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箏姬番外【完】(2 / 2)

畫風清奇[快穿] 洛大王 13154 字 9個月前

薑珩的症狀,沒有太醫能治。

可能是磕到了腦袋,傻了。

薑珩的確是傻了,他自己都這麼覺得。

因為他看著體貼入微的薑瑾,心裡沒有什麼喜歡,隻覺得反感。

是因為薑瑾推他入水?還是因為薑瑾那時投靠了皇帝?

不是。

不是這樣。

薑珩動不了,偶爾清晰一兩刻鐘,思緒又變得混沌了。

那個狀態之下,他與傻子沒有區彆。

不會留口水,稍微好看些。

大小便的問題都是薑瑾親自處理的。

薑珩覺得十分難堪。

並沒有什麼卵用。

五年後,太後崩逝,封薑瑾為攝政王。

期間,宮外一處皇莊,放出來一個麵目全非血肉模糊的人。

他沒有名字,不會說話,走路一瘸一拐,滿身傷疤,幾乎不成人形。

見過他的人都對他印象深刻,卻沒人能說出他的去處。

甚至出現妖怪吃人、無麵人之類的民間怪談。

“我如今什麼都有了,哥哥也體驗到了多年不見天日的感受,不欠我什麼了。”

“皇族血脈不能外流,哥哥莫怨我。”

“這張和我一樣的臉,也不能留給哥哥。”

“賞白銀千兩,送哥哥離京,以後你我再無瓜葛,哥哥一定能遇見一心人,半生無憂。”

他早就習慣薑瑾時不時進地宮把他折磨一番,這回竟然大發慈悲放他出宮……

也是破天荒了。

每次想放棄這條命時,就會想到薑珩以前說過的話,“男子漢大丈夫,這點痛算什麼?”

往昔音容笑貌,一一清晰。

薑珩深陷囹圄,連他也不在了,誰去救薑珩呢?

他出宮後倒沒有遇見一心人,但是遇到了饑荒,救了一個異人。

那人為了報他的救命之恩,從死人身上挖來臉皮,給他換上。

雖然不能稱之為俊秀,普通平常一張臉,倒也比先前嚇人的樣子好了太多。

那人練了身古怪功夫,雖是男子,卻喜女子打扮,正好他也沒有了男子之物,便學了那人傳授的《葵花寶典》。

他體質陰寒,正適合練此功,進益極快,一日千裡。

後來異人又傳授了他醫術,學到精髓後,兩人分彆。

薑珩被喂下了絕育藥。

雖然薑瑾吹涼了藥,笑得很好看,薑珩心裡還是不太舒服。

他不想要孩子,但是不希望,是薑瑾來給他喂藥。

而且是怕自己威脅到他的地位。

如今自己還有什麼優勢嗎?

空有一個皇帝的名頭,什麼權力都在薑瑾手裡。

甚至後妃生下的孩子,都是薑瑾的血脈。

薑珩清醒的時間越來越多,依然控製不了身體。

最初對薑瑾赤誠勇敢的心,漸漸冷卻下來。

薑瑾想要的,都拿去便是。

他從來沒有想過要和薑瑾搶東西。

宮中牽涉到驚天之秘的人太多了,一波一波的宮人死去。

薑瑾又召了批太監入宮。

近年,薑瑾對折辱薑珩的事沒了興趣。

不再給他喂奇奇怪怪的東西,也不再在他麵前臨幸妃嬪。

薑珩被宮人怠慢,常常一身惡臭。

形銷骨立。

幾乎沒人能認出來這個人是當初清俊溫潤的太子。

一個麵目普通的宮人被領到薑珩這裡。

他的眼皮動了動。

等那個宮人抬頭時,薑珩又恢複成原來的樣子。

不是他。

恍惚間竟像看見了阿瑾。

那一絲柔軟又變成了恨意。

如今薑珩看見薑瑾,恨不得食其血剜其目,抽筋扒皮。

奈何薑瑾勢大,薑珩並不敢露出任何破綻。

新來的這個宮人叫啞巴,不會說話。

薑瑾覺得不錯,就讓他看著薑珩,不弄死就行。

啞巴配傻子,天作之合。

薑珩發現這個啞巴醫術很好,常常在沒人的時候給自己針灸,按摩。

剛開始他怕這個人又是薑瑾派來的,然而意識到自己清醒的時候越來越多之後,就斷定這個人與薑瑾無關。

兩人住在最偏僻的宮殿裡,沒有人在意他們的死活。

薑珩一天天好起來。

終有一日,他啞著嗓子,說出來十幾年的第一句話——

“你叫什麼名字?”

“忘塵。”

啞巴的聲音嘶啞難聽,薑珩躺了太久,對聲音的感知十分敏銳。即使忘塵的聲音微不可聞,他也聽得很清楚,甚至覺得很順耳。

“為何救我?”

“受過太子恩惠。”

薑珩沒有再問。

他年輕的時候為了名聲,的確做過很多好事,如今躺得太久,很多記憶都模糊了,就算問了也想不起來。

隻要知道忘塵可信就行了。

再後來他們漸漸養起一股勢力,當然大多數都是靠著忘塵,默默潛伏著。

直到攝政王執政十五年之時,薑珩雷霆一擊。

重新奪回政權。

薑珩並沒有殺掉攝政王,也沒有撤封攝政王的封號。

甚至對攝政王的獨女薑溪寵愛有加,賜以柔福做她的封號。

許是因為薑溪眉眼有些像阿瑾。

這種頭上懸著一把利刃的感覺讓攝政王更加驚惶。

終於發動政變,被薑珩一網打儘。

這一回,薑珩再沒有留情。

大肆剪除攝政王的勢力。

攝政王臨死前,才發現自己什麼都沒得到。

連薑瑾這個名字,他也不喜歡。

薑珩曾和阿瑾一起共浴過,那時阿瑾的胸口並沒有龍紋。

被呈上來的攝政王的屍體,心口處,有一個和薑珩一模一樣的龍紋。

薑珩喝了一夜的酒,第二天雖然和以前沒有任何差彆。

卻無聲無息弄出了劇毒,慢慢播散下去。

宮裡新出現的孩子,薑珩都不深究出身,挑性情討喜的養著,逗個樂子,純慧公主就是如此,隨便養大,彆的一概不教。

如果是阿瑾的孩子,他一定精心教養,可惜,那日竹樓一彆,就再也找不到他了。

也許已經埋骨在哪處幽暗之地了。

竟分毫線索都查不出來。

原來攝政王立的太子薑衡之,薑珩也沒怎麼動,也許是他有些像自己,薑珩留了他一命。

他從來沒有和任何妃嬪同床共枕過,能肯定,這滿宮的皇子皇女,都與他沒有關係。

至於有多少是攝政王的孩子,他也不關心。

左右都要拖下這個皇族的所有人去給阿瑾陪葬,那些小輩,怎麼蹦噠都行。

他隻想安安心心的活完這一輩子,再去地下找阿瑾。

忘塵沒有什麼存在感,總像個幽靈一樣跟在薑珩身後,完全執行薑珩的想要做的所有事。

是薑珩最信任的人。

薑珩待他極好,偶爾講講過往,也僅是如此了。

後來齊驍潑撒兩人骨灰的時候,看見一對蜉蝣從罐中落出來,顫顫巍巍往東飛去了。

“皇兄,那巨蛇後來怎麼樣了?”

“有朝一日,孤親自帶著阿瑾去看,到時候再與你說。”

“一言既出——”

“駟馬難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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