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他的方向看過去,隻是一條很普通的走廊,兩邊都是房間。
走廊裡有不少人在往房間裡搬運著東西,男男女女擠滿了長約五十多米的走廊。
曲仲的目光直接越過這些人,直直看向走廊儘頭,那裡是樓梯間的防火門。
除了一扇窗子,並沒有人活動。
葛寧攙扶著羅盈盈從電梯裡緩緩走出,一抬眼就看到曲仲沉下的臉色。
“曲……”她剛想抬手說些什麼,曲仲忽地提步朝著走廊快速跑去。
她忙往前移動了兩步,目光追著往前看去。
剛下電梯,曲仲就感覺到了兩道不善的氣息,氣息裡的惡意甚至帶著殺氣。
這種氣息根本不會出現在普通人身上,要麼是常年在屠宰場工作的人,要麼就是手上有人命。
而且那氣息一直在這層樓的每個房間都稍作了停留,最後才向樓梯間移動。
這幾件事聯係到一起,曲仲立刻把這兩人歸類到了後者。
加之剛才葛寧的話,來的人不言而喻,肯定對這層樓的孕婦們有所圖謀。
嘎吱--
右手推開沉重的防火門,樓梯間裡已經空無一人,樓梯上隻能看到幾個已經熄滅的煙頭以及捏扁的啤酒罐。
樓道裡煙味很淡,說明這兩人離開已經有些時間。
可曲仲還是往下走了兩步,來到了那兩個易拉罐前,抬起右腳輕輕踩到了上麵。
腳剛一放上,腦中立刻出現了曾經握過這個罐子的人長相。
這是一個長了張長臉的年輕人,陰鷙的目光隱藏在長劉海下,夾著煙的右手虎口上有幾個黑色傷疤。
那傷疤和任芸自殘時手臂上留下的煙疤一摸一樣。
除了這個特征,長臉年輕人穿著普通,走路時微低著頭,根本看不出特彆之處。
而另一個人的特征就明顯了許多,黑色t恤袖口露出的青色紋身,看著像是條龍。
雖然外形看著就是個油膩的中年男人,可曲仲還是一眼就看出此人,應該是個光頭。
不僅如此,他頭頂上也有紋身,紋身跟手臂上的龍還是一套。
青龍吐珠!
曲仲掀了掀眼皮,順手拿起牆角的掃帚把這堆垃圾掃到一邊後,才折身回了走廊。
葛寧拉著羅盈盈正好到門口,與剛出來的曲仲撞了個正著。
“曲仲!”葛寧先喊,然後借著門開的空隙迅速掃了眼樓梯間,沒發現異樣後才收回目光,一臉若無其事地笑笑:“我們先去看看廚房。”
“好!”
曲仲猜她肯定是看出了異常,但怕嚇到本就一驚一乍的羅盈盈,這才沒有當即問出來。
“盈盈要不要一起去看看月子中心的廚房啊!”葛寧笑著問道。
“我就不去了。”
哭了一場,羅盈盈的心情好了很多,一下子就覺著有些疲倦。
曲仲和葛寧先把人送回了房間後去了廚房。
這個月子中心的廚房安排在頂樓,兩人打算從樓梯直接爬上五樓,當然也是心照不宣地有話要說。
剛一推開防火門,葛寧的眉頭就狠狠擰在了一起。
“曲仲你剛才看到了什麼?”
“兩個人!”曲仲回,然後比劃了其中光頭的長相:“頭頂紋著龍珠的中年男人。”
葛寧不愧是經曆過不少事的人,聽完曲仲描述的長相,馬上就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能把紋身紋到頭頂的人,根本就不會是普通人,曲仲的意思很明白,月子中心是混進來了有目的之人。
“我給老楚打個電話。”
葛寧說著停下了腳步,趕忙給楚紀仁去了個電話。
“好!我們在這等你們!”掛斷電話,葛寧神色凝重地跟曲仲說道。
剛才電話的裡的楚紀仁聽到光頭紋身兩個字,難得地露出了慌張的語氣。
“那我們先上去吧!”曲仲沉聲說道。
頂樓的餐廳除了廚房的工作人員幾乎沒人走動,兩人就坐在會議室裡等到了楚紀仁以及六個身著便衣的特警。
紀梁和許眾忝也在其中。
“曲仲,你給我們詳細講講情況!”
許眾忝剛一坐下,馬上就催著曲仲把剛才的情況詳細說一遍,旁邊還有個年輕人提著筆記本電腦做詳細記錄。
曲仲當然不會說是靠靈氣感知到的,隻說剛下電梯就看到兩個鬼鬼祟祟的背影後追了過去。
至於為什麼追過去,就是兩個字:直覺。
他這番說辭當然不會有人懷疑,因為除了直覺,也沒人能說個所以然來。
更何況,楚紀仁聽到曲仲描述兩人長相後更是十二萬分的相信。
因為其中那個光頭,就是現在還掛在通緝榜上的特級通緝犯:龍爺。
龍爺是他在江湖上的外號,此人真名吳政龍,是邊境上最大的製毒集團金三鐵的二把手。
此人作惡多端,不僅製毒販毒,還涉嫌販賣人口以及殺人等罪名。
上個月吳政龍幾人在一場毒品交易中與禁毒警察隊伍發生了激烈槍戰,抓獲了不少集團裡的骨乾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