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掌門挪動身子坐在陳悅雨不遠的位置,好奇伸脖子過來,“陳大師,村民們這樣喊,能找到那些屍體不?”
陳悅雨起初注意著看狀元河了,沒聽清趙掌門說什麼,趙掌門見陳悅雨盯著狀元河看,又問了一次。
“陳大師,這些農民能找到那些消失男人的屍體不?”
陳悅雨聽清了,轉眼看河上麵駛過來的船隻,眼神變得有些複雜。
陳悅雨思考了一會兒,還是微微搖了搖頭,“這麼多隻船隻出河尋找屍體,估計會有兩三個家庭找到屍體。”
趙掌門聽著起了興趣了,又坐過來一些,“陳大師,你是說這十幾艘船出河找屍體,隻能有一兩個家庭找到屍體,可是為什麼啊?你之前不是說曾經又一次海難,那些沉船死者的親人也是用這個方法,往海裡麵拋西瓜,接過第二天海裡就浮上來上百具屍體了嗎?”
趙掌門心裡好奇,追問道,“難不成陳大師你看出來這一次和之前的那一次有什麼不一樣?”
趙掌門興致很高,他這個人平時隻要遇到自己想不明白的事情,都會深度鑽研,知道把事情來龍去脈弄清楚為止。
“咳。”一個穿黑色長褂的男人輕咳一聲,“趙掌門你這樣追問,陳大師怎麼可能會告訴你啊,你問的這些問題都是玄門道術裡麵最為神秘莫測的地方,要是陳大師告訴你了,被你學會了,以後豈不是讓你拿出來顯擺,靠著這個賺錢了!”
趙掌門側臉看了穿黑色長褂的男人,眼睛左右轉動了下說,“林掌門,你以為陳大師和你一樣啊,害怕彆人學會你的道術,陳大師可跟你不一樣了呢,再說了,玄門道術本來就應該拿出來相互學習,這樣才能推動玄學在現代的發展啊,一切都藏著掖著,到最後好的道術都失傳了。”
“喲喂,趙掌門說的真的是一身正氣呢,怎樣,拿你們獵鬼派的獵鬼術出來,讓我們大家都研究研究一下唄。”
趙掌門臉部的表情頓時都拉沉下來,他之前說的話被穿黑色長褂的男人直接懟回了嗓子眼裡。
“陳大師,我們不搭理他。”趙掌門還是很想知道為何陳悅雨會斷定這次狀元河裡麵隻會浮上來兩三具屍體?
越想他就越好奇,“陳大師,你能吧其中的竅門跟我說下不?你放心,我肯定隻是學習學習,不會真用你的道術來賺錢的。”
陳悅雨說,“道術原本就是可以交流學習的,你有什麼不懂可以問我,我要是知道的話,會告訴你的。”
“是吧,我就知道陳大師為人大肚,不是小肚雞腸的人。”趙掌門笑吟吟說道。
他繼續問陳悅雨,為何狀元河裡隻會飄上來兩到三具屍體?
陳悅雨說,“其實應該所有屍體都浮上來的,但他們浮不上來。”
趙掌門聽了,眼睛都睜圓了,“浮不上來?怎麼會浮不上來呢??!!”
說著話呢,木船已經開到了河中央位置,顧景峰瞅見陳悅雨一直都有留意狀元河,不想趙宏仁妨礙了陳悅雨,直接跟他說,“很快就到梅花山了,想必張掌門也需要安靜下來好好捋捋思路。”
趙掌門原本還要說話,顧景峰已經手腳麻利擰開了一瓶農夫山泉,地礦泉水給陳悅雨。
陳悅雨剛好口有些乾,伸手接過來,瓶子稍稍朝上,一口甘甜清爽的礦泉水順著舌尖咽喉緩緩而下,緩解了口渴。
陳悅雨喝完後給礦泉水顧景峰,鋒接過來,很快用蓋子擰好。
木船繼續往前駛動,來到河中央位置的時候,陳悅雨不經意的一眼,忽然看見原本清澈乾淨的河水,一下子渾濁,似乎一下子河麵上滋生了很多的黑乎乎的東西。
陳悅雨眉頭蹙蹙,連忙伸頭去看,想看清楚河麵上滋生的是什麼東西卻沒看清楚,那團黑乎乎的東西一下子出現,又突然消失。
顧景峰注意到陳悅雨忽然神經繃緊的身體動作,問她,“小雨,怎麼了?”
