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好的曲仲最先看清楚嗡嗡聲的來源。
竟是一隻成年穿山甲背著一塊有些化掉的蜂巢在移動,而順著它鱗片留下的蜂蜜流淌了一地。
蜂群就圍繞在穿山甲上空,連攻擊都找不到縫隙,隻能在上空嗡嗡地盤旋著。
而流淌下來的蜂蜜在這隻穿山甲經過的地方形成了兩條“蜂蜜路”
上麵爬滿了白色和乳黃色的螞蟻,密密麻麻的數量讓人看了就能起一層雞皮。
但這些湧出來的螞蟻後,竟然又跟著二十幾隻體型小些的穿山甲,麵前的螞蟻就是它們的餐。
“曲仲……這些是穿山甲吧!”廖曄雲壓低著聲音曲仲。
他也從新聞上看到過附近有穿山甲出沒的新聞,但也沒說竟然有這麼多數量。
而且……穿山甲不是獨居動物嗎,為何他們竟然看到了集體協同捕食的情景。
曲仲點著頭,目光倒是一直在那些金黃的蜂蜜上,空間裡的那些古香丸應該很快可以派上用場。
這群穿山甲就在林子裡走過來走過去,直到背上的蜂蜜都流完,蜂群離開,這才又緩慢地消失在了林子裡。
而曲仲他們就在這幾棵樹後麵蹲了一個多小時。
劉輝遠的手機都拍得沒了電,才聽到曲仲率先杵著膝蓋站了起來:“可以起來了,我們繼續還是回去?”
“回去吧,菌子摘得也不少。”夏州看了看手表上的時間,乾脆決定。
來時走了一小時,又在這等了一個多小時,還有回程需要的時間,回到休息區估計就要四點鐘。
其他人都沒意見,比起背上的那些蘑菇,今天眼前看到的這些動物更讓幾人覺得不虛此行。
“嘿嘿。”劉輝遠回去的一路上都在傻笑買,那黑了屏的手機被他當成寶貝一樣護在懷裡。
但……他高興得太早,回去的路上幾人看到了更多其他動物。
好多動物連博學的廖曄雲都喊不出名字。
他認識得隻有特征最明顯的紅斑羚還有灰色的花麵狸,剩下的他沒在孩子課外物上看過。
雖然這些動物品種不同,但都毫無顧忌地從在林子裡穿梭,完全沒把他們這些人類放在眼裡,該吃草吃草,該路過就路過。
“嘶--”
就在快走出五號山頭時,杜蘇飛章突然吸了口涼氣,下意識地就往前跑了幾步,直到趕上曲仲這才撫著胸口勻了氣息。
剛才他看到草叢裡竟然有條黑色的蛇在吞咽著老鼠。
那場景……
如果沒有曲仲帶著,蘇飛章肯定自己絕對沒有膽子進來。
“這裡真像是個動物園。”蘇飛章感歎,順便還小心回頭看了眼草叢的方向。
幾人走到欄杆附近時,那裡果然還圍著一群人。
剛才拍到的猴群讓這些已經交了錢的攝影愛好者都舍不得離開,就等著個萬一。
可這一個多小時就過去了,他們不僅沒拍到猴群,就連隻鳥的蹤影都沒有看到。
還是剛才喊住曲仲的遊客爺最先發現他們出來。
“小夥子……”
“爺,有什麼事?”曲仲走近道。
“你剛才說得話是真的嗎?”遊客爺著急地用手比劃了半天:“就是……你們果園能拍到猴群的事!”
“您不是看到了嗎!”曲仲笑笑,然後跟著解釋:“要想進山的話得有專業的工作人員陪同才行。”
“那……那你果園是怎麼收費的?”這是爺比較關心的地方。
“暫定為三百塊一天。”曲仲想了想,跟著加上句:“吃住另外算。”
“一天?”
“一天!”曲仲豎起手指,看了看全擠在一起的人群又重複了一遍:“但得有專業人員陪同。”
“那我現在就去!”爺著急喊,手忙腳亂地就開始收拾東西,其他人見狀,也跟著動作。
曲仲忙出聲製止了幾人:“這段時間還不行,得等林業局的文件下來才行。”
文件隻是其中一方麵,於錄山帶來的小隊過幾天就會正式進駐五號山頭,得先征求他們同意後才能帶人進山。
比起愛好者的宣傳,還是科學研究更為重要。
雖然這主意還是於錄山主動提出的。
還有就是關於人數的控製和費用題,這也需要詳加計算。
對方馬上什麼時候能下來,曲仲搖頭表示不知,讓幾人關注微博如果正式開放會有通知。
這些爺雖然遺憾,但也毫無他法,隻能垂頭喪氣地表示明白。
等曲仲幾人前腳離開,爺們迅速把自己鬱悶的心情算到了黃曉東頭上。
一個爺喊著找人算賬,其他爺馬上響應,家氣衝衝地收拾東西,折身就去了黃家。
不管黃家那邊鬨得如何雞飛狗跳,[曲幽園]這裡正一派和樂融融的樣子。
家回到休息區精神都還很亢奮,劉輝遠一件事就是給手機充電,然後給父母分享一路上拍到的動物和風景。
蘇飛章愣愣地坐在沙發上,神情有些古怪。
這一路走來他發現了很多稀奇的事,甚至還用手機備忘錄記錄了下來。
但不知怎的,本來可以編成火爆八卦的內容,現在看上去竟讓他有些索然無味。
不管是珍貴的寒食玉,還是古董地磚,他就憑這兩樣東西就能把曲仲塑造成一個不食人間煙火不懂人間疾苦的富三代。
甚至連廖曄雲和周芸,都能寫一篇賣座的八卦新聞。
來去的這一路上,他聽了不少廖曄雲聊到夫妻間的一些瑣事,甚至還有一些娛樂圈的行業潛規則。
但……
他們毫無保留地聊天說笑,並沒有一丁點提防他的意思。
蘇飛章覺著自己如果真發了這八卦新聞出去,那可真就是做了個……垃圾。
就在發與不發之間做了半天鬥爭,忽地聽到廚房的方向傳來曲仲喊他的聲音。
“蘇飛章,你來幫我下!”
