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曲仲還似模似樣地把黃紙折成了三角形,食指又在護身符上隔空比劃了幾下。
廖曄雲:“……”
儀式感十足的護身護疊好,曲仲給每人發了兩個囑咐道:“褲兜裡一邊放一個。”
廖曄雲:“……”
接過護身符的夏州毫不猶豫地揣進了褲兜,還順便伸長了手臂幫盧俊塞好。
“廖大哥,你發什麼呆呢,快裝好!”
夏州隨口催促,說完眼睛就直勾勾盯著那瓶剛扭開的礦泉水問曲仲:“這水是不是加了東西,喝了會怎麼樣?”
曲仲:“……”
看他還興奮地舔了舔嘴角,曲仲把水遞給他,笑道:“你試試,應該毒不死人的……”
這瓶水是他在拍攝現場休息室衛生間裡接的自來水,聽說是拖地用的中水,臟是臟了點,沒毒就是了!
夏州還真把水瓶接了過去,湊近瓶子觀察了好一半天,他正色道:“算了,等以後在家裡再試,要不一會拉肚子了都找不到廁所!”
曲仲:“……”
看夏州的表情,這家夥還真想試……
就在曲仲無語凝視夏州耍寶的時候,車子好像突然開到了上坡路,盧俊擰著眉頭按下了車窗,立刻被冷得一激靈。
“這山裡也太冷了。”
幾人都看向各自方向的車窗,除了一條剛能通過一輛車的土路,兩邊都是比人還高的雜草。
枯黃嫩綠的雜草密不透風地遮住了兩邊的情況,除了偶爾吹過的風,到處都透露著一股子荒涼的氣息。
廖曄雲心裡咯噔一聲,捏在手裡的護身符還是被他揣進褲兜,雖然看著是不靠譜,可畫符紙的人是曲仲,這讓他心裡多少還是安定了幾分。
明明窗外寒意肆虐,可他的手心硬是沁出了一層冷汗。
還有一件事他想不通,於是斂了斂有些慌亂的心神後還是開口問道:“這個權安瀾……為什麼會請我一道去?”
“你……身上有他要的東西。”曲仲抬抬眼皮,上下打量了遍廖曄雲,還是選擇了實話實說。
初認識廖曄雲時,曲仲不過剛踏入修煉,並看不出來他身上有什麼特殊之處。
今天到拍攝現場才看到了他周身包圍著的正紅色氣運,
這麼濃厚的正氣,應是先祖上有大功德者庇佑才能形成,而且這氣運裡還隱隱含有殺氣,不僅能避萬邪,還能淨化煞氣
權安瀾要想洗淨魂修帶來的煞氣,廖曄雲身上的氣運簡直是絕佳選擇。
“我身上能有什麼東西?”廖曄雲大駭,甚至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心臟:“他不會是也想搶了我的靈魂吧。”
“廖大哥祖上有軍人吧!”曲仲突然問道。
“你怎麼知道?”廖曄雲震驚不已,一時間連反駁的話都沒想起。
他爺爺和外公都是軍人出生,當年參加了不少場衛國戰爭,可兩位老人早就去世,他也從來沒在公眾麵前提起過這件事。
彆說是媒體,就連他的經紀公司都不知道他的家庭背景。
“猜的!”曲仲笑笑,指著終於停下來的車衝三人說道:“到了!”
經過一路的顛簸,權安瀾的彆墅終於出現在眼前。
暗紅色的大鐵門緩緩打開,一棟三層小樓映入眼簾,比起上千平的花園,褐色與米黃色交疊的房子,就顯得單薄了許多。
方方正正的房屋孤零零地坐落在花園正中間,花園靠牆邊種植了一排巨大的槐樹,其他地方都種植的是低矮灌木。
整個花園都是一片綠色,一朵花的影子都沒見到。
他們跟隨著權安瀾的經紀人開著車從右側進入了後花園的地上停車場。
“第一次見沒有車庫的獨棟彆墅。”盧俊拉下手刹,讓車穩穩停在黑線劃好的停車位後低聲嘀咕著:“前院那麼寬不知道空著乾嘛!”
盧俊的話讓曲仲微微一笑,解開安全帶先推開了車門。
前院利用植物做出了一個巨大的陣法,那一排槐樹聚陰成氣,源源不斷地輸送陰氣到陣法轉換成煞氣。
權安瀾所有的法術都依靠煞氣操作,前院就相當於他的“廚房”,當然不可能允許有其他異物存在。
“我們接下來應該怎麼做!”
