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容輕浮地吹了聲口哨,就像是路邊得逞的小混混一樣, 臉上帶著得意的笑容。
楚薑懶得理會陳容。
墓道黑漆漆的, 借著手電筒的燈光看著有些潮濕的牆壁, 楚薑嗅了嗅聞到了墓道裡帶著古古怪怪的腐朽氣味, “再往裡邊去會不會氧氣稀薄?”
“可能會,而且這空氣裡有不少細菌,你如果求求我,我就幫你啊。”陳容眉眼間帶著笑意。
楚薑抿了抿唇, 踩著地板往前邊去了。陳容看著她婀娜的背影,手插在口袋裡慢悠悠地跟著,就像是來觀光的一樣。
地宮四通八達, 走了約莫半個小時, 一路上平靜的可怕。
“為什麼那麼安全?是不是我們走錯了?”楚薑納悶地皺了下眉頭。
“或許是地宮裡那麼多年沒有人進來, 其實裡邊的機關已經老化了。”
陳容說著往儘頭走過去,黑暗退散,墓門在手電筒的光亮照射下慢慢地顯露出來,她仰頭看著四、五米高的墓門, 在這種地方人顯得格外的渺小。石門上刻畫著栩栩如生的鳳凰於飛圖騰, 雲紋翻騰, 那鳳凰昂首翱翔於雲海之間, 斜飛的眼眸似乎睥睨著這渺小的人類。
墓道兩邊是延綿的燭台, 可是沒有任何燈光。如同朝拜的甬道一般, 可曾想象有人捧著一件件寶物從這裡走進這石門, 然後永遠的留在後邊的世界。
“這……”楚薑已經被這扇門的宏偉程度給震驚住了。
陳容咦了一聲, 抬手覆蓋在門上,閉上眼睛一點一點摸索著。
楚薑也拿著手電筒找機關,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後邊就是地宮的中心區域了,不過也正因為這樣所以需要格外的小心。
“找到了。”陳容低聲嘀咕了一聲。
“噌”一聲,扭轉了墓門圖騰上的雲燭台浮雕,退後了一步,把楚薑護在身後。
囑咐她:“可能會有機關,你小心一些。”
楚薑抿了抿唇,看了一眼陳容堅毅的臉色,沒有說話,可是已經抽出了手裡的槍。
厚重的石門慢慢地打開,一陣霧氣從縫隙裡湧現出來,讓人看不清楚後邊的情形。隻不過一股涼意已經順著那霧氣在墓道裡彌散開來了。
楚薑不自覺地打了個寒顫,目不轉睛地看著門後,也注意著附近的響動,隻能夠聽見機關轉動以及自己淺淺的呼吸聲。陳容的呼吸聲很淺很淺,若不去仔細聽,仿佛聽不到一樣。
楚薑在這種時候竟然分了神,一路過來陳容都很淡定從容,她絕對沒有來過這裡,年齡看起來也不大,到底是經曆過什麼才能夠這麼大的膽子和能耐,麵不改色。自己不知不覺之中已經被陳容帶著走了。
“唰——”
破空之聲傳來。
陳容抬頭看了一眼門上的那些獸頭,心道如此,把楚薑往後推搡了一下,自己的身影動了起來,抬手之間竟然用手指夾住了飛速而來的冷箭。眼神注意著,找尋這暗器的規律,漸漸地摸清楚了機關的位置,也有把握帶著楚薑過去。
楚薑就這麼看著陳容動作都看不清楚地接下了一道道冷箭,震驚到麻木。
“跟我走。”陳容轉身拉住了楚薑的手,腳步曼妙地踩著石板有驚無險地躲開所有的箭走到了墓室門邊,閃身進入了後邊。
兩人進入了門後,可是霧氣不消散反而更加濃重了。幾乎看不清楚對方的臉。
陳容原本拉著楚薑的胳膊,順著她的小臂摸索著,握住了那隻手,一本正經地開口:“彆走散了。”
楚薑愣了一下,任由陳容握著自己的手,悶不吭聲地跟在她的身後,看著她的腦後勺。
“你看得清楚路嗎?”
陳容笑了一聲:“憑感覺走。”
“這麼厲害……”楚薑嘀咕了一句無關緊要的話來掩飾自己的不自在。
“這裡仿照的是宮殿的結構,右邊是個池子,左邊是假山,不過沒有什麼危險。現在我們要過一座石橋。”陳容解釋著,腳步一頓,楚薑差點撞到了她的背上,聽到楚薑的聲音,忍不住笑了,“有點傻啊。”
楚薑抬起空著的手拍了一下陳容的肩膀,惡狠狠地開口:“你再胡說八道,我把你丟下水裡喂蟒蛇!”
陳容哎喲了一聲,心道蟒蛇見了自己還不知道誰吃誰呢,“這裡有個石碑,我就是看看有沒有線索而已。”
“那有線索嗎?”
“有啊,這上邊寫的是雀橋,咱們一起走過去,就算是有情人終成眷屬了。”陳容語氣吊兒郎當的,實際上上麵寫的字她一個都不認識,就是胡謅來調戲楚薑的。
“哼。”楚薑輕蔑地笑了一聲:“我看是奈何橋才對。”
“倒是有這個可能性,之前軍師不是說那個舍利珠可以淨化一切嘛,說不定就可以渡人通往彼岸永生。”陳容握緊了楚薑的手,“那你可要緊緊地跟著我啊,無論是多少輪回,我們都可以在一起的。”最後一句話玩笑中帶著幾分認真。
“就這樣肯定不會走散,除非有人把咱們的手剁了。”楚薑語氣裡帶著些無可奈何和揶揄,不知道陳容哪裡來的精力和興趣一直和自己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