陳悅雨的眼睛還是看著麵前的河水的,木船不是很大,她隻要稍稍坐在船邊就能看見床底的河流。
陳悅雨蹙著眉心搖頭,“可能是我最近睡眠不好,看錯了。”
顧景峰問,“剛剛你看見什麼了?”
“沒看清。”陳悅雨眼神聚集成一個點,“不過我好像看見河裡麵有一團黑乎乎的東西,像是……”
“像是什麼?”顧景峰追問。
陳悅雨說,“有點像是頭發,不過我剛想看清楚一些的時候,那些嘿嘿的東西就都不見了。”
“頭發?”顧景峰腦海裡很快想起來昨晚在田野地裡麵看見的那個一閃而過的白衣身影,“小雨你還記得不,我昨晚說過在田野那裡瞅見一個穿白衣的陰魂,他的頭發也很長的。”
“是女鬼?”陳悅雨問。
顧景峰回想昨晚黑森的田野地裡看見的那幕,想了想搖頭說,“那個陰魂的頭發雖然很長,不過看身材不像是女的,個頭挺高大的,骨架也是男人的骨架,應該是個男的。”
聽了顧景峰說的話,陳悅雨覺得眼前的這條狀元河更加詭異了,她伸手進黃布袋裡麵拿出來一張白紙,放在大腿上麵,然後手指捏起白紙的一頭,正在一點點折疊白紙,很快就折出來一個小白船。
趙掌門一直都有留意陳悅雨,自然是看見陳悅雨拿出一張白紙這一個小白船出來了,他好奇心強,原本是要過來問陳悅雨這個時候折小白船是要做什麼的,可顧景峰坐在陳悅雨對麵,而且顧景峰似乎不怎麼喜歡他過多打擾陳悅雨……
思考了一會兒,趙宏仁最後還是沒有真的過去打擾陳悅雨,隻是坐在床板上,安靜看著陳悅雨拿著一個小白船,想看下她要做什麼。
“趙掌門你就彆一直盯著人家陳大師看了,雖然陳大師長得挺漂亮的,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顧景峰喜歡她,就單單是顧景峰的家世背景,你是八輩子都比不了的,更彆說顧景峰還甩了你不隻八十條街的顏值,做人呢,要有自知之明,不要看見漂亮的女生就一個勁的惦記,像陳悅雨這樣的女生,天生麗質,而且過於有些,是你不用奢求的。”
“誰,誰說我喜歡陳大師了,我,我一直看著她,是想看下陳大師在做什麼。”他說話都有些結巴,顯然也是臉皮子薄的。
“看,被我說中了吧,一直盯著人家看,就想偷學人家門派的道術,你這樣做不高明。”
“嗬嗬。剛剛陳大師都親口說了,道術是要拿來交流學習的,人家陳大師大度,不像你這麼小肚雞腸,再說了,我也沒有要偷學陳大師的道術,你不要誣陷我。”趙宏仁說著停止了腰杆。
“你不想偷學,那你還一個勁盯著人家看?說出來有人信嗎?”
“我就是好奇陳大師拿著一個小白船要做什麼,怎麼我就不能好奇的嗎?”
兩個人乾乾扯了扯嘴角,兩個人是一個人獵鬼派,一個是攝魂派,道術可以說是相通有相互抵製的,他們門派就在臨近的兩座山,可以說是鄰居來的,可卻是天生的死對頭,誰看誰都不對眼。
他們都僵持著不說話了,另一邊陳悅雨手裡拿著一個小白船,在小白船船頭位置放了一個銅錢,然後輕放小船到河水上麵。
顧景峰見陳悅雨在小船船頭位置掛了一枚銅錢,開口說,“是要用紙船探路?”
