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回換個法子就是了。”
薑蘿擺擺手表示自己知道了。
“算了你還是踹我吧。”
景和想起來辛酸的練功史,就熱淚盈眶。
什麼躺在一根繩子上邊睡覺邊練功、倒立、被蜜蜂群追……
雖然真正的危險沒遇到過,都是有驚無險,那份驚就留下了足夠多的心理陰影。
景和都想不起來上輩子在北疆是怎麼過的。
連現在十分之一的刺激都沒有。
“犬戎犯京是多少年?”
熙元帝麵沉如水,站在景耀麵前。
“熙元二十七年。”
景耀受了刑,仍被綁在刑架上。
他如今自己把兩份記憶整清楚了,另一個自己不知道是融合還是消失了,神智總算徹底恢複了正常。
“現年是熙元二十五年,犬戎來犯,已被景和與太子妃打回去了。”
熙元帝把捷報記得很清楚。
“潰逃至天山北。”
“你看,我又慢了景和一步。”
景耀笑了笑。
“你是說…景和也是如你一樣?”熙元帝雖然不相信那些神神叨叨的事,但這回,景耀說的事確實都對上了。
景耀已經被關在地宮好多天,沒有任何消息渠道,依然提前指出地動是哪一天,水患在哪一處。
精確無疑。
“不然我的王妃怎麼變成了他的太子妃?”
景耀也不知道為什麼薑神愛會有如此大的改變,但是他確實不太了解自己的王妃。
是他負了薑神愛。
是他暴殄天物。
“我隻是晚比他生了半年,他就得去你所有的寵愛。”
“我們一樣都是嫡子,你事事都就著他。”
“我不管學得如何好,都不得你一句誇讚。”
“你眼裡隻有景和,這也罷了。”
“該把他踩下去的時候你也沒留情。”
“我來慢慢與你說……”
景耀又笑了笑,不知道熙元帝這回,待景和還有多少慈父之心……
反正他已經過得一團糟,眾叛親離,妻離子散。
不如徹底揭開,撕破了看,說不定還有一絲生機。
熙元帝從地宮出來。
原來他會死在珍皇貴妃與皇後的聯手算計之下。
臨死前試圖向景和求救,卻太遲了……
回京的景和一腔孤勇撞進景耀的陷阱,被圈禁在東宮。
病逝。
景耀也沒得個好下場,死於亂箭。
至於珍皇貴妃,在眾目睽睽之下變成了一具枯骨,十分駭人。
景和終於能翩然上樹了,雖然和薑蘿那種神出鬼沒的速度不能比,確實也能算一個會輕功的有武功人士了。
剛蹲上房梁,就聽見兩個人在咬耳朵。
“你知道嗎?鎮北王喜歡作女子打扮,還喜歡畫眉毛。”
景和默默在心裡爆笑出聲,哈哈哈哈哈誰啊那麼變態!
“我以前親眼見過他穿女裝的樣子,還塗了口脂。”
景和的笑容漸漸消失。
熙元帝給他的新封號,好像是鎮北王。
“你怎麼知道的?”
“我以前在一個畫舫上做事,發現一個女子腳格外大,長得是好看,但仔細看,是有喉結的。”
“我當時隻覺得有錢人真會玩,沒想到這回我來鎮北王府做事,發現鎮北王就是當時畫舫上的女子,一模一樣。”
……
景和還沒聽完,就聽說聖使來了。
又有什麼破事嗎?
一點都不會挑日子。
“什麼事啊?有事就說,沒事就吃飽了趕緊回去。”
景和看也沒看那聖使。
“朕想晏兮了,來看看你。”
熙元帝取下了臉上的絡腮胡,又摘了頭上的太監帽子。
“我說是哪個太監還長了滿臉絡腮胡……”
景和陰陽怪氣的。
“晏兮,是朕誤會你了,傷了我們父子間的感情。”熙元帝頭一回對這個兒子低聲下氣的。
“說這麼膩歪有什麼用,你怎麼不待在京城,北疆有什麼好玩的。”
“朕做錯了事情,自然要負荊請罪。”
“你看。”
熙元帝指了指自己後腰上小半捆荊棘,差不多能用來搭個麻雀窩。
景和嘴角抽了抽。
熙元帝腦殼被驢踢了?
這也叫負荊……
“晏兮妹子,我跟你說……”
薑蘿扛了一根糖葫蘆樹走進來,邊上跟著八公主,兩人一齊呆住。
景和與熙元帝也一齊呆住。
“神……”
熙元帝張口欲言。
薑蘿眼疾手快塞了個糖葫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