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十二,雲山村。
侯斌鴻三人的車剛開到段宅門口,他就看到門口還停著一輛休旅車,車旁邊站著一個他見過的熟人。
“怎麼宋編輯他們還會在這裡。”他問邵澤文。
邵澤文有些無奈地摸了摸鼻子,說出來的話也帶著無奈的語氣:“宋編輯說她想看看我們拍攝的情況,我也沒想到竟然來了好幾個人。”
“當時我們商量好了的,你現在臨時加人怎麼行!”
侯斌鴻有些生氣,本來已經推開的車門砰一聲又被他關上。
曲仲又不是以往那些請他們去宣傳的店,他們本就是求著人辦事,如果真把人得罪,他擔心以後自己恐怕得依靠開塞露過活。
而且來的人不是一兩個,又沒提前商量,中午飯該怎麼處理也是個問題。
邵澤文自知理虧,隻能連連說著抱歉,卻也絕口不提解決的方法。
這不僅讓侯斌鴻感到不舒服,就連他們的攝影師施洋也沉下了臉。
“光說對不起有什麼用,你得想解決辦法。”
施洋長著一張娃娃臉,可說起話來極其直白,既然事情是邵澤文引起的她當然讓他去解決。
邵澤文此時真是尷尬異常,看了眼窗外盯著他的宋栗,又看了看自己還在生氣的兩個同伴。
他硬著頭皮把手放在了車門上,先跟倆人解釋:“我先去和曲老板商談,費用我來出。”說完,推開了車門下車。
侯斌鴻施洋倆人對看一眼,嚴重紛紛露出無奈的神情。
“老邵這個家夥,就是拉不下麵子拒絕人。”施洋對於搭檔的性格可以說是了如指掌。
侯斌鴻歎著氣,也跟著推開車門走了下去,比起邵澤文他和曲仲要更熟悉些,當然不能看著同伴受難不管。
看到邵澤文終於下車,宋栗有些疑惑地問道:“是不是遇到了什麼麻煩?”
“沒有沒有,隻是我可能要先進去和曲老板商量下增加人員的事。”邵澤文羞愧地撓撓頭,把他們和曲仲談的內容說了一遍。
“你說你們是出了錢的?”
“是啊,三個人一千塊。”侯斌鴻豎了個食指,還把曲仲的一些附加條件說了一遍。
宋栗聽到這,整個人開始尷尬起來。
“我……”
她結結巴巴地說不出下一句話,等了好幾秒鐘,她才指了指後麵的一輛轎車:“我還帶了我老公和他的同事。”
這下子就連邵文澤都覺得無語起來。
“我以為這裡隻要出錢就能……”宋栗忙解釋。
紀梁也在此時結束和同事們的聊天走了出來,聽了妻子的解釋,他歉意地衝著邵澤文彎了彎腰。
“情況就由我來說明吧。”
紀梁很有擔當地把事攬了過去,並且轉頭衝著轎車裡喊了聲:“老賈!”
很快,車裡先跑下個年輕人,他從副駕駛繞到後座,扶著一個一瘸一拐地中年人走了過來。
大家齊齊看向那人,發現他帶著個墨鏡,嘴角向上撅起,時不時還在抽搐。
紀梁歎了口氣解釋:“這是我的同事,前段時間執行任務受了傷,我還說帶著他來散散心。”
紀梁是一名法醫,隸屬同州市公安局刑偵隊,專門負責重大的刑事案件。
這位受傷的同事名叫許眾忝,是一名刑警。
前些天同州市得到線索,一批邊境偷渡的毒販流竄進了附近城鎮,由他們大隊進行抓捕工作。
許眾忝作為隊長當然是首當其衝,經過一些列的線索和圍捕,他們把毒販追到了同州市郊區的荒山野嶺。
陸陸續續抓捕了幾人後,還剩下最後的兩人一直沒被抓到。
許眾忝代領著隊伍沒日沒夜地在山裡搜索,晚上幾乎是席地而眠。
在跟毒販遭遇時引發的一場追擊戰裡,他滾下附近的山坡摔斷了腳踝。
雖然最後毒販落網,許眾忝不僅骨折受傷,還因為受涼落下了麵癱的毛病。
腳踝的骨折拆了石膏後走路稍微還有點點跛腳,但慢慢的能恢複。
讓許眾忝鬱悶的是他的臉,什麼中西醫的方法都試過,最後得到的效果都微乎其微。
紀梁看他一直鬱鬱寡歡,才想著把人帶到這裡來散散心。
許眾忝聽完紀梁所說,隻是沉默的點點頭,轉身先朝著大門走去。
“許隊等等我。”紀梁知道搭檔不願意開口,忙和妻子使了個眼色兩人提步追了上去。
叩叩叩——
大門很迅速被打開,夏州興奮地抬頭,竟意外發現是個陌生人,隨後他才看到了侯斌鴻。
“你們是一起的?”夏州疑惑。
然後他看到了門外站著的七八個人,心裡下意識地感歎專業團隊就是不一樣。
侯斌鴻歉意地笑笑,朝門裡望去:“曲老板在不在?”
“在啊。”他話音剛落,院子裡傳來一陣轟鳴的機器聲立即掩蓋了幾人說話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