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琿的掙紮在他麵前這個長須謀士眼中沒有半點的觸動。他甚至還在心中感到了一絲好笑——在他提出這個想法的第一時間這位二殿下並沒有憤怒地斥責他把他趕出去,就已經說明了二殿下心中最深處的某個想法了。
所以他現在要做的隻是繼續說服,他相信用不了多久這位二殿下就會答應他的提議,走上那一條早已經為他鋪墊好的不歸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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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如今聖上已經昏迷許久,因為大將軍的事情原本支持殿下您的不少臣子都開始左右搖擺起來。那些牆頭草們一個個都在快速地倒向大皇子,光是小的知道的投靠了大皇子的臣子就有不下十人。再加上張宰輔、義勇伯爺的一些人脈,若是再繼續等下去,咱們怕是連爭一把的機會都沒有了。”
“小的知道殿下是至誠至孝之人,定然不會做讓天下唾棄之事。不過現如今陛下身邊有奸人作祟,若不是有人故意利用了大將軍的事情想要提前奪位,陛下怎麼可能會無緣無故的病倒呢?如果二殿下您不行動,那就是把所有的機會都給了敵人。讓那個陰險之人登上大位不光是您的安全、貴妃娘娘和左大將軍的安全得不到保證,最重要的是,陛下的安危也得不到保障啊!”
“誰會留一個知道自己陰私的太上皇活著呢?”
謝琿咬著牙,他中途幾次都想讓這個謀士閉嘴,但這謀士說的話又快又急,又或者是他在內心當中確實想要聽一聽他還能說出來什麼,所以他並沒有真正的讓這個人閉嘴,反而聽完了他說的所有的話。
越聽他就覺得這個人說的和自己心中所想的一致。
謝琿現在最擔心的就是自己和左家的安危。他不止一晚夜不能寐在思索著未來,如果未來真的讓謝玉登上了皇位,那之後他們家會有的結果每每都慘烈的讓他渾身冒冷汗,不管他的舅舅有沒有通敵叛國,謝玉一定會用這個罪名把整個左家滿門抄斬。他絕對不相信謝玉在心中有什麼良知。
所以,無論是為了他自己還是為了他母後和舅舅,在這件事情上他都不能退!而且他也認真的思考過父皇的身體的事情,他可以肯定自己是沒有對父皇下手的,那麼剩下的能夠對父皇下手的人、並且想要對父皇下手的人就隻剩下謝玉一個了。
父皇六個兒子,唯一能夠跟他爭的就隻有大哥,而且父皇一倒下大哥就會名正言順的以嫡長之名登位,無論怎樣看父皇病重的最大受益者都是大哥,而且大哥還可以把臟水潑到他的頭上,顯露出他自己光明正大的樣子。
謝琿越想越憤怒、越想越覺得這次父皇病倒是謝玉的陰謀。@
在這個時候,那謀士又恰到好處的補充了一句:“殿下啊,鄭千都已經去西北大半月了,想來再過不久將軍就會回來了,難道您想要在將軍回來的時候,就讓全天下的人看著謝玉那人麵獸心的小人把大將軍給關到天牢裡去嗎?!”
謝琿瞬間雙目通紅,一巴掌拍在身邊的案幾之上:“欺人太甚,他休想!”
謀士看著此時謝琿這副模樣,心中一笑,此計已成!
而後,謝琿就冷著臉開始和自己舅舅推薦的這位謀士一同商量著要如何“救”永康帝於水火之中。宮變是最後一條下下策,哪怕他們心中知道謝玉是個多麼陰險狡詐之人,但天下人卻不知道。在這一點上謝玉實在是裝的太好,所以如果他直接帶人或帶兵去殺了謝玉那他即便是登上大位也會被天下人所不理解。
所以還是製造一次完美的意外吧。
一次能夠把謝玉和謝瓊都徹底隔絕在皇位之外的“意外”。而且,讓謝琿覺得十分驚喜的是,在他不知道的地方竟然還有一位強大的盟友在暗中幫助著他。
於是,在永康帝因為不明的原因昏迷病倒的第二十五天、在朝中一片人心惶惶的時候,一直深居簡出從未有過大動作的陳太後召集皇家之人在她的慈安宮參與一場家宴。
這場家宴的名目是皇家之人為了皇帝陛下祈福,順帶太後作為宮中最長的尊者,想要辦一場這樣的家宴安定皇子們和後宮嬪妃的心。讓他們不要慌,也不要動不該有的小心思。
參與這場宴會的全都是皇家之人。@
包括了皇後和所有育有子嗣的嬪妃以及皇子公主們、還有皇帝僅剩的兄弟誠王一家。
而讓鄭一一覺得驚訝的是,連她都收到了來自皇太後的請帖。
不過這似乎也很正常,按照時間來算的話,她再過三四個月就會和謝玉成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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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鄭一一在看到這華麗的請帖的瞬間,忽然就心中焦慮不安甚至隱隱發寒。她的本能非常不想要接這個帖子,非常不想去參加這場定在明天的家宴。
鄭一一坐在自家亭子當中,看著已經結冰的湖麵和天上紛紛揚揚下著的小雪出神。
她已經有許久都沒有這種心神不寧的感覺了,都快忘記了這種從心底隱隱而上的驚惶。但每一次出現這種感覺,必然都是有所預兆的。隻要細細的想一想,總能想出來一些蛛絲馬跡。
青荷青蘭靜靜地站在鄭一一兩邊,小心地照顧著自家的大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