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廳裡,全正明坐立不安地在椅子上動來動去,不管趙青連送上如何高級的茶水,都沒能讓他心裡安定下來。
再又換了一隻翹著的腿後,他終於沒忍住站了起來,看方向是打算出去。
“這麼久了,我去看看。”說著,人已經朝往外走。
牆上的時鐘指向下午六點整,曲仲進去才半小時不到。
權安瀾無語地看了眼時間,想攔人的嘴剛張了張,複又很快合上,而他自己也跟著竄了起來。
因為,被他們念叨許久的人此刻正哼哧哼哧背著包東西走到了天井。
“曲仲哥!”
“臭小子!”
兩人興奮迎上,先不管那包東西是什麼,幫著接過包袱後放到了地上。
“事辦完了,我們可以走了!”曲仲倒是笑得爽朗。
“搞定了?”全正明像廳外張望,垂花門處遠遠站著幾個人影,臉上都帶著輕鬆的笑意看著這邊,既沒有走上來的打算也沒有離開。
“他們道歉了,還賠了些東西。”曲仲用腳踢了踢那包東西,示意兩人:“對了!還有這地下的東西。”
曲仲指著的赫然是廳裡一塊與其他地磚顏色不相同的黑色地磚。
趙青連心裡狂跳,下意識地就去看遠處的趙家幾人。
沒想到,趙銘祥不僅沒有絲毫怒意,還伸手叫住了經過的兒媳婦,讓她去自己書房裡拿個盒子過來。
趙青連:“……”
詭異的發展不止如此,趙銘祥甚至大聲讓曲仲自取,而他還是站在遠處不肯上來。
後花園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滿腦門子問號的幾人就看曲仲上前朝著地磚狠狠一跺。
哢嚓--
地磚翹起,露出裡麵黑乎乎的一個方洞。
曲仲伸出右手,往口裡伸去,本人好似已經知道要找的東西在哪,隻幾秒鐘,再提起來時手上已經抓著個碧綠色的方形玉石。
那枚玉石周身被若有若無的霧氣包圍,剛一出現,就讓廳裡的眾人呼吸一滯。
說不上來的感覺縈繞著他們心口,隨時都讓人有種要跪下去的衝動。
原來這就是帝王之氣!
除了曲仲神色如常的抽了幾張麵巾紙把底部灰塵擦拭乾淨,其他幾人的臉色都變得又青又白。
“你們彆直視就好。”好似發現了幾人的異常,曲仲出聲。
經由提醒,幾人都側開目光,終於覺得胸口的憋悶減輕了幾分。
而他本人則是借著擦拭的動作,一點一點消除著玉璽內沾染上的黑氣。
“……”
“好了!”
碧綠的玉石好似看不清具體什麼樣,在曲仲手裡翻來覆去幾下後就又被裝進了送來的盒子裡。
最後一件事做完,曲仲示意全正明幫著背包袱,自己抱著盒子朝後揮揮手瀟灑離開。
經由趙家幾人身旁時,趙青連看到趙銘祥帶頭彎腰恭送幾人的身影,全程都沒有任何一人露出絲毫不敬。
“休息幾天,你該上學就去上學吧!他們不敢攔你了。”
走出老遠,曲仲突然說話,人雖然沒有轉身,趙青連卻知道這話是衝他所說。
而伴隨著這句話走進廳裡的趙銘祥竟然衝他笑了笑:“以往是爺爺的錯,以後你想做什麼就去做吧。”
趙青連:“……”
離開趙家的幾人表情各異,心情也同樣複雜。
曲仲抱著盒子單獨開車,而全正明和權安瀾則是打了車回西家。
不是他們不願意和曲仲一車,而是密閉空間內,倆人根本無法安坐,剛上車就覺得被掐住了喉嚨,後脖頸涼成一片。
倆人回程時候特彆沉默,哪有曲仲車裡熱鬨非凡的景象。
他把幾隻神獸放出,這才想起問金苗與趙家的恩怨。
“當年與主人逼不得已分開……”金苗說到這個不得已時眼神是直勾勾看著烏月的,反正它知道在曲仲麵前不用擔心自己的小命。
不知不覺間,膽子就大了幾分。
當年段佘立夫妻離開這個世界前,本給幾隻靈寵都安排好了棲身之地。
哪知金苗卻意外暴露了自己的位置,被天雷追殺受重傷之際鑽進了一戶家裡有陣法的人家。
那時趙銘祥還隻是個癡迷於道法的中年人。
他救了金苗後看出此蛇身懷異能,便把蛇供奉在家裡,後來更是從它那學到了不少法術。
後來的發展就與很多忘恩負義的情節一樣,金苗教得越多,趙家人的心裡就越發產生了貪婪之心。
特彆是找到一本能借靈力修行的書後,趙銘祥的貪婪開始扭曲。
再後來就是軟話騙之,讓金苗落入他設置好的陣法裡,一關就是二十多年。
“……”
“蠢貨!”烏月評價。
“天真!”花子偏頭不忍直視。
“好傻!”肉團子偏頭。
曲仲神情專注地開車,看似沒有表情,滿身的無語早寫滿腦門。
靈獸雖然開了靈智,可智商仍舊堪憂!
腦中思緒良久,曲仲手指在方向盤上輕點:“你以後還是跟著它們多看看電視劇吧,增長下智慧!”
“……”
後座紅盒子散發著的淺淺金黃色光滿伴隨了他們一路關於電視劇的討論。
進了西家,曲仲才轉手用符封住了玉璽外泄的龍氣。
龍氣一消,再看這塊巴掌大的玉石,也就和普通的仿製品沒了區彆,隻有玉石上方盤踞的九龍上一張鮮黃的符紙略微紮眼。
在西家的眾人果然沒有吃飯,大家都眼巴巴地坐在客廳等著他們。
電視機裡放著的八點檔電視劇絲毫沒有人注意,曲仲一出現,客廳裡就立刻炸開了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