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的討論聲開始加大,第一排的西餘最先站起,竟然就這麼自旁若無人地爬上了舞台。
廖曄雲與權安瀾緊隨其後。
幾人相繼圍了過去,一看下麵還有記者在蠢蠢欲動,主持人忙擠出人群,讓大家都坐在底下彆上台。
至於上台的這幾位,她也不好再請人下去,隻得由著鏡頭裡的畫麵變成了幾人頭挨著頭。
導演在舞台旁急得團團轉,頻頻打著手勢讓主持人趕快處理現在的情況。
現下的情況已屬於舞台直播事故,助理導演在耳麥裡催了好幾遍,距離預定的直播結束時間隻有十分鐘不到,他們是要繼續還是掐斷畫麵直接結束,大家都還等著拿主意。
可惜主持人根本沒注意到這邊快抽了的導演,全部注意力早就轉移到了曲仲的手機上。
屏幕太小,她隻能看到點模糊的畫麵,還有曲仲微一停頓後冷下來的神色。
突然……
曲仲抬頭,好似在人群裡找著什麼,劃過主持人的臉時,他扒拉開夏州走了過去。
“我去後台處理,這裡就麻煩你了。”
說完,邊低頭看著手機邊走疾步走下舞台,與導演錯身而過後很快走入後台通道門。
身後當然還跟著一串呼啦啦的親朋好友。
全正明路過導演身邊時,還語重心長地拍拍他:“今天乾得不錯,繼續努力。”
導演:“……”
現場從嘩然直接升級為了喧鬨,有站起來追出去看熱鬨的,也有努力維持形象裝著不在乎的。
主持了許多大型晚會的主持人第一次覺得有些心不在焉起來。
她努力維持著臉上得體的微笑,手卡都不用再看,匆匆說了幾句總結話後,就此結束了這場意外頻發的晚會。
而這場視頻網站的頒獎晚會注定會成為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網絡上的討論話題。
關於周甜母親的後續治療,當然也成了各大媒體的追蹤報道。
匆匆從舞台下來的去中曲仲拐入後台通道,才又再度舉起手機看向畫麵裡周母的樣子。
大顆大顆的汗珠從周母臉上滾落,保養得宜的臉慘白成一片,緊緊閉著的眼皮都在用力,能看出她已經在努力忍受著這種突然就會爆發的疼痛。
就在曲仲下舞台來的這幾分鐘,周母已經因為疼痛在床上滾動了好幾圈。
找到個轉角的位置站定,曲仲才沉聲對這視頻說道:“周甜,你把鏡頭對著你母親的房間轉一圈。”
“好,好!”
周甜應得乾脆,伴隨著畫麵裡一個中年男子問她在乾嗎的聲音,曲仲突然喊了聲:“先彆動!”
夏州幾人已經跟了上來,隻看到曲仲指揮著攝像頭一點點往左邊移動著。
終於,手機畫麵轉到房間床尾正對著的一幅畫時,曲仲喊了:“停。”
畫就是很平常的一幅水墨畫,畫得是山野閒居的田園風光,與屋子裡的豪華歐式風尤其格格不入。
曲仲端詳了幾秒,緩慢地眨了下眼後,竟然輕笑出了聲。
有意思!
夏州一臉看透一切的表情衝身後幾人解釋:“肯定又是家裡出了古怪。”
眾人:“……”
沒想到這回曲仲倒是沒多言解釋,要了周甜家的地址後就乾脆掛斷視頻。
“把手機還給工作人員,我先去她家看看。”
把手機遞給夏州後,曲仲扯鬆領帶就打算從後台直接離開。
“等我等我,我馬上還了就跟你一起去。”夏州不依,拉了曲仲的衣袖後扯著人往一群追過來的工作人員迎去。
右邊的胳膊也被盧俊抱住,曲仲被夾在中間,就這麼橫著被扯著往前移動。
“還好你們都還沒離開。”帶頭的工作人員看人還在,誇張地大大長出口氣,在夏州還沒開口時,倒是先上手拉住了他的手:“後台還在等你們呢,快跟我走!”
夏州:“……”
工作人員拽著夏州,後者又死死抱著曲仲的胳膊,又加了個盧俊,四人像是串冰糖葫蘆一般拖拖拉拉移動到了後台記者采訪的會場。
路上夏州一問才得知,晚會結束後還有個媒體見麵會,同時也會現場將[雲山村三傻]的視頻置頂在華國的總站和麗國的分站上。
當然,幾人也要錄製一段恭賀視頻。
反正噱頭一定要做足,爭取明後天的新聞裡f站的名字能頻繁出現。
本就不大的采訪廳已被無數的記者擠得滿滿當當,幾人剛一登上台,立刻被各種閃光燈所包圍。
還從沒見過這種陣仗的三人不約而同側臉躲避刺眼的燈光,盧俊甚至不由自主流露出不耐煩的神色。
夏州用手擋著臉,忙碌間還有空閒來關心周甜母親的病情。
“咱們耽擱這麼一會沒事吧!”
“沒事,死不了!”曲仲淡淡回答,一臉的無所謂。
他去的主要原因本就不是衝著周母而去,他隻是去拿回屬於段家的東西。
至於那位保養得宜的女人,完全是自作自受,咎由自取!
其他兩人一聽曲仲的話,淺淺擔憂跟著就放了起來,反正是自作自受,他們又關心她做什麼。
不得不說,兩人都太了解曲仲,隻要一句話就聽出更深層次的意思。
於是兩人一反剛才有些不耐的神色,笑意盈盈地接過話筒,反而主動向媒體先問起好來。
等閃光燈停下,主持人例行開場白。
先頒獎,而後是大屏幕直播,以及錄製恭賀視頻。
等流程走完,最後一趴就是記者提問時間。
安靜了沒一會的記者群瞬間又喧鬨起來,幾乎人人都舉著手有問題要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