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媽媽最近被人威脅了。”
“應該是照片在彆人手上。”
“威脅你媽媽的人叫夏強,四十一歲,老混混,早年殺過人,坐過牢,老婆帶著女兒跑了。”
薑蘿收到信息的時候,還在上課。
當即舉手向老師請假,說自己不太舒服。
攝於薑蘿的恐怖威名,老師很寬容地給薑蘿寫了假條,還叮囑她身體養好再來上學。
雖然這個世界上不乏有學生乾倒老師的現象發生。
但薑蘿的手段,還是讓其他老師們很敬畏。
全網直播,幾十、上百萬觀眾。
誰都不想體驗一下。
都要麵子的。
薑蘿給k哥打了個電話。
“你快報警吧,夏強以前殺過人,剛剛給你媽媽打過電話,已經去找她了。”k哥的口吻前所未有的嚴肅。
“好。”
薑蘿不停打110,然而一直占線。
等打通的時候,她已經跑到樓下了。
一路上跑得太快,喉嚨裡乾涸焦灼,有股血腥味。
“我在xxx五樓502,有人來我家,要殺我媽媽。”
薑蘿又簡單交代了幾句。
掛了電話。
周圍沒有人。
這個時候大人都在工作,小孩都在上學。
薑蘿環視了一圈,終於走進了樓梯間。
一層一層往上走。
特彆怕突然出現一個持刀凶徒兩刀把她給捅了。
也怕蘇秀出事。
越往上走越覺得身體沉重,不敢上前,汗毛直豎,毛骨悚然。
好像前後左右都會突然躥出來一個夏強,獰笑著把她殺掉。
至少…至少要去看蘇秀。
薑蘿走到門口,才發現門鎖著。
終於舒了一口氣。
她拿鑰匙開門,進來後把門反鎖。
蘇秀在臥室裡,背對著門口,似乎在寫什麼。
薑蘿進來她也沒發現。
不知道為什麼,那種頭上懸刀的感覺,絲毫沒有消減,反而時刻遞增,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薑蘿直接去了廚房。
握住了一把尖銳的水果刀。
突然聽見了鎖響。
外麵傳來一個男人咳嗽吐痰的聲音,在嗓子裡囫圇出來的一口濃痰,咳在門口,被他拿腳擦開了。
接下來又錘了幾下門,似乎因為鑰匙開不了門而憤怒煩躁。
“誰呀?”蘇秀終於住筆。
從這個間距判斷,他大概隻比薑蘿進門晚上幾分鐘。
他看到我了嗎?
薑蘿握緊水果刀。
心臟急劇跳動。
屏住呼吸,又小心翼翼調整成,輕緩無聲的頻率。
門口傳來砸鎖的聲音。
或者說,是單純的踹門。
本來就是老舊小區的租房,門是木門,鎖也老舊。
薑蘿全身僵直,不敢動。
砰地一聲——
門開了。
“臭表子!”那男人說話聲音很衝,一進來就踹翻了桌子。
“把錢都拿出來。”
“錢我都給你了。”蘇秀慌慌張張轉頭,強自鎮定。
“你女兒不是會賺錢呢,她的錢呢?”
“都給你了。”
蘇秀第一次如此低聲下氣。
“老子不管,你今天要是拿不出十萬來,老子就把你的裸、照貼滿整個一中。”
夏強抬手,重重一耳光落在蘇秀臉上。
薑蘿握緊水果刀,渾身一顫。
媽的!
“讓全一中的學生都知道,你是個表子,表子的賤種,也是表子,表子媽生小表子。”
“我真的沒有錢了,大哥,我賺錢不容易,這麼多年,積蓄都給你了。”
蘇秀低聲下氣哀求著。
“一萬塊錢一根手指,你不願意我就剁你女兒的。”
夏強戲謔地看著蘇秀,要不是他早玩膩歪了,說不定這時候還得來上一炮。
蘇秀這老辣椒也有這麼順服的時候。
果然還是得抓住她的命脈,這女人的命脈,不都是孩子嗎?
“小表子還要參加高考吧,沒了手指怎麼考試?讓你這個表子媽代勞嗎?”
“我去廚房找把菜刀……”夏強作勢要去廚房。
薑蘿靠近牆邊,另一隻手裡抓了把胡椒粉,要是夏強來這裡,就撒一把胡椒粉,去捅他的喉嚨。
雙腿不住發抖。
成了就捅死了一個夏強。
要是不成,也能給蘇秀拖一點時間逃跑。
她,是死過一次的人,不怕。
“我有…我還有一些…”
蘇秀帶著夏強去臥室了。
一陣翻找。
“趕緊找。”
夏強在旁邊砸東西。
“就…就這些了…”
蘇秀戰戰兢兢地打開一個鞋盒。
裡麵有大大小小零零散散的紙幣。
二十,五十,十塊,一百,有皺巴巴的錢,也有嶄新的錢。
是她給薑蘿攢的學費,至今都沒有數清楚過。
都是些臟錢。
“就這些啦?表子賣身錢,就這麼點兒?是不是在外頭養野男人了?”
夏強掂量掂量手中的鞋盒,唾沫橫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