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萬說完這話就要連夜出去找人,被鄭一一給伸手就抓了下來。
“你這個時候去找什麼人?大晚上的你是當其他人都像你一樣不會休息也閒的沒事嗎?”
“而且,你現在去找她用什麼身份?她是城王府的客人,自然是住在誠王府中的。你要怎麼通過那些誠王府的守衛去找那小丫頭?還是你準備直接拿著你的藥開路,把誠王府的護衛們全都給迷倒了,直接引的誠王府的人如臨大敵把你抓起來?”
鄭萬被他姐這麼一懟終於恢複了理智,不過他臉上的表情還有幾分憤憤:“我就是生氣。同樣都是玩藥的人,她怎麼能這麼隨意的就把這種能夠害人的藥給其他人,她難道不知道這樣做的後果嗎?阿姐你不是說過能力越大責任就越大嗎?那丫頭片子怎麼一點都不知道人命關天呢?”
隻要一想到他阿姐今天在宮裡遭受了那麼一場無妄之災的大火,要不是阿姐帶著隨身帶著解藥指不定就要葬身火海,鄭萬就又驚又怒,渾身上下都不舒服。到這個時候,他才更加深切的體會到,之前阿姐一直在他耳邊叨叨個不停的讓他小心著點不要隨意的把手中的藥物給其他人的意思了。有些東西和底線真的是不能夠隨意觸碰的。
他那個時候不在意,但現在想想如果那些能夠人無法行動的藥粉是他弄出去的,他非得自己恨死自己不可。
所以現在鄭萬就非常的憤怒那個給出藥粉的人,而在他的想法當中,能夠製作出這樣功效的藥粉的人,全京城他知道的,也就隻有那個能夠跟他打成平手的苗女一個人而已了。雖然鄭萬沒有證據,但他心中卻有九成的肯定。
“你就算是再生氣也不能衝動行事,而且你怎麼知道那藥就一定是那個小姑娘給出去的?萬一你這樣上門怒氣衝衝的質問,最後藥粉不是她製作出來的,你要怎麼跟人家道歉?今天晚上好好想想要怎麼去聯係人家、想想明天要怎麼跟人家問話。那姑娘到底也是個女孩子,而且我覺得她在她們族中的地位應該很高,想來也是被人寵著長大的。所以你說話的時候不要太過分,畢竟現在看來我們和她們並沒有直接的衝突。”
“而不管怎麼說,多一個朋友多比多一個敵人來的好,你說對不對?我希望我們和她們那一族最終不會成為敵人。要不然這會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所以,明天就要靠你的機靈才智了。”
鄭一一說完就拍了拍鄭萬的肩膀:“今天晚上好好想想吧。我也累了,要休息了,你走吧。”
鄭萬簡直不敢相信自家阿姐能夠這麼絕情的把他給趕出門去,但他看著阿姐臉上疲憊還有些蒼白的神情也隻能十分鬱悶地回到自己的屋子裡。他還真的用了一個時辰的時間去想要怎麼跟那個苗女問話,然而最後也沒想出個結果索性乾脆不想。大不了明天見招拆招,兵來將擋水來土淹唄,他就不信他的智商還比不過一個苗族的丫頭?
第二日一早,鄭萬就到了誠王府的彆苑。他隻要問一下東子叔,就能夠知道京城中大部分的事情,自然也從東子叔那裡知道了那苗女居住的地方。
不過他並沒有直接去敲誠王彆苑的大門,就算是他對自己再怎麼自視甚高,也不認為他們家和誠王一家的關係到了他一出現的誠王府的護衛們就會給他讓開一條道讓他進去的程度,所以鄭萬決定用自己的方法把那小苗女給招出來。
鄭萬直接掏出了自己口袋當中的一個小藥瓶,然後把一粒棕褐色的小藥丸扔過了誠王彆苑的圍牆。
之後他就在外麵找了一棵樹下蹲著,等待那苗女兔子自己找上門。
苗靈紗原本百無聊賴的在彆苑中鬥蟲子,結果忽然就發現自己蠱碗中的兩隻小蟲子竟然不再互相爭鬥,反而像是嗅到了什麼絕世好東西一樣,一個比一個快地爬出了她的蠱碗向著一個方向而去。
苗靈紗輕咦了一聲。製止了旁邊司南司北想要把蟲子抓回來的動作,臉上帶著很感興趣的表情蹦蹦跳跳地跟著那兩個小蟲子走到了誠王彆苑的圍牆下麵。她一眼就看到了那個已經吸引了很多小蟲子的褐色的小藥丸。貓兒一樣漂亮的眼睛頓時一亮:“是那個炸雞肉條兒姐姐的弟弟呀!”
苗靈紗也沒去管那正在吃藥丸的蟲子們,反而是左右看了看,看到了圍牆旁邊的一棵已經長到了圍牆外麵的大樹,雖然現在是冬天,樹上的樹葉已經落光不過苗靈紗還是輕輕的足尖一點雙手一借力竟然就快速的爬上了樹,然後直接蹦到了圍牆之上。整個動作行雲流水,沒有絲毫的凝滯感。可見這位苗族的少主也不是什麼大家閨秀,反而很可能是招貓逗狗的好手了。
苗靈紗跳上了牆頭,就看到了對麵在一棵大樹下麵站著的鄭萬。
鄭萬要是昨天晚上就來這裡,肯定不會給這個苗族的丫頭什麼好臉色看。不過經過昨天晚上一晚上的思考,他也覺得在事情沒有問清楚之前就下判斷不好,所以在苗靈紗對著他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並且還揮了揮手跟他打招呼的時候,鄭萬輕嘖了一聲,也揮著手跟她打了招呼。
“你下來吧我有點事情要問問你。”
鄭萬這樣說話並不覺得自己要求一個女孩子為他翻牆頭再跳下來有什麼不妥當的地方,而苗靈紗顯然也不覺得這有什麼問題。當下就向左右看了看沒看到誠王府監視她們的護衛,就特彆乾脆利落的一躍下了牆。她似乎是練過一些輕身的功夫的,落下來的時候就像是一隻漂亮的蝴蝶。
鄭萬看到她竟然是赤著腳踩在雪地上的,看了幾眼就忍不住皺眉。苗靈紗見這個比較順眼的小少年盯著自己的腳看,還以為他和那些盯著她看的討厭的人一樣起了色心,正要發火給這個小色狼一點顏色瞧瞧鄭萬就十分嫌棄地開口:
“你窮的穿不了鞋子了嗎?誠王府的人不給你穿鞋子,大冬天的赤著腳像什麼樣子?也不怕凍死嗎?”
苗靈紗原本想要掏藥粉的手就頓了一下,然後她笑嘻嘻的道:“我習慣啦,身上穿的衣服後不怕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