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之一葉顧名思義就是指關乎於情這個字的葉子,此葉一旦出現,也就意味著三彩已經生出能感知凡人七情六欲的能力。
於是它從老者逆生長成了孩子,它要從孩子所能感知的感情開始成長,隨著能感受到的感情越多,這片葉子也會跟著變化。
所以……
曲仲指了指那片白色的葉子恍然大悟:“意思是你現在其實就跟白紙差不多。”
“差不多吧!”
三彩眨巴了下眼睛,粉嫩的嘴唇一開一合吐出人言,曲仲傻愣愣地看著,總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啪——
使勁拍了兩下巴掌,終於想起的曲仲一臉興奮地指著三彩大笑:“你就像電視劇裡經常出現的人參娃娃。”
三彩:“……”
“哈哈!越看越像。”
曲仲還在捂著肚子大笑,三彩已經默默收回了紫色葉片舟,圓溜溜的眼睛無語地瞅了這個傻主人幾眼,它看到不遠處已經有人走過來。
“曲仲,你笑啥呢?”
段宇站得老遠就聽到曲仲的笑聲,好奇之下連忙扛著鋤頭來瞧熱鬨,沒想到走到麵前正好看到他來不及收回的尷尬神色。
“我想起了以前一些好玩的事。”
胡亂編了個理由,曲仲尷尬地低頭打著哈哈,突然看到手裡的幾條花鰱魚,連忙指著魚跟段宇邀功:“表舅,你看我在山上水塘子裡抓的魚。”
“嗬!”段宇眼睛一亮,雙眼緊緊盯著那幾條少見的大魚:“這山裡還有這麼大的貨啊。”
“是啊,我也挺意外。”
曲仲提起草繩,幾條魚立刻掙紮起來,就算離開了水麵這麼久,瞧著一點都沒有缺氧的樣子。
“確實是野家夥,瞧這跳得!”
“那一會晚飯我就燒兩條紅燒魚好好招待招待表舅。”
“那我可享福了。”
早忘了剛才自己是為了什麼事而來,段宇隻顧跟曲仲聊著魚的做法,一張臉笑得跟菊花一樣就沒有舒展開來過。
曲仲嗯嗯地點著頭,目光一直看著工人們除草,野草都被割除,山穀裡的地形一下子變得直觀起來。
站在雲山頂上看整個山穀,還以為是一大片平地,可現在露出土麵後發現東邊的地比西邊高了大概半米多,穿過土地的小河正好成了分界線。
“對了,我正想問你,那邊的那棵大樹該怎麼處理。”
段宇收了關於魚的話頭,指著東邊地塊中間一棵巨大的櫻桃樹問曲仲,那棵樹至少上百年的曆史,此時樹枝上已經掛滿了青黃色星星點點的果實,不出兩個把月就能成熟。
不過,這棵一個人抱不過來的樹,樹冠之巨大,遮擋了周圍十幾米的地麵,而且根須穩穩紮在土裡,使得它周圍的一畝地都沒法種植其他作物。
更重要的是……這棵樹結的果子酸苦得無法下咽,連段衛國泡酒都不會用到這些櫻桃。
“留著吧,我今年重新管理下,說不定能吃呢。”
對於這棵樹,曲仲更多的是心裡所擁有的情懷,他小時候在樹下等著做農活的外婆回家,這些繁葉立了不少功勞。
三彩就在此時飛到曲仲耳邊小聲說道:“這棵樹無根之水養活,所以果子才無法入口。”
嗯?
曲仲心裡詫異麵上不顯,跟段宇交代了幾句關於大棚建造的問題,自己提著魚繞到了那顆櫻桃樹下。
十幾年沒見,這棵樹好像又粗壯了不少,粗糙的樹皮上布滿一圈一圈的花紋,頭頂的樹枝密不透光,站在樹下甚至覺得有些陰冷。
“什麼叫無根水養活。”
確信沒人能聽見自己說話,曲仲這才開口問道。
“這棵樹的根須浮於表麵,根須接觸不到地下水,隻能靠少有的雨水澆灌,全部的生命力都用來生存,結的果子當然不甜。”三彩解釋。
“前所未聞。”
學了幾年的農業,曲仲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他一直認為這果子不甜的原因應該是肥力不夠所致,轉頭看了眼不知什麼時候飛到樹杈上的三彩,曲仲疑惑問道:“你怎麼什麼都知道啊。”
“我知道你不信。”
三彩搖頭,左手伸出枝條掛在了樹杈上,搖晃了幾下後才接著解釋:“這棵樹已上百年,跟那些普通的果樹可不一樣。”
“外公也說他出生這棵樹就在這了。”
曲仲右手摩挲著樹皮,對這棵樹的年紀表示自己也不知:“空間裡的藥對它有效果嗎?”
“有。”三彩肯定:“我先梳理它的根須,讓它能吸收地下水,然後你用藥泉滋養,即可!”
商量完櫻桃樹的事,曲仲騎著三輪車比其他人先一步回到家,段衛國剛好下班回家,正好在廚房裡幫著張朝紅做飯。
兩位老人雖然嘴上嫌棄他要種地的打算,行動上卻一直默默支持。
曲仲提著魚走進廚房,段衛國正好在剁雞,雞肚子裡冒出的滿滿雞油一看就知道是隻年限不短的老母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