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蘿一直在給他們扛雷,現在薑蘿走了,他們咋辦啊?
一身行頭都被劈成渣了,身體也被掏空,弱小可憐又又無助。
“嗚嗚嗚——”
雷霆炸響的尾聲裡,還有斷斷續續起伏不定的哭聲。
青崖內心毫無波動,不知道為什麼眼睛也乾澀起來了。
心裡有些難言的堵塞。
從他抽出劍之後,一切就脫離了預計的發展過程,不停挨雷劈。
神智恍惚。
身體麻木。
薑蘿終於壓製不住波濤洶湧的鳳凰神血,隨機落在紫宸星裡的一處山林裡,鑽進地底極深處,挖了個四四方方的洞,設下結界,泡進靈液裡,開始進行身體上的改造。
薑弱水已經回了魔宗,讓自己的好友天機君測算薑蘿的下落。
“下回見麵就在魔宗裡,弱水靜心等待便好。”
天機君總是閉著眼睛,滿頭白發,麵容蒼白秀氣,神色總十分冰冷,仿佛是一具會呼吸的人偶,唯有和薑弱水說話時才會柔和一些。
也隻對薑弱水有求必應。
“多謝你。”
“你我之間,何須多言。”天機君笑了笑。
昔年深陷囹圄,是薑弱水救了他。
可惜他知道再多天機,也改不了薑弱水的命數,如今死局已改,終究有了生機。
“我修煉浮屠道,是否會影響九妹的運勢?”薑弱水又問。
“不會,你們倆命格相輔相成,再凶的功法也不影響不到運勢。”天機君十分想看看薑弱水心心念念的妹妹到底是什麼樣子,能一舉破局,把諸多大帝生前布下的因果交錯的棋盤炸得不成樣子,然而機緣未至,不知何時見上一麵,把薑弱水托付過去。
“那便好。”薑弱水揚起一個笑,竟然看起來十分溫柔。
天機君從未見過這樣的薑弱水,不由有些失神。
“魔宗非善地,若聖尊找你測算,你就先行推辭,到時候我安排人帶你去太清聖地。”薑弱水也放不下這個相交莫逆的好友,希望能把他送到安全的地方去。
天機君所學的傳承沒有什麼攻擊力,他也沒有足夠強大的能力以眾生為棋,隻能維持一月一算。
要是測算過於頻繁,會損耗天機君的生命本源。
太清聖地是數一數二的大勢力,天機君修煉的這一脈正是太清聖地失傳萬年的功法,他們一定會善待天機君,就算隻留個麵子情,也比待在魔宗好。
“好。”天機君終究沒說出拒絕的話,他也知道薑弱水是為了他的事頗費心力。
這時候就不添麻煩了。
也許去了太清聖地,日後還能幫上薑弱水。
“弱水,你多保重。”
“你也是。”
薑弱水匆匆離開。
總覺得天機君怪怪的,和以前有些不同,具體哪裡不同又說不出來。
還是溜走為妙。
純一露底褲的影像在紫宸星瘋狂流轉,就算是武者很少的凡人國度,有錢的富商也會悄悄買上一份。
那可是大人物純一聖子的底褲,非同一般。
施寇打開薄利多銷的路子,賺得盆滿缽滿。
還有一份錄像是渡劫空間裡的全過程,裡麵涉及的勢力太多了,他不敢隨隨便便賣出去,先給他爺爺匪聖看。
匪聖很高興,把錄像複製了好多份,挨個順著裡麵的勢力找過去,狠狠敲了一筆,比施寇賣純一聖子露底褲的錄像賺得還多。
他七施寇三。
施寇內心委屈巴巴也不敢說。
那是他把一顆珍貴的隱匿錄像石鑲嵌在青崖發間的玉冠上,才偷錄成功的影像。
如今賺得東西比他預計的少太多了。
早知道就和薑蘿合夥了。
爺爺忒摳,這分成,是人能乾出來的嗎?
牛大奔沒有地方可去,他原來是散修,現在也沒進什麼門派,功法傳承都完整不需要學新的。
薑弱水就把他塞進了魔宗的鬥戰場,讓他和那群精力旺盛的魔宗弟子去對打,省得聽牛大奔整天嘰嘰歪歪,吵死人了。
牛大奔特彆喜歡哭,打他他倒是不哭,一凶他,口氣一凶狠些就哭,薑弱水真的是想跟著一起哭。
也隻有虞夢娘有耐心去哄牛大奔了。
像個溫柔大姐姐。
薑蘿在地底結了繭。
一層厚厚的血色厚繭,都是她身體自動排出來的多餘部分凝結而成。
從厚度看…似乎多餘的部分…太多了…
過程有些長,薑蘿早早便睡了過去。
小鯉魚給自己取了個名字叫雷不絕,認為這個名字最霸氣側漏。
看來上回的雷劫還是給它留了不少陰影。
這回薑蘿沉眠,小鯉魚就在外麵守著。
自從化龍後,開啟了種族傳承,學了不少實用的法決,就等著薑蘿醒了再耍給她看。
那天圍攻薑蘿最後被坑的半聖們,都不願意講渡劫空間裡發生過的事。
直到匪聖帶著影像去找他們所在的勢力談判,真相才得以在少數人中流傳……
各大勢力一齊頒布了對薑蘿的通緝令,以她血腥殘暴、嗜殺為由,讓武者注意防範。
通緝令上隻提了尋找薑蘿的蹤跡,許以重賞,並沒有鼓勵武者捉拿的意思。
要是自家勢力的弟子傻乎乎上當去追殺薑蘿,怕不是去送死,想想都心痛。
得想個辦法設個陷阱把薑蘿坑進去,直接出動聖尊,一把將她按死。
然而諸人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什麼好辦法。
薑弱水這樣成帝有望的人,魔宗無論如何都舍不得為了一個薑蘿獻出來。
其他人…好像不足以做餌。
走一步看一步吧,難不成他們這麼多老牌勢力,奈何不了一個薑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