家村最近是怎麼了,居然還鬨起了詭異的事情了,想以前我們朱家村的風水可是極好的,從古至今祖祖輩輩可是出了十六個狀元,一百零六個進士的,在朝廷做宰相太傅的大有人在,哪會像現在這樣村子裡發生了靈異現象。”
陳悅雨聽著朱旭宗說的話,這才集中精神在想他們朱家村風水的事情。
“你說你們村子總共出過十六個狀元,一百零六個進士,是真的嗎?有書籍記載嗎?”陳悅雨很是認真地問。
“不瞞陳大師,我們村子的名字叫做朱家村,清朝的時候尤為皇帝禦賜匾額,給我們村子起了一個響亮亮的名字,就是狀元村,村子裡一共出了16個狀元,106個進士,這都是在族譜裡麵明確記載著的,朱家的祖祠裡還掛著這16個狀元的畫像,怎麼可能有假。”
李慶輝也說,“悅雨,我世伯說的都是真的,又一年放暑假,我去過他們村子住過一段時間,我就親自取過他們的祖祠,祖祠祭台前麵還有左右兩側的牆壁上都掛有穿紅色狀元袍的男子畫像,那是相當的氣派。”
陳悅雨問朱旭宗朱家村的具體地理位置在哪裡,朱旭東把詳細的地址告知了陳悅雨。
“陳大師,這次我們村子的壯丁突然消失不見,我作為朱家村的村長,肯定希望你能百忙中抽時間跟我一起去一趟朱家村,幫我們解決這個怪異的現象,最好幫我們找回那些始終的男人。”朱旭宗言語懇切,一看就是很關心村民的村長。
陳悅雨仔細看了朱旭宗的麵相,見他身上的好運氣也快消耗殆儘了,又問他要生辰八字,給他起八柱命盤算一下他接下來的時運。
陳悅雨算完之後,臉色卻很凝重。
朱旭宗心都提了上來,雙手放在大腿上抓著中山裝的布角,“大師怎麼樣?難不成我最近的運勢很差?我會不會也突然三更半夜醒來學雞叫,然後突然消失不見了?!”心裡肯定是發毛的。
陳悅雨搖了搖頭,“朱先生你已經年過半百,按理說這次你們村子的怪事不會發生在你的身上,不過……”
朱旭宗聽見“不過”兩個字心都蹦到嗓子眼了,“大師,不過什麼?”
李慶輝也是很想知道陳悅雨接下來會說什麼,身子下意識往前傾了不少。
陳悅雨說,“朱先生,朱家村應該不隻出了16個狀元,應該是十七個狀元。”
朱旭宗愣怔了下,眉頭深深鎖著,“不對啊,我們村確實從古至今隻出了十六個狀元,祖上留下的記事本子上麵也是隻寫著十六個狀元的名字啊,沒有第十七個。”
李慶輝也是很不理解,按理說朱旭宗說他們村子統共除了十六個狀元,肯定是不會有錯的,可為何陳悅雨會說朱家村不隻出了十六個狀元呢??!!
“你算少了一個。”陳悅雨說。
朱旭宗更加是想不明白了,難不成祖先傳下來的記錄本上漏記了一個狀元?可是不應該啊。
陳悅雨說,“不關你們祖上的事情,是關於你們家,我剛剛用你的生辰八字起了八柱算命法來推算,卦上說你們家裡出了一個狀元。”
朱旭宗更是震驚了,“沒有啊,祖先傳下來的記錄本上沒有我家人的名字的啊。”
陳悅雨知道朱旭宗很困惑,她直接挑明了說,“掛上說這個狀元不生在古代,而是生活在當代,你是不是有個兒子從小就聰慧過人,讀書從來沒花過家裡的錢,一路是拿獎學金直到帝京大學畢業,並且在大學畢業後考公直接考上了中央重要機關?”
朱旭宗聽了陳悅雨這樣一說,立馬就醒悟過來了,他嘴角有點沾沾自喜,“原來大師你說的是我的兒子啊,他確實從小就很聰明,讀書從來沒花過家裡一分錢,在他讀書的時候,每年參加國際競賽拿的獎學金都快有一百萬了。”
朱旭宗繼續說,“當年他帝京大學畢業,選擇考公,一開始我們是覺得我們家裡沒什麼大背景,他去考公就算是考個很優異的成績進了麵試,在麵試那一關也肯定會被刷下來的,可不料……”
陳悅雨眼睛都不眨一下,清透烏潤的眸子裡閃過光芒,“不料他去考了公,並且以當年全國所有重要職位排名第一的成績進了麵試,麵試也以第一的位置進了最後的體檢。”
朱旭宗很驚訝陳悅雨明明不認識他,也不知道朱家村的事情,怎麼會知道兒子的事情知道的這麼清楚,要換做是彆的風水先生,他肯定以為這個風水先生專程調查過他的家庭背景了。
朱旭宗看了陳悅雨好一會兒,他最後是相信陳悅雨是靠著八柱算命法真的推算出來他有一個可以成為天才的兒子。
朱旭宗說,“其實我兒子也跟我說過麵試的時候不是一帆風順的,一開始的時候有個麵試官給了他很低的分數,他競爭的是中央要職,肯定有很多人巴望著這個職位的,那位給很低分數的麵試官,興許是想捧彆的人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