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進良說的漫不經心,陳悅雨和顧景峰聽了,卻心底泛起寒氣了。
顧景峰第一時間轉過身,“你說哪根燭火邊暗紅色了?”
說話時,眼睛已經看見在局裡河邊最近的那畝田的右下角,燭火已經變成冷幽幽的暗紅色。
陳悅雨自然也是看見了,他和顧景峰相互交換了個眼神,二人一句話都不說,直接回到之前的那畝田那裡抓起鋤頭,徑直朝著靠近河岸的那畝田走過去。
朱進良瞅見陳悅雨和顧景峰麵部表情稍稍凝重了些,他知道肯定是那畝田那裡有情況,趕緊的也彎下腰伸手去抓鋤頭,卻沒找到鋤頭,隻找到了一把鐵鏟子。
二話不說,抄起特鏟子直接走過來。
“大師,是這塊地有問題麼?”朱進良問。
陳悅雨走到燭火邊,幽幽的暗紅色火焰,不是尋常的火焰顏色,而是近似於鮮血的顏色。
陳悅雨和顧景峰都會道術,自然已經知道地底下應該是什麼情況了,朱進良現在昏頭昏腦的,隻以為地底下有屍體,卻不曾想……事情遠沒有他想的那麼簡單。
現在已經將近午夜一點了,陳悅雨也不多說什麼,伸手把袖口一層層挽起,手抓著鋤頭,和顧景峰直接開挖起來。
顧景峰力氣大,很快就用鋤頭掘出來一個土坑了,朱進良跟著用鐵鏟子鏟土。
看直播的網友瞅見陳悅雨他們開始挖土坑了,之前輕輕鬆鬆說吃瓜子喝雪碧可樂看國師大大的直播的彈幕消失不見了,直播間裡甚至沒有多少彈幕,一百六十多萬網友聚精會神,都在看著陳悅雨和顧景峰他們挖土。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看直播的網友眼看著那個土坑越挖越深,心裡對土地坑底下會有什麼更加好奇了。
“啊啊啊啊啊土坑底下到底有什麼啊?好像知道啊,等不及了。”
“對手指,寶寶也是等不及了,尿急憋尿都不去上廁所了,就怕錯過第一時間看見土坑底下的東西。”
“我猜是朱家村消失的安歇男人的屍體,土坑底下可能有十幾具屍體。”
“剛剛蠟燭的燭火都變成血紅色了,尼瑪,看見蠟燭在燃燒,像是看見血液在燃燒那樣,有點小恐怖啊。”
“樓上你可膽子大一點吧,就看見燭火變成暗紅色你就害怕了,那要是等一會兒瞅見田地底下的東西,你豈不是怕得不敢一個人睡覺?”
“刺激!來,深水魚雷來一發,國師大大我支持你!”
“啊啊啊啊啊專心看直播,忘記打賞國師大大了,大大麼麼噠,啾啾啾~~深水魚雷炸到國師大大的主頁!今天高興,砸十個!嘻嘻嘻嘻嘻~~”
觀看直播的網友很熱情,看見陳悅雨還有顧景峰按著鋤頭一直在愛掘土,又在彈幕裡誇了陳悅雨和顧景峰一番。
“啊啊啊啊神仙國師大大,直播做的事情都親力親為,棒棒噠!”
“大大太優秀了,顧局長也很優秀,難怪顧局長投資的《晨曦中學》票房飄紅,已經突破六億了!可喜可賀!”
“臥槽!《晨曦中學》票房超過六億了嗎?我還沒來得及去看呢,不過已經約了閨蜜明天去看,電影票都買了。”
“支持國師大大!支持顧局長!支持《晨曦中學》!”
