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不足蛇吞象形容權安瀾再適合不過,鏡頭裡還能隱隱看到他和導演侃侃而談的模樣。
曲仲收回眼神繼續催促夏州進行連線。
林子裡其他動物已經蠢蠢欲動,如果他再不離開,不知道還會發生何事。
非常綠對曲仲幾人前麵不遠的照相機很很感興趣,特彆是夏州手裡閃爍著各種光效的屏幕。
它原本是坐在曲仲的身後,濕漉漉的眼睛卻一直瞟著夏州的手。
就在曲仲催促夏州的時候,它小心地挪動著屁股,緩緩向右邊挪動,偌大的身軀就像是個不倒翁一般搖搖晃晃。
這副憨態可掬的模樣逗笑了直播間裡的觀眾們。
體型雖大,模樣卻很可愛,黑白分明的大眼咕嚕嚕地轉著,一臉想看卻又怕被罵的樣子。
挪著挪著,非常綠已經擠到了曲仲跟夏州中間,垂著的兩隻前臂乖巧地搭在膝蓋上。
金黃色的長毛掃過夏州的胳膊,讓他忽然眼神一亮:“我一直以為猴毛是硬的,原來這麼軟乎!”
說著,完全忘記了旁邊這隻猴子坐著比自己還高,把手機丟給盧俊後就轉身摸了摸非常綠的胳膊。
非常綠身體一僵,瞪圓了眼睛看向曲仲。
那眼神分明寫著驚恐和不可思議。
曲仲忍著笑意,右手越過非常綠使勁拍了怕夏州的手:“你是不想要命了嗎?這可是野生動物。”
這一下用了不小的力氣,直播間裡的觀眾都聽到一聲清脆的巴掌聲。
【如癡如醉:天呐!你們看夏州可真是個傻大膽,竟敢去摸野生的猴子。】
【斷了念:這隻猴子也不會真的攻擊他。】
【除了遺憾:你怎麼知道?這可是野生動物。】
【斷了念;你們看這隻猴子的眼神,曲仲打了夏州它多得意,就像是跟家長告狀一樣。】
這名粉絲的消息一發出,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一臉洋洋得意的非常綠。
高高昂起的頭十分驕傲地輕晃著,任誰都能看出它此刻高興的情緒。
不僅如此,它還學著曲仲抬起了手,朝著空氣做了個拍手的動作,做完就撒嬌似地偏頭去蹭曲仲的肩膀。
【斷了念:大家看看,這隻猴子是不是比人為飼養的還要聰明。】
【021:我隻是覺得稀奇,這些猴子跟曲仲不像是才認識的關係啊……難道是從小一起長大的?】
【回樓上:他們的默契確實像認識了很多年。】
底下一溜開始摳細節,包括幾隻的神態動作,還有曲仲臉上熟稔寵溺的笑意。
直播間裡聊得熱鬨,就連屏幕右邊什麼時候多出了幾張藝人的臉都沒發現。
非主流不知什麼時候掀開了背簍上的布,就在曲仲誇獎非常綠聽話的時候暗戳戳翻出了一瓶水。
直播間裡的粉絲們就看它動作熟練地扭開了礦泉水,殷勤地遞了過去。
等人把水接過去,它從曲仲身後直接伸長了前臂一巴掌拍到了非常綠的後腦勺。
“哈哈,這兩隻猴子是在爭寵嗎?”
穀邑笑得牙花都露了出來,他用肩膀撞撞穀昆山的胳膊:“看看這兩隻猴子,再看你養的貓……”
說完,十分沒形象地仰頭大笑。
穀昆山無奈地撇了眼自家的貓大爺,連反駁的話都說不出。
不過再抬頭看到那隻頭有綠毛的猴子委屈巴巴地嗚咽著跟曲仲告狀時,穀昆山也不由得笑出了聲。
不僅是他們,此刻在屏幕前會心一笑的人比比皆是。
大家都笑猴子的小心思,看兩隻猴子爭先展露爭寵的小心思。
屏幕前卻獨有一人注意到了幾隻猴子眼中的靈氣。
充斥著檀香味的一間中式客廳內。
一個白發蒼蒼的老者闔著眼皮,冷聲問向旁邊正在聚精會神觀看的中年人:“這兩隻猴子真身懷靈力?”
“是的父親,這兩隻猴子眼中有靈氣流動。”
與老者冷漠的神情不同,中年人眼裡的欣喜毫不掩飾,他把筆記本的屏幕轉向老者,指了指非主流:“這隻猴子體內的靈氣很是充裕。”
老者緩緩睜眼,眼底精光一閃而過。
他看向屏幕,卻一眼就看到了曲仲以及他肩膀上的鳥。
“暫停!”他猛地伸手按住了中年人的胳膊:“我要看看那個年輕人!”
中年人一驚,連忙按下了暫停鍵,屏幕上正好是曲仲抬眼看向鏡頭的樣子,他有些疑惑不知為何父親突然就喊了停。
老者一把褪下手腕上的珠串,捧著湊近了筆記本的屏幕。
深紫色的珠串安靜躺在他手裡,老者靜靜等了幾分鐘,才忽地歎了口氣:“看來還是不行!”
“爸!”中年人疑惑。
“這是幾十年前高人留給我的星象石,能預測出靈氣的存在。”老者愛惜地撫摸著珠串,眼眸裡冷霜退儘,滿眼都是對故人的懷念:“這麼多年。這珠串可幫了我不少的忙。”
“您是說,那水就是這珠子……”中年人一臉驚駭,接下來的話也不敢再說出口。
中年人一想到自家這些年來的發家史,腦中有根弦越繃越緊。
他們西家,以房地產發家,這麼些年來每每投資的樓盤都能大賺特賺,他前幾十年一直認為是父親西奇眼光獨到。
可最近幾天他才知曉了一個關於西家的大秘密。
他父親西奇身懷奇遇,竟然能看看到很多人都看不到的一種稱為靈氣的東西。
隻需要用一種紫色的液體擦下眼睛,就能看到一縷縷顏色各異的靈氣。
可惜這世間的靈氣少得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他這幾天逛遍了整個北城,就沒發現有什麼靈氣充足的地方。
就是這一通閒逛下來,他才發現,原來公司投資的樓盤裡都有很微弱的靈氣。
後來他問過西齊,對方告訴他那不是靈氣,而是地氣。
地氣不過是一種低階的氣,它是由土地自身散發而出,地氣能滋養萬物,使得在這塊地上生存的所有生物都能氣韻充足。
通俗點的說法也就是地氣充足的地方風水也極好。
這會兒餘西又拿出那串紫色的珠子,西景明當然很快把紫色水和這珠子聯係到了一起。
西奇也沒遮掩下去,輕輕點了點頭:“那紫色水就是這珠子所泡!”
說完,整個人像是卸了股氣,一下子靠回了椅背上:“高人算到我西家要遭此難,特意給我留下珠子避難,沒想到還是……”
“爸,你倒是詳細給我說說啊……”西景明有些著急。
他之所以這麼著急,是因為樓上這會兒正在犯病的兒子。
就算隔著一層樓,他還是能聽到兒子大喊大叫的聲音,就算家庭醫生來看過幾次,發狂的症狀也絲毫沒有減輕。
“少爺少爺……”
他看向二樓的眼神還沒收回,伴隨著一陣大聲地喊叫,一個人赤著腳的年輕人從樓上狂奔而下。
看到西景明,他的第一反應是隨手端起手邊的花盆砸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