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玉璽在手,偽造聖旨很容易,連筆跡都一模一樣。
薑蘿威勢甚重,又領著兵馬,那些低級官員紛紛下跪請罪,隻有太子名義上的兒子不肯低頭,和他母族的勢力一起,大聲斥責薑蘿囚禁皇帝,意圖謀反,偽造聖旨,罪不可赦。
皇帝死前說過他並沒有子嗣,皇族後人中也沒有人有龍紋,太子的來曆就很可疑……至於這位太孫,長相沒有薑姓皇族的半分特色,粗壯普通,穿著一身華服,沒有半分氣質。
薑蘿一箭射過去,正中太孫心口,頗為壯實的身體轟然落地。
“把他們抓起來,當街斬首。”薑蘿下令道。
其他人更是戰戰兢兢。
“你這妖女——”
“算了,射死吧。”薑蘿覺得斬首還是太浪費時間,直接命人放箭,除了太孫的母族。
“太子妃不守婦道,混淆太子血脈,其罪當誅,賜毒酒。”隨著薑蘿發話,已經有兵士領命去了太子府。
“你們沒有證據!憑空汙人清白……”
有幾人怒指著薑蘿。
然而很快他們就被射死了,溫熱的血流了一地,就在緊閉的皇宮門口。
“薑國危矣,異族來犯,宮中又有瘟疫,若是流出,諸位命不久矣。如今一切以齊驍將軍為重,調配糧草,萬萬不可疏忽,凡起事者,不問因由,儘斬之。”薑蘿看著剩下瑟瑟發抖的官員,漠然道。
“謹遵…齊二姑娘命。”
他們也不知道稱呼薑蘿什麼好,就按照齊府中傳出來的身份尊稱。
“各地急報皆送至齊府,京中大小事宜由諸位分攤,待齊驍將軍回來,再論功行賞,若諸位用心,高官厚祿唾手可得。”
“喏。”
“原有的朝會改至齊府,有事啟奏,不可隱瞞,違令者斬。”
薑蘿帶兵去了太子府,太子妃已經毒發身亡,死不瞑目,據說臨死前身邊的太監抗爭得厲害,一道給殺了。
扒褲子一看,是個假太監無疑。
太子剩下的心腹早就聽人傳過太子死訊,自戕宮廷之上。甚至太子的遺體也被齊驍送了出來,他們親手掩埋在宮外。
如今太子妃死了,無人提及合葬,最後太子幕僚在太子府隨意找了個枯井把屍體丟進去了,那個假太監也丟在裡麵。
太子先前有命,說若是事情不成,他們可以自行散去,也可以繼續認白輕絮為主。
薑蘿與他們商談後,接納了一部分,另一部分準備等白輕絮醒了再留給她護身。
太子府中還有個太子妃所生的小郡主,看模樣也不是太子的血脈,長得隻能說清秀,薑蘿也賞了一杯毒酒。
一家人就應該整整齊齊。
官員稀缺,一個個忙得腳不沾地,本來還有些小心思,如今薑蘿恢複京都各部的正常運轉,那點小心思都被堆成山的公文掩埋了。
人手不夠,薑蘿在京中招聘官員,科舉過的舉人、秀才優先,認識字、會算賬的姑娘、夫人也可以報名,連花樓的姑娘都行,隻要能通過薑蘿親設的考試,都能去太子府任職。
齊府沒有太子府大,又有傷患,如今薑蘿就把辦公的地方設在太子府,整天忙著處理政事。
薑蘿已經下過死命令,京中的事情不能泄露出去,各州府的奏折一如既往處理,不能決斷的互相討論,投票表決,少數服從多數,重大的事情由薑蘿決斷。
即使她已經最大程度上減輕了自己的工作量,依然忙得要死,一點空暇都沒有,顧不上親自照顧白輕絮,隻能每天輸些靈力,維持她身體的生機。
原先這些官員還有些看不上兵權在握的薑蘿,覺得她就是一個小姑娘,不懂政事,隨便糊弄一下就完事了,趁機攬權,上竄下跳。
薑蘿雷厲風行,整治了一些欺上瞞下的官員後,一個個噤若寒蟬,十分聽話。
他們實在不理解薑蘿為什麼連公文裡的潛規則都能看懂,一眼就能指出紕漏。
即使再缺人,欺瞞她的官員也被抄家滅族了。
殺雞儆猴,再沒人敢動手腳。
京中盛傳便把持朝政的齊二姑娘,殺性極重,老謀深算,壓得一眾官員,服服帖帖。
齊驍這一仗打得十分辛苦,好幾個異族聯合起來,兵力勝過了他,邊疆常常告急,又在齊驍的力挽狂瀾之下,轉危為安。
薑蘿除了要封鎖消息,穩定大局之外,還要負責調配兵馬,在各州征兵,訓練後送去疆場,支援齊驍。
雖然新兵沒有作戰經驗,但是蟻多咬死象,多一份力量總是好的。
薑蘿一刻不敢鬆懈,時刻祈禱齊驍得勝,若他們二人中有一人壓不住,這片國土,會迎來十數年甚至百年的割據混戰期。
亂世無樂土,千裡起孤墳。
這是齊驍與薑蘿都不願意接受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