網友們一直在炸地雷,頭深水魚雷,陳悅雨的爪機一直在震動,她知道網友們看直播很熱情,都在打賞。
陳悅雨挖土挖的有些累了,額頭都沁出汗了。
“小雨,你累了就坐著休息下,我很快就能挖到地底下三丈三位置了。”
陳悅雨伸手擦擦額頭上的細汗,“沒事,我不累,現在時間接近午夜兩點了,還是快一點把地底下的東西挖出來,我要看一下下麵到底買了什麼,這樣會比較心安。”
“嗯。”
顧景峰加大力氣,一鋤頭紮進黑土裡麵,用力掘出了一捧黑土。
鐘守業和他的徒弟也很想知道燭火都呈血紅色了,那塊田地下麵會賣了什麼。
“應該不是尋常的屍體。”鐘守業眉頭蹙蹙。
他的徒弟在一旁點頭說,“師傅說的對,如果隻是埋有屍體的話,燭火頂多變成幽綠色,就算是土地底下埋有上百具屍體,燭火也不活凶猛到呈現血紅色的。”
鐘守業和徒弟躲在草堆後麵,好奇心的帶領下,微微伸出頭看向陳悅雨和顧景峰。
又過去將近十分鐘,靜寂荒涼的田野地裡突然傳來“砰”一聲悶響。
顧景峰眉心微動,“小雨,挖到了。”
陳悅雨轉眼看過來,朱進良也趕忙抓著鐵鏟跑過來看。
顧景峰剛剛一鋤頭揮下去,應該是砸到很\\硬\\的東西了,他放下手裡的鋤頭,改用雙手去拍開地麵上的黑土。
乾淨白皙的手指落在黑土上,將黑土一點點剝開,黑土排開很快出現在顧景峰眼前的是一塊近似於石灰色的石碑。
“景峰,是什麼?”陳悅雨問。
顧景峰說,“是石碑。”
他又用手指清理了下石碑上麵的沙子,很快看清楚了埋在田地底下的是一塊石灰色的石碑,石碑的左上角是缺了一個角的。
用手電筒照著石碑,很快顧景峰就看見石碑上麵雕刻了什麼字了。
顧景峰眉頭深鎖,一時半會兒沒有說什麼。
他從土坑裡麵爬起來,來到陳悅雨身旁,低聲說,“石碑上麵雕刻著一行字。”
“是銘文?”
顧景峰搖了搖頭,聲音更加低沉,“不是,石碑上麵隻寫了‘不許再挖,否則殺無赦。”
陳悅雨眉心擰了擰,“是被上麵隻有這行字?”
“嗯。”顧景峰思考了一會兒說,“會不會是按個陰魂在給我們警告,要是我們繼續追查這個案子的話,對對我們下狠手,殺無赦。”
陳悅雨說,“應該是像景峰你猜想的這樣,他在給我們警告。”
朱進良聽見陳悅雨這樣說,嚇得身子就僵直了。
“那,那大師你還繼續挖不?”朱進良是村子裡土生土長的人,現在村子裡麵出現了詭異事情,他肯定是希望陳悅雨道術高超,能幫村子度過這一劫難的。
“大師,我們朱家村的村民真的都很淳樸真誠的,要是可以的話,大師,你,你救救我們。”朱進良說著話,聲音都哽咽了。
陳悅雨說,“你放心,這個單子我接了,我就會管到底的。”
陳悅雨轉而看向顧景峰,說,“撬這塊石碑出來。”
顧景峰說,“石碑不大,我用鏟子應該能撬動。”
顧景峰說完,轉身跳下土坑裡麵,拿起鏟子在石碑四周鏟鬆石碑和土地的邊沿黑土,猛地一下子插鏟子進石碑底下,雙手抓著鏟子的杆子,用力一下子撬動石碑了。
顧景峰伸手搬石碑,就在他的手觸碰到石碑的那瞬,田野裡麵突然刮起一陣森冷徹骨的陰風,吹的田地邊的草木刷刷作響。
朱進良雖然不是修道的,可田地裡突然刮起這麼冰冷的陰風,他就是神經再大條,都知道詭異了。
身後刮動的陰風越吹越裂,陳悅雨想回過頭看的時候,土坑底下傳來顧景峰的聲音。
“小雨,石碑挖開了,壓在石碑底下的是一件古時候的大紅色官袍。”
“叫你不要多管閒事,你為何就是不聽,偏偏要我大開殺戒!”
伴隨著顧景峰的聲音一同響起的,還有陳悅雨身後粗獷陰沉的男中音。
聞聲陳悅雨立馬回頭看,猛地被眼前的一幕驚住了!
她怎麼都不會想到,黑森幽靜的田野地裡麵,現在居然飄著很多歌穿大紅色官袍的男人,每一個都背對著她,分成兩列飄著,左右八個,加起來一共有十六個穿大紅色官袍的男人。
陳悅雨被眼前十六個穿大紅色官袍的男人怔了怔,看直播的一百八十萬網友看見這不可思議的一幕,更加是目瞪口呆,一時間居然連彈幕都忘記發了。
很快,約莫隻是一秒的時間,直播間裡突然鋪天蓋地炸出來彈幕。
“臥槽!臥槽!臥槽!”
“臥槽!臥槽!臥槽!”
“臥槽!臥槽!臥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