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生蘿卜是這個味。”
侯斌鴻嚼了幾下,一股甘甜湧出,跟他平時吃的熟蘿卜那種寡淡味道完全不同:“姐,為啥生的比熟的好吃。”他好奇問道。
“蘿卜不同當然味道就不同。”侯麗投去個理所當然的神情,又繼續翻炒著鍋裡的豆角。
“這是啥菜。”
侯斌鴻這時才注意到鍋子裡突突冒著熱氣的鍋子,一陣鹹香味竄進鼻孔,讓他又忍不住啃了口蘿卜。
“豆角燜肉。”
“什麼吃法,沒聽說過。”
同州人對豆角這種蔬菜實在算不上喜愛,大部分都是煮熟後炒一下就吃,他還是第一次看見用豆角燜肉的。
“這是我上網查的,不配上肉我覺得可惜了豆角。”
聽侯麗話裡話外提到的都是豆角,侯斌鴻有些疑惑:“這些菜是不是前兩天姐夫買回來的?”
“嗯。”侯麗用鍋鏟輕輕翻動了下豆角,一股子香味瞬間鑽進鼻孔,她用左手往臉前扇了扇轉頭:“這可是曲老板種的菜。”
哢嚓——
侯斌又咬下口蘿卜,一根蘿卜很快隻剩下三分之一,鼻子裡的香味嘴裡的甜味讓他胃口大開,說話都有些口齒不清:“那個曲老板到底是個什麼人,我看他跟我差不多歲數。”
“我和你姐夫帶爸媽去過一回他的果園。”
侯麗回憶起前些天最初去雲山村時的情景,忍不住嘖嘖砸了幾下唇感慨道:“反正不是普通人。”
光是那漫山遍野的果林就值不少錢,更何況聽管理的年輕人說,這些土地都是曲仲所有,更是讓人吃驚。
這年頭,土地大部分都歸集體所有,像他這樣百年傳下來的才是真正私有財產,而且聽她爸說這些果樹都是幾十年往上,隨便挖一棵去賣都能值高價。
“那他還在街頭賣菜。”侯斌鴻吞下最後一口蘿卜,問道。
“這我怎麼知道……”被問到了沒法回答的問題,侯麗眼一橫話頭乾脆一轉:“去叫你姐夫吃飯。”
其實吃下一個蘿卜後,侯斌鴻感覺肚子已經有些漲。
不過看到餐桌上狼吞虎咽的其他幾人,他還是忍不住夾了一筷子豆角嘗嘗。
這一嘗就再也停不下筷子,豆角吸收了紅燒肉的油脂,變得又軟又糯,清甜味和肉香彼此融合,隻能用巨香來形容。
“舅舅,你給我留幾根豆角。”
傅勻良大女兒傅雪滿嘴的油,看侯斌鴻還在夾豆角,不滿地讓他吃點其他菜。
一頓飯隻能用風卷殘雲來形容,傅雪吃飽拍著肚子,愜意地癱在椅子上:“我覺得我們家的飯比館子裡的好吃。”
“那是菜好。”
深知自己手藝如何的侯麗收著盤子,轉頭看向傅勻良:“曲老板啥時還到縣城來賣菜。”
“這我哪知道?”
“婆婆打電話來問前幾天送去的菜和蛋還有沒有。”
“我爸我媽?”傅勻良驚訝。
他的爸媽住在縣城郊區,有幾塊自家的地,雖然不能種糧食,但蔬菜還是管夠的,就連他們家的菜都是從家裡拿。
“弟媳孕吐厲害,全靠這個雞蛋做的菜開胃。”侯麗解釋。
“不行我這周末就再去一趟。”傅勻良撐著下巴無奈歎氣:“大不了我就厚著臉皮問問能不能買兩隻雞還有魚。”
“我早就看見水潭裡的那些魚,能賣的話太好了。”侯麗激動地放下碗筷,馬上又添上句:“那和我爸媽一起去,我爸說他上回送的水果客戶很喜歡。”
“好。”傅勻良點頭,忽地看到一向多話的侯斌鴻神色古怪在椅子上扭動:“斌鴻?”
“先彆說話。”
侯斌鴻抬手,右手按在了肚子上:“我……”
話還沒說完,人已經快速起身,朝著衛生間跑了過去。
剩下幾人麵麵相覷,沒一會又聽見衛生間的門打開,侯斌鴻風風火火跑來,一把抓起手機又跑遠。
傅雪指著他的肚子哈哈大笑:“舅舅要拉屎了。”
除了孩子笑的沒心沒肺,傅勻良和侯麗兩人好似十分有經驗似地起身關上了臥室門和廚房門,而後打開了其他地方所有的窗子。
砰——
衛生間傳來聲不可言喻的響聲,侯麗兩下把碗收好迅速和傅勻良轉身帶著孩子出門遛彎。
幾人本以為就此躲過了一陣“生化武器”的摧殘,在外麵走了快一小時,回到家還是要麵對馬桶被堵了的殘酷事實。
處理完衛生間的問題,侯斌鴻終於一身輕鬆地躺到了床上。
肚子裡堵堵的感覺完全消失,人躺平後肚子癟了下去,侯斌鴻揉著肚子,不知是昨天吃的藥起了效果還是剛才的蘿卜。
不過一想到藥是昨天吃的,他覺得還是蘿卜的可能性更高。
“雲山村,曲老板……”
嘟囔著這幾個名字,侯斌鴻打開手機,麻利地開始在本地的論壇上搜索這兩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