“來了!”蘇飛章聲回答,一直按在刪除鍵上的拇指一點,屏幕上的備忘錄頓時變成了一片空白。
八卦天天都有,朋友可不是天天都能找到……
膝蓋上的相機就這麼被他遺留在了休息廳的茶幾上,直到離開前都再也沒有打開過。
***
晚飯由曲仲親自掌勺,主菜就是烤牛肉串。
早上屠宰場送去處理的牛再回到休息區時已經被分成了很多塊。
塊的牛脊肉改刀成小塊,曲仲喊蘇飛章來幫忙,就是讓他來幫著穿串。
吃過不少烤串的劉輝遠看曲仲根本沒有醃製的打算,忙出聲詢:“不醃嗎?”
“不用醃,直接烤就行。”
劉輝遠和蘇飛章一樣動作,同時把盆子抬起湊近聞了聞。
“竟然沒有一點腥味。”
“一會辣椒粉孜然一撒上……那味……”
想著自己心心念念了許久的牛肉串馬上就能吃到,夏州嘴裡的口水完全不受控製似地溢出。
越想他就越覺得饞,一邊穿著肉串一邊就開始吸溜口水,聽得其他幾人也跟著期待了起來。
“曲老板,你還切什麼?”楊寧注意到曲仲手起刀落麻利地切下幾塊巴掌的肉。
“這些用來烤牛排!”曲仲把肉攤平,,輕輕用刀柄敲了幾下,就摞到了一邊,這回同樣沒有醃製。
“黃牛肉能做牛排?”
剛扶著妻子進來的廖曄雲正好聽到這句,也跟著伸長了脖子提。
這些題其實歸類起來都差不多,統統都是由於不相信才會。
這回曲仲沒再解釋,衝廖曄雲抬了抬下巴:“一會你就知道了!”
比起沒嘗過曲仲手藝的這些客人,家裡的這些老人們對晚餐期待值明顯更高。
全勝利早早就帶著劉爸爸和馮宏昌去段宅拿酒。
酒窖的位置就在後院的雜物房下麵,要從房間裡的門下去,全勝利輕車熟路地領著兩人打開了小門。
“謔!這下麵這麼!”
全勝利剛按下點燈開關,見多識廣的馮宏昌就一聲驚呼。
這酒窖的麵積至少有三四百平,前麵全是小不一的酒缸,而裡麵那幾間屋子裡的他還沒看到。
“這裡的酒有些我都沒聽過!”
在酒窖這件事上,全勝利覺得自己沒資格嘲笑彆人,當時他見到這個酒窖時表情比馮宏昌兩人還誇張。
“那猴子酒呢?”劉爸爸最關心這個。
“你這人可不識貨!”全勝利馬上批評,手指隨便指了全那些酒缸:“這裡的酒隨便一缸都比那猴子酒好喝。”
“曲老板家裡有人懂釀酒?”
空氣裡都是濃厚的酒香味,馮宏昌聳了聳鼻子,似乎是在分彆著其中的味道。
“部分都是曲小子釀的!”
說到這,全勝利還覺得有些驕傲,一時間興致上來就打算帶著兩人去見見世麵。
“這是酒仙醉!”
全勝利先指著一個巨的泥紅色缸子介紹,然後提著紅布塞子使勁往上一提。
嘭--
塞子發出清脆一聲響,接著濃鬱的白酒香味直直衝出,喝了不少白酒的馮宏昌立刻感慨:“度數好高的白酒。”
“聽名字就知道這酒連神仙都能醉!”全勝利手成扇子往自己鼻端前扇了扇,但很快就跟著放下:“可惜咱們都不能喝!”
“價格很高?”馮宏昌猜。
“曲仲說這酒生病的人不能沾,容易壞事!”
雖然可惜,全勝利還是遺憾地把塞子塞上,然後又興衝衝領著兩人介紹起了其他的酒。
劉爸爸心心念念的猴子酒走到小房間裡時才看到。
全勝利說得果然你沒錯,比起那些隻有一個罐子的酒類,這擺滿了一個架子的猴子酒確實顯得不那麼珍貴。
“這酒度數也不淺,咱們少拿點。”全勝利讓劉爸爸自己去拿,看向一旁時眼神忽地一亮,跟著就跑到了牆壁邊蹲下。
“又遇到什麼好酒了?”馮宏昌馬上提步。
轉身時他竟然腳步跟著踉蹌了幾下,劉爸爸眼疾手快地忙扶住:“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馮宏昌搖搖頭,以為自己是有些缺氧的緣故。
那想到全勝利哈哈一笑,神情輕鬆地告訴兩人:“你那是聞酒聞醉了?”
馮宏昌:“……”
“好香!”劉爸爸突然瞪圓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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