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不愧是扛把子!棒!”瘦小的男生立馬拍馬屁。
“大哥,陪你玩一晚上真的有一百個遊戲幣嗎?”一個小胖墩吸溜著鼻涕問。
“那可不,明天咱們回去了我就給你轉遊戲幣。”瘦長大哥拍拍胖墩的肩膀。
這回上來的是三個彪形大漢。
車上已經沒有位置了。
他們把目光投降了三個小學生,然後是那對你儂我儂的小情侶。
把人家盯得抱成一團,為首的大漢終於忍不住惡聲惡氣道,“起開,讓老子坐!”
那對情侶中的男生看著壯漢比自個兒大腿還粗、肌肉虯結的胳膊,瑟縮著站起來。
“同學,能不能坐得近一點,給我女朋友騰個空?”
白羽聞言挪了挪,攢出一小塊地方。
三個初中生也挪出一個地方。
“姐姐坐吧。”胖墩拍拍凳子。
小情侶中的女孩子道了謝就坐了下來。
沒多久,再上來一個提公文包的男人,殷勤的拉進來一個胸大靚麗□□。
“甜心兒……怎麼沒座位了?”
那男人掏出兩百塊錢給初中生,笑眯眯的問,“小朋友,能不能給我們讓個座?”
為首的瘦長大哥搖搖頭。
男人靈機一動,加了一張,三個初中生平分了,把座位讓給了那一對男女。
接下來人越來越多,越來越擠,始終維持著這個座位次序,剩下的人隻能站著,拉著扶手。
白羽縮在一個角落裡。
這些人大概來自五湖四海,口音各有不同,全是買到了便宜夜場票去遊樂場玩的人。
也有人看見車門打開後,人太多而不上來的。
車開走後,原處會傳來悠長滲人的慘叫聲。
那絕對是真人發出的聲音,恐懼痛苦到了極致。
白羽更是不敢說話,不動如雞。
小小的靈車裡擠滿了近五十個人,有人想要座位,提出輪流坐的建議,不敢朝那三個彪形大漢下手,首先去推那個老人。
老人被那麼一推,人頭落在地上,滾得很遠,直接落到白羽腳邊。
見她看了過來,還勾起一個溫和慈祥的笑,隻是她的麵部肌肉已經僵硬了,笑起來陰森恐怖,白羽一連打了好幾個寒戰。
老人的身體還坐在原處,彎下腰來,半天沒摸到自己的頭,就按住那個推了她的男人,把他的頭拔下來,安在自己身上。
老人的力氣很大,那人的慘叫聲很短暫,還沒開始就戛然而止。
從脖子裡噴濺的血液把車頂濺上半片猩紅,也濺到了不少人身上。
溫熱鹹腥。
第一回頭安反了,老人又重新把頭摘下來又安了一次。
車裡是濃烈的血腥味,各種驚慌失措的尖叫聲。
白羽縮成更小一團,那個老人換上新的頭後,又衝她笑一下。
這回也許是人頭是新鮮的,這個笑就很完美、很有味道。
有人要逃出去,打開車窗,外麵瞬間伸進來很多漆黑的大手,把那些急著出去的人抓在手裡,掏了出去。
然後傳來一陣慘叫加咀嚼的聲音。
嘎嘣脆,有嚼勁。
還有吸溜口水的聲音。
車窗被恐懼的乘客們關上。
尖叫和哭泣聲與吵鬨聲混成一團。
白羽卻發現沒有人去找司機的麻煩。
小醜先生的存在感極弱。
她剛想到這裡,就有個人出聲道。
“是誰在開車啊!快讓他把我們送回去?”
所有人的眼神瞬間投向薑蘿。
這一路車開得稀爛,站著的人幾乎嘔吐,都是這個司機的錯。
薑蘿回頭笑了一下,聲音極冷,讓人骨頭縫裡都冒寒氣。
“誰要回去?”
車裡瞬間安靜下來,落針可聞。
“你踏馬的!”不知道是誰掏出搶對著薑蘿來了一下。
白羽心裡一顫,幾乎想報警,然而她的手機在她出門時電量和信號都變成了空格。
薑蘿動也沒動。
子彈直接從她身體裡穿過,也穿出了靈車。
那人又連開了幾槍,全射空了。
被這種聲音吸引來的怪物開始拍打車窗、車門,試圖得到幾個小點心。
然而車門並沒有開,它們都很失落,嚎叫聲和嘴裡的屍臭從縫隙處傳進來。
薑蘿突然伸手,手像橡皮泥一樣直接延長,抓住開槍人的脖子。
輕輕用力,一聲脆響。
“太吵了。”
薑蘿把他丟出去,才重新回到駕駛座開車。
外麵傳來一陣撕扯聲。
接下來是更多的吸溜口水聲音。
沒有人覺得這是什麼遊戲。
也沒有人敢吵鬨著回去。
車裡一片寂靜,偶爾有啜泣聲。
白羽心裡湧上一陣寒意。
這一條路筆直向前,往回看時,一片漆黑,已經看不清來路。
或許這真是去往幽冥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