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疆回同州時段衛國就抓了五隻雞送他,足可見其在段家受歡迎的程度。
等熱好的雞湯剛放上桌,全勝利的肚子馬上發出一聲劇烈的響聲,這讓老爺子立時覺得尷尬了起來,還是全正明極有眼色地打著哈哈,端起碗吹涼了喂。
曲仲也拖了個椅子坐得離幾人幾步遠,一丈黑找準時機,立刻飛撲到了曲仲的腿邊,仰著頭嗷嗚嗷嗚地求抱。
明明本體都已經有成年老虎這麼大,可幻形後又是條幼崽,曲仲都不知道哪個才是它們真實的狀態。
萬裡雪一看一丈黑被曲仲抱上膝蓋了,立刻也掙紮著從盧俊手下逃脫,幾乎是跑兩步一個翻滾地滾到了曲仲身邊。
“瞧瞧你臟的。”
萬裡雪越長越像花子,身上已經長出白色的長毛,稍微在地上滾一圈就沾了滿身的灰,不過由於還在尷尬期,它渾身的毛都是炸開的,活像是動畫片裡被電擊過的毛球。
可就是這副模樣,更是讓盧俊喜歡得手腳心都蜷縮了起來。
兩隻一跑開,他就追到了曲仲這,一邊伸手擼著,一邊還不忘拍視頻。
兩人這邊還在就狗子的事情聊天,那邊全勝利簡直隻能用狼吞虎咽來形容,他不知自己是餓的太狠,還是這雞湯是真香,他沒幾口就把湯喝完,指著碗底的雞肉要吃。
全正明還有些擔憂,不過看老爺子確實餓壞了,這才夾了坨沒什麼骨頭的給他。
“這雞肉真的好香,我去部隊當兵前,我媽給我燉的瓦罐雞就是這個味。”胡亂嚼了幾口吞下後,全勝利又指著雞肉要吃。
曲仲端來的碗比他臉還大,全勝利吃完後還意猶未儘,把目光又投向了旁邊放著的米糕。
“你看咱爸,這就是病久了,看啥都好吃。”全正軍抱著手臂站在輪椅後。
“這可不一定,我瞧著這雞湯有些特彆,真的太香了。”
一直忍著的全正明沒忍住吸溜了下口水,那湯上麵飄著的一層淡黃色油剛吹開,那種香味能直衝腦仁,讓人不自覺地就食指大開。
“還有湯嗎?我還有點餓!”
幾口吞下米糕,全勝利又問全正明。
“我去問問曲先生。”
全正明還是第一次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他端著碗挪到了曲仲麵前:“曲先生,這……這湯還有嗎,我爸還沒吃飽。”
“有是有,可彆吃太飽了,老爺子胃受不了,晚上我再燉吧!”
曲仲放下兩隻小狗,站起身拍了拍手掌上的毛,先走近看了看全勝利的臉色,這才進了廚房洗手。
比起一開始灰白的臉色,全勝利的臉色明顯紅潤了些,曲仲找了個躺椅出來,讓全家兩兄弟把人移動了上麵,就讓他半躺著接受了診脈。
高血壓引起的一係列並發症,老年人最常見的疾病,動脈硬化伴隨著高血脂和輕微腦梗,麻煩的還有肝功能的減弱和腎功能的輕微衰竭。
分開聽著就覺著都是慢性病,可全部糅雜在一起,就是很複雜的問題,加上老爺子的年紀和地位,讓醫生們都不敢下猛藥,這拖來拖去的就拖得這麼嚴重。
至於吃不下飯之類的,完全是吃了不動沒消化引起。
“現在因為肝功能的衰弱,好多降壓藥都不敢吃,搞得血壓一直都降不下去。”全正明說。
“老爺子血壓確實挺高了!”曲仲點頭。
“那能治嗎?”全正軍著急地問。
“能是能。”曲仲收回手,看向了老爺子:“就是要受些罪。”
“早些年打仗的時候啥罪沒受過,曲先生你儘管來就是。全勝利擺手,對曲仲所說的罪表示出了不屑一顧。
“那成,每周都來我這一趟,我給你紮針和泡藥。”
既然全家人都說了沒事,曲仲也沒再重申那非人的疼痛,他記得當年還有個大漢痛得滿地打滾,隻有自己受過才知道。
“每周?”
全正軍則是聽到了這個字眼,從同州開車到雲山村要將近兩個多小時,若是每周都來的話,豈不是周末路上就要耗掉好幾個個小時,先不論他們嫌不嫌麻煩,就是老爺子的身體也受不了。
“我可以負責老爺子的餐食,其他的你們得自己解決。”
本來電話裡說的是食宿自理,可曲仲看全勝利的身體也有嚴重的營養不良,他還需要用藥泉水適當調理,這才決定解決他的吃飯問題。
“那得需要多久!”
“大半年吧。”粗略估算了下,曲仲給出答案。
“行,曲先生您就放心的治,其他的我們會解決。”全正明比全正軍變通得多,眼珠一轉就立刻想到了主意,他摩挲著手掌又問:“那今天這麼匆忙,我們都還沒……”
曲仲點點頭:“今天你們就在我這吃住吧,下周再自己想辦法。”
“曲仲哥!”
盧俊突然竄到曲仲麵前,從牆角放著的包裡掏出個盒子:“這是奶奶為了感謝您的救命之恩,讓我一定要給您的。”
剛說完,他就打開了盒子,明黃色的絲綢上躺著個碧綠的玉鐲,光看水頭就知道價值不菲。
曲仲連忙擺手,不肯接受這麼貴重的禮物。
“您就收下吧,要不我回去我爺爺會打斷我的腿,我爸前回直接給您銀行卡就被我爺爺給罰跪了。”盧俊誇張地比劃著,就差沒把玉鐲直接給曲仲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