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麼，聽著聽著容易走神。
“你以前最喜歡聽我唱歌了……”兔兔哭著哭著開始追憶過往。
“……”秦子越回想起她慘不忍睹的歌聲，不知道說什麼好。
“你還喜不喜歡吃泡麵，最近新出了好幾種口味，到時候我們一起試吃好不好？”扯了半天，兔兔突然說到泡麵。
“不喜歡，以前也不喜歡。”秦子越打斷她的話。
說了十幾分鐘了，他都快走到公交站了，有半天沒有回複薑蘿的消息了，再不回複她要生氣了。
“你有什麼事情嗎？”秦子越開門見山。
“…嗚…”兔兔抽噎了一下，糾結又柔弱，“那個，你能不能借我一萬塊錢…”
“不能。”秦子越也說不清楚心裡是什麼感覺。
雖然沒有混那些圈了，但是熱門的消息他還是很清楚啊。
兔兔賣假化妝品的事情，他也知道。
如果說她不知情，秦子越不相信。
她的人品如何，秦子越早就領教過了。
至於悔改，道歉，那和他有什麼關係？
反正兩人已經沒什麼牽扯了。
“我很快就會還的，阿越，我不會騙你的……”
“對不起，我很窮的。”秦子越說話的語氣毫無波瀾，一如既往，然而兔兔卻從中聽出了幾分嘲諷。
實際上秦子越的音色本來就有點嘲諷，說得好聽一點就是高冷有氣質，不好聽就是裝逼欠揍了。
就像有人長了一張又帥又欠扁的臉，聲音也有這樣的。
秦子越說話的時候稍微留神一點就很正常，不留神就會開啟嘲諷模式。
這也是他以前樂於指導混圈的同行、後輩，卻沒有朋友的原因。
“公子越！你借不借！”兔兔聲音陡然提高，秦子越嚇得一顫，把手機放得遠了一點。
“我不欠你什麼了。”
秦子越眼眶有一點澀。
就算知道她是個什麼樣子的人，還是會難過啊……
“說得好像我欠你什麼！想到你的樣子就惡心！”
“死肥宅！”兔兔惱羞成怒，罵出來。
“肥宅怎麼了，肥宅吃你家大米了啊！”秦子越大聲對噴回去，明明這種話和薑蘿常常玩鬨的時候說過無數遍，眼淚卻掉了出來。
早就不在意了，怎麼就控製不住自己！還哭！薑蘿要是知道，早就笑死了！
“我現在過得很不好，又總生病，真的很想你，沒有人比你對我更好了。”
“一想到你過得不好，我這張肥臉就泛起微笑來。”
“滾吧！”兔兔罵了一聲，掛了電話。
秦子越把她的手機號拉黑了，再刪除，以後再也接不到電話和短信了。
其他聯係方式也早就斷了。
一刀兩斷。
秦子越給兔兔轉了5000，也許不夠她救急，算是他最後的心意。
他也知道兔兔家境一般，全靠她一個人，隻不過這是最後一次了，以後她怎麼樣都和他沒關係。
秦子越坐在公交站牌下，擦乾淨鼻涕眼淚，心中輕鬆了很多，像挪開了一大塊石頭。
“不好意思，剛剛有點事。”
雖然薑蘿知道秦子越剛剛接到了前任的電話，還被對方罵了，但是她要裝成若無其事的樣子。
“什麼事這麼久？你不是走著去公交站嗎，路上掉溝裡了？”
“沒有，接了個傳銷電話。”秦子越淡淡解釋。
每次薑蘿聽他那“淡淡”的聲音，都很想笑。
又蠢又傲嬌。
“不要相信傳銷啊，像你這樣的，被騙去了隻能幫彆人洗腳，熱乎飯都吃不上。”薑蘿裝作苦口婆心的樣子。
“不會的不會的。”秦子越聽見薑蘿的聲音，心情更好了。
明明是個小孩子，還故作成熟安慰他，真是太傲嬌了。
薑蘿的聲音，最多不超過十六歲。
這是一個他作為cv界老司機的權威鑒定。
再說了，明麵上脾氣很好，實際上超任性，是個未成年無疑了。
他悄悄給薑蘿備注的是薑三歲。
然而薑蘿早已看穿一切。
像秦子越這樣的，最多兩歲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