廖曄雲餘光裡帶路的車雖然停下了,可車裡人並沒有下車的打算,這就更是讓他頭皮都跟著發麻了起來。
曲仲撇嘴笑笑,隨意拍了拍他的肩頭後轉臉朝夏州往前車的方向抬了抬下巴。
夏州馬上會意,氣呼呼地朝前車小跑了去。
“有護身護在,你們什麼都不用怕,該吃吃該喝喝。”
這是曲仲進門前幾人留下的唯一一句話。
夏州問完話神情氣憤地跑了回來:“那個人說他還有事要去處理,讓我們從這個側門直接進去就行……”
“走吧,反正該來的逃不過!”曲仲朝前一揮手,帶頭先推開側門走了進去。
側門一推開,笑得一臉溫和的權安瀾已經出現在四人麵前。
側門正對麵就是上二樓的樓梯間,兩邊有兩道門關著,看不出是什麼房間。
他依在樓梯的扶手旁,乾淨利落的黑色短發配上一副黑色邊框的眼鏡,活脫脫一個裡的鄰家帥氣暖男。
“你們可終於來了!”
他迎著幾人走過來,柔軟的亞麻拖鞋與地板摩擦間發出窣窣的響聲。
他笑容溫暖,眼中仿佛有璀璨的星光閃耀,伸出的手骨節分明,看動作,對幾人的歡迎之情溢於言表。
但越是這樣無害的笑容,越是讓夏州幾人都覺得寒氣從腳底升起。
“真人比視頻裡帥多了!”曲仲往前一步,率先伸手和他握了握:“那我就厚臉皮叫你一聲權哥!”
曲仲殷勤地笑著,笑容裡討好的意味十足。
就在對方一閃而過地詫異神色裡,他順勢托著權安瀾的胳膊把人往屋子裡走:“權哥,好好帶我參觀參觀這個房子。”
曲仲硬是托著權安瀾轉身先朝屋子裡走了進去,連給他和幾人寒暄的機會都沒有。
剩下三人鬆了口氣,那白皙的手伸來時,他們心裡甚至在猶豫著要不要轉頭逃跑。
“房子裝修真挺特彆啊!”
前麵的曲仲仿佛有很多問題,纏著權安瀾問個沒完,兩人漸漸走得離三人有了些距離。
“我怎麼感覺這屋子裡比屋外還冷!”
直到確定權安瀾聽不見幾人的聲音,廖曄雲才壓低了聲音同夏州嘀咕。
“我們一會看到什麼都不要吃驚,隻要護身符在就沒問題。”夏州肯定地囑咐其餘兩人。
盧俊自從進門就沒了話,一雙大眼除了咕嚕嚕地轉個沒完,一雙手也沒從褲兜裡拿出來過。
聽到夏州這麼提醒,他忙湊近兩人說道:“你們把手放到褲兜裡就不冷了?”
他把手揣進褲兜是進門後冷得打了幾個擺子後下意識地動作,可手指剛一觸摸到符紙時,寒意幾乎是一眨眼功夫就消失了。
他把手拿出來又揣進去的試驗了幾遍,最終證實,確實是護身符的功效。
兩人也聽得半信半疑,紛紛伸了一個手進褲兜。
幾乎是同時一抖,三人默不作聲地手插在褲兜裡繼續往屋裡走。
這棟彆墅的構造和普通彆墅沒什麼區彆,大麵大麵的落地窗正對著客廳和餐廳,廚房就在餐廳後方的位置。
權安瀾真如曲仲所說的那樣,開始給他認真地介紹著這棟彆墅。
曲仲笑著,目光隨著他的聲音這看看那看看,神情一直興奮無比。
這興奮可是發自內心,曲仲覺得自己這一趟來得簡直太值得了。
這棟彆墅裡的法器丹藥無數,權安瀾身上甚至還有好幾個芥子袋,他隱隱還感應到了空間的氣息。
走這一趟,還挺劃算。
二樓以客房為主,並沒有什麼特彆之處。
三樓隻有一間主臥,權安瀾隻是略微提了提,並沒有帶幾人上去的打算。
曲仲也沒問,笑嘻嘻地就把話題轉到了吃的上麵:“權哥,我肚子餓了!”
“飯菜都差不多了,我們去一樓吃飯吧!”
曲仲笑得燦爛,權安瀾的笑容也不遑多讓。
一個笑浪費了這幾天時間還挺值得,一個笑對方就是個愚昧無知野心勃勃的傻子。
兩人笑容各異,直讓其餘三人都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一切好似就跟平常的朋友來訪無異,隻是權安瀾看到三人統一的插兜姿勢時,順嘴問了句:“是不是冷?”
“沒有沒有!”
夏州連忙抽手出來擺手,寒意瞬間從腳底竄進了四肢。
權安瀾常年生活在這樣的環境裡,早就失去常人對於溫度的感應,本就是一句無心之問,既然對方說沒有,他絲毫就沒意識到問題所在。
如果他稍微仔細點不那麼自負的話,早發現自家與普通人家的區彆。
一個跟冰箱冷藏層差不多的屋子,怎麼可能會是正常人居住的地方。
彆看他的經紀人沒有什麼特殊表示,心裡早起了疑惑,除了工作的接觸日常都不儘量避免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