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救我,我好痛!”
被趙簡喊做爸的中年人剛收回念法術的手勢,陰沉著搖了搖頭表示:“解不開。”
他能看到趙簡體內的符網,可不論用什麼方法,都無法消除陣法的收攏。
這道陣法以微不可聞的速速收縮著,趙簡的肌肉和內臟都能明顯感覺到擠壓後產生的疼痛。
雖然眼下還不會死,可耽擱下去遲早會因為內臟血管爆炸而亡。
趙帆抹了把額頭上的汗,緊咬著牙惡狠狠地握緊了拳頭:“敢動我們趙家的人,找死!”
客廳交椅上一直坐著的年輕人冷漠看著眼前的情況。
直到中年男人低聲喊出找死兩個字時,他忽地大聲冷笑起來:“難道不是趙簡先有殺心,彆人才反擊的嗎?我看……”
啪--
年輕人話還沒說完,一記響亮的巴掌從側麵揮出。
他身子一歪,臉朝下衝著灰色地磚直直撲到,多虧他用雙手擋了一下,才沒至於臉直接著地。
避免了臉的傷害,卻完全沒辦法躲開來自肩膀上的一腳。
他一聲不吭的承受了這一腳,嘴角的冷笑卻越來越大。
毫無知覺的下半身連讓他站起來都難,更何況是回擊這個名叫“父親”的人。
趙帆的怒火好似都要在趙青連身上撒出,一名滿臉皺紋的女人衝過來抱住了他瘦弱的身體。
他們看著都習慣了這種情況,兩母子都默不吭聲的忍受著這頓拳打腳踢。
而客廳裡的其他人更沒有一人站出來製止,眾人仿佛都在看好戲一般諷刺地笑著。
直到漆紅色的木門被拉開,一位白發白須的老者從裡麵走出,這場單方麵的施暴才終於得以消停。
“帆兒,這孩子雖然殘疾了,但好歹也是你親生骨肉,收手吧!”
老者寥寥幾句立刻讓趙帆停住了手,他不耐煩地朝女人揮手:“還不快把這個孽種帶下去。”
誰都沒注意,低垂著頭的趙青連臉上一抹恨意閃過。
這抹恨意很快被漂浮在空中的一絲靈力所感知到,同時也讓在車裡一直閉眼休息的曲仲笑意漸升。
一窩歹竹裡還出了根好筍!
兩母子被幫傭攙扶著走遠,廳裡老者麵色凝重地坐下,伸手往趙簡胸口按下。
手剛接觸到趙簡胸口,老者突然臉色一變,使勁就想收回手。
可越用力,他的手掌越是緊緊貼著趙簡胸口,而他能明顯感覺到被陣法禁錮在丹田的靈力竟然急速被吸乾。
“快,快把簡兒掰開。”老者臉色越來越青,所有的生機好似也跟著靈力被吸收而儘。
所有人一擁而上,費了很大力氣才把趙簡搬開。
趙簡剛一離開,體內的疼痛也立馬跟著消失不見,他疑惑地摸著自己胸口,隻覺得體內有股暖流在湧動。
“爸!”
所有人這會都沒空注意趙簡的情況,他們的父親趙銘祥在眼前急速的衰老,紅光滿麵的臉用肉眼可見的速度長出皺紋。
老者也驚恐看著自己手背上的皮膚飛速老化。
“我的神力!”趙銘祥失神大叫,瘋一般地爬到趙簡身旁,雙手起勢就要用法術躲回被吸走的靈力。
“爺爺……啊……爺爺!”趙簡痛苦大叫。
趙銘祥癲狂的神色已經看不到其他人,右手點上趙簡腦門後就瘋狂開始念起法術。
他能感覺到趙簡體內充沛的靈力,可無論用什麼方法,都無法再取出。
持續了好一陣的鬼哭狼嚎,趙銘祥才最終不得不放棄再試下去。
如果再吸,趙簡恐怕會爆體而亡,更彆提什麼拿回自己的“神力。”
一把甩開趙簡的身體,趙銘祥坐回椅子上,臉已經陰沉得要滴下水來。
“簡兒!”趙帆忙抱住寶貝兒子,小心地用療傷符給他治療。
趙銘祥狠狠閉上眼,壓下胸口翻湧而起的恨意。
“這位看來是準備要和我們鬥下去了。”
“爸,這是什麼意思?”二兒子趙營小心翼翼地問著,餘光裡的趙簡臉色烏青,比剛才的樣子看上去還要可怖。
這就是趙家的傳統。
什麼親情,什麼家人……
在神力麵前統統都不堪一提,老爺子恐怕比起孫子還是更在乎他體內的神力。
趙銘祥冷笑著揚手,一道清晰的聲音響起:“希望有機會一見!”
聲音很年輕,才剛回神的趙簡馬上聽出了聲音的這主人。
他驚恐的指著空中,連話都說不利索:“是……是……是曲仲。”
“……”
在場的所有人心裡都掀起滔天巨浪,趙銘祥心裡不知不覺蒙上一層陰影,狠狠地瞪了眼惹禍的趙簡後目光中殺意升起。
“得罪了這麼厲害的人,堅決不能讓他留下。”
“那我們該怎麼辦?”趙帆也滿腔恨意,與趙銘祥的擔憂不同,他現在滿心都是要將對方打得魂飛魄散的想法。
環顧了一圈古樸低調的宅子,趙銘祥冷笑:“就邀請他上門做客,當我們趙家給他賠罪好了。”
就讓他有去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