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容看了眼另外一樣竹簡,上邊寥寥幾句話,說的是這珠子的名字和來曆,最後還重點強調了一句,“此物贈與有緣人,另有解毒銀蛇可認主。”
陳容:“???”
“銀蛇?”
“等等。”
她意識到了不對勁,心裡一句臥槽,“我似乎隨手把那貨丟下去了……”看向了深淵底下,心裡拔涼拔涼的,這是到手的機緣隨手丟了嗎?
若是留下這竹簡的前輩知道了自己的一片苦心直接被忽略,得被陳容的所作所為氣到詐屍,旁人如此,此時隻怕是心痛到死亡了,不過以陳容的心態還不至於。
“看來是這蛇和我八字不合。”她歎了口氣,自從下墓以來被蛇都搞的煩躁了,這前輩是有多喜歡蛇?
“算了,我們現在出去和大部隊會和吧。”陳容抓了抓腦袋上的頭發,臉色有些微妙。
楚薑沒有多問,被陳容帶著從另外一條路出去。結果竟然是到了當時三條分岔路的右邊那條路。
“這裡似乎有人來過?”陳容看了眼原本被打下了錯誤標記的台階道路,歪著脖子打量了片刻,發現那石階上的灰塵都沒了,“看樣子下去的人還不少啊,小久他們應當不會這麼莽撞。”
“我們要過去看看嗎?如果真的是我們的人,恐怕……”楚薑心裡曉得這底下有多邪乎,每一條路都不是好走的,隻是她有陳容陪著才能夠毫發無損,可是其他人可就沒有這樣的靠山了。
陳容對這條路其實是有些莫名其妙的忌憚的,心裡直覺告訴自己,這條路才是最危險的,麵色嚴肅了一些,“先彆急,我們上去和大部隊會和,聽一下情況再說。”頓了頓:“再者說,你現在的身體狀況,我也不會讓你去冒險。”
楚薑猶豫地看了台階底下的黑暗一眼,點頭:“嗯。”
小久作為一個茫然的吃瓜群眾,被留在了原地守著物資,和不夜城和其他地方留守的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看不順眼。
“哼。”他哼了一聲,抱著厚厚的毯子走到了紅紅那邊,靠著大怪獸背對著那些討厭的人,“這寶物可沒有那麼好拿到。”
紅紅掀開眼眸,看著入口處,突然嗷嗚一聲慢吞吞站了起來,嚇得小久趕緊躲開了。
陳容從入口動作利索地爬出來,轉身拉住了楚薑,“來。”
楚薑跟著上來,看到地麵上的情形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直到小久跑過來說了一下情況才臉色大變,“荒唐!我不是說過沒有我的命令不要輕舉妄動嗎?”
陳容不管這些事兒,把地方留給他們,自己伸了個懶腰,走到紅紅麵前抬手摸了摸它的鼻子,誇讚,“表現的不錯。”
紅紅聽得懂陳容的話,自然是開心的。
休息了一會兒,陳容把紅紅收回空間裡。來自不同勢力的人見到原本已經凶多吉少的楚薑好端端出來之後都不淡定了。而且看到陳容可以驅使這麼大的怪物,而且手段還讓人看不明白,又是好奇又是忌憚。
心裡也擔憂自己勢力的人能不能夠好好回來。
楚薑歎了口氣:“現在已經過去了五個小時了,我們必須下去找他們,東西已經在我這裡了,他們再去返險也沒有意義。”
有人聽到寶物在楚薑身上,眼神都炙熱了起來。
不過還沒來得及做什麼,就看到那個神神秘秘的身姿修長纖細的女人提著一把劍走到了入口邊上,把那漆黑的劍往地上一插,瞬間風氣,一股恐怖的殺氣彌漫開來,甚至有隱隱的野獸嚎叫聲。
陳容嗤笑了一聲,語氣桀驁:“我說……你們這些人最好是安分守己一點,我看不順眼的人,可都是劍下亡魂了。”
一時間那些心裡蠢蠢欲動的人都歇下了心思。
——這人到底是什麼來頭?
這末世人命可不值錢,在強者麵前,弱者就像是可以隨便殺死的螻蟻一般。更何況如今自己還在彆人的地界上邊,原本是來找茬的,現在反而地位調換了,卑微的可以。
“你們不過是聽命行事,我自然不會輕易為難你們,也不屑於和你們多廢功夫。等會兒你們的人都出來了,我隻需要找那個負責人算賬就可以了。我們湖城雖然一直低調,可是也不見得是隨隨便便什麼貓狗都可以來踩一腳的。”
這大概是陳容到湖城以來說的最長的一段話了。
湖城那些對陳容不是很信賴的人現在都出了一口惡氣。
小久大聲道:“大佬就是厲害!你們這些雜碎都聽到了嗎?我們湖城可不弱。”
楚薑看著陳容的側臉,忍不住勾了下嘴角,雖然囂張了一點,可是這才是一個強者的態度。倒是挺讓人喜歡的。
仿佛是自己的視線太過於直接,視野中央的陳容竟然轉頭對她和煦地笑了一下,收斂起所有棱角,仿佛一個溫厚好相處的人一樣。
四目相對,楚薑愣了一下,心跳不知道為何竟然漏了一拍。不自然地撇開了視線,絲毫不在意陳容越庖代俎,“我們現在是等,還是下去找人?”
聲音雖然是正經嚴肅,可她自己還是知道自己帶著欲蓋彌彰的倉皇。
“我下去看看,你在上邊等我就行。”陳容聲音十分溫和。
要不是這些人剛才才見識到了陳容凶神惡煞的模樣,此刻還要被她老好人的樣子給欺騙了過去。
“這個傳音符,你拿著念我的名字,我就可以聽到你說的話了。”陳容從懷裡拿出一個疊成了三角形的符,一步步靠近,停在了楚薑麵前,遞給了她,“如果還有什麼不開眼的東西胡來,你直接告訴我。”
楚薑接過,低著頭:“哦。”
小久看的偷笑,這就是春風拂麵的美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