陳悅雨輕聲“嗯”了一聲,“這個小白船船頭位置掛著一枚銅錢,在河流裡麵飄動,如果河裡麵有很大的陰氣的話,小船會立刻被陰氣吸下去,很快沉船。”
“要是這條河裡麵沒有陰氣,或者陰氣很輕很淡,小船會飄出去過那麼幾分鐘後才會被喝水衝濕。”
陳悅雨和顧景峰都精心看著剛飄出去不遠的小白船,陳悅雨和顧景峰都以為小白船會被陰氣吸引,一下子被河水覆蓋的,可令他們沒想到的是,這隻小白船飄出去足足有五分鐘了,不僅沒有被河水淹沒,更奇怪的是,船身居然一點都沒有濕,仿佛小白船根本就沒有放到河水上麵那樣。
“怎麼會這樣?”顧景峰劍眉微蹙。
陳悅雨也是愣了愣,“不奇怪,隻是小船一直都沒有被河水弄濕,有點奇怪。”
顧景峰也說,“這條河河水湍急,而且小船飄到了很多河麵凸起石頭的地方,按理說河水拍打石頭,怎麼都會打濕紙船的。”
更加讓顧景峰和陳悅雨都沒有料想到的一幕緊跟著就發生了,飄到大石頭附近的紙船非但沒有被河水弄濕沉下去,反而圍繞著石頭附近的水流一直在打著圈轉。
陳悅雨和顧景峰看著那艘小紙船圍著一塊大石頭轉了一圈又轉了一圈,就是沒有濕。
“這河水下麵有問題。”顧景峰說。
陳悅雨也是小雞啄米樣點了點頭。
顧景峰和陳悅雨都很想現在就跳井河水裡麵,潛到大石頭下麵好好看一看,到底大石頭下麵會有什麼。
可現在他們和玄學小組的成員在一起,這趟出門是戴了任務出來的,墓地就是儘快找到梅花山裡麵的真穴。
陳悅雨作為一個小組的組長,自然不會突然就離開。
他和顧景峰交換了一個眼神,陳悅雨低聲說,“現在先去山裡尋找吉穴,等晚上我和你再過來這條河一趟。”
“嗯。”顧景峰按著陳悅雨,點了點頭。
耳邊不停傳來柴油發動機響動的“吭吭吭”聲響,陳悅雨在木船靠近梅花山岸邊的時候,回過頭去看狀元河的那片石頭,小白船早已經消失不見了,不知道是被河水打濕了沉下去了,還是小白船被河裡麵的陰魂拿走了。
木船靠岸後,陳悅雨和顧景峰都瞎了船,雙腳站在梅花山山腳下,陣陣梅花清香飄動過來,想起繚繞。
他們有二十來個人,一起走在梅花山的山路上,沿著山路往上走。
“誒,你們說奇不奇怪,現在明明才隻是初冬季節,這梅花山裡麵已經開了漫山遍野的梅花了,不說的話,我還以為現在已經白雪皚皚,是冷冬時節了呢。”五台山的孫掌門說。
趙宏仁說,“這不奇怪啊,梅花山這裡風水好,這片山峰就叫做梅花山,興許這裡的梅花就開的比彆的地方都要早呢。”
“還在很有這個可能,隻是……”鐘守業的徒弟林信左右看看,“不過說來也奇怪,張會長還有李會長不都說梅花山這裡風水很好的嗎?怎麼我在這山裡走了這麼久了,也沒看見一個風水稍微好一點的吉穴啊?”
林信這句話說出來,很多人都不住地朝他看了過來,他還不知道自己有多尷尬,走在一旁的鐘守業臉色有點掛不住了。
“諸位不要見笑,我這徒弟是在跟大家開玩笑呢,他這話的意思是,一路從山腳走上來,路上看見了挺多風水都還挺好的靈穴的。”
其他人聽後,也覺得林信是在和大家開玩笑呢。
趙掌門走過來說,“鐘掌門你這徒弟可真風趣,我跟他不熟,你不說的話,我還真以為他不懂得看山地風水呢,一路走過來,路上大大小小的靈穴那麼多,隻不過有點可惜的是,一路的寶穴雖然多,卻沒有看見有名的名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