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我找一找…”
聽薑蘿解釋了變小的原因後，鳳幼清蹲下來, 在滿地手稿裡找。
薑蘿低頭看了一眼, 瞬間頭暈目眩。
不止有各種放大的人體結構圖, 還有無數生物、化學公式，空隙處畫了好些捶地痛哭的表情包。
“你…你知道五年模擬三年高考嗎？”薑蘿突然問。
“臥槽臥槽臥槽！你他娘的是哪裡來的！外麵變得這麼快嗎！”
鳳幼清丟了手裡的東西，一把衝過來舉起薑蘿。
“不是…外麵還是玄幻流。”
“你怎麼來的？”鳳幼清睜大了眼睛, 黑眼圈顯得更黑了，激動地冒起了淚花。
“我是靠口口來的。”薑蘿說完就發現自己說的話被和諧了。
“那是啥？”鳳幼清一臉疑惑。
“說不出來。”
係統的存在，相當於偷渡客，搞完事就溜。
薑帥哥不偷氣運，也不大肆搜刮資源, 一般的天道都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它偷偷搞事。
反正很快就走了。
但是天道不會讓係統的存在被其他人知道。
“能想辦法把我搞回家嗎？我已經幾百萬年沒回去了……”
鳳幼清滿臉都是鼻涕眼淚。
“我想玩手機看漫畫打遊戲追番……”
“火影完結了嗎？”
“完結了。”
“柯南呢？”
“還沒。”
鳳幼清一屁股坐在地上，嘴裡喃喃念叨, 還不晚還不晚。
薑蘿拚命戳薑帥哥，問它有沒有什麼辦法把鳳幼清搞回去。
太同情了。
【積分一萬】
“打個折。”
【一萬五】
“不送了。”
【一萬二】
“嗬。”
【一萬】
薑蘿不再理會薑帥哥。
過了好半天，薑帥哥發現薑蘿沒有動靜, 才試探性地問，【八千行不行？】
薑蘿依然沉默，和哭哭啼啼說了一大堆話又沉寂下來的鳳幼清一起尋找手稿。
【五千】
薑蘿不說話。
【四千九】
薑帥哥繼續試探。
【四千八】
薑蘿一臉冷漠。
【四千五！最低價！底線價格！】
“行。”
【你個大騙子。】
薑帥哥氣鼓鼓的嬌嗔在腦中回旋，薑蘿切斷了聯係。
薑帥哥說話算話, 說了四千五就是四千五。
“有辦法送你回去。”
“真的嗎？”
鳳幼清一把躥起來, 激動無比。
“姑奶奶, 你先把我變回來, 讓我長大，我感覺不到身體的生長了。”
“我還要去聖道的，這個樣子，不太行。”
薑蘿也有些激動，要是這個樣子暴露在紫宸星其他人視線之下，鐵腳雷魔會變成什麼，想都不敢想。
“好說好說！”
鳳幼清開始清手稿，薑蘿在邊上幫忙。
“我腦子裡的東西太多了，時常頭痛，理不清，隻能記在手稿上。”
鳳幼清說的記憶，是她百萬年所有的記憶。
已經爆滿混亂了。
“壽命跟不上其他武者，小七建了一個秘境，把我放在這裡，雖然不會死，但是太寂寞了。”
“讓小七一直陪著我這麼多年，很過意不去。”
“唉……”
鳳幼清太久沒與生人說過話了，嫡係血脈被保護得太好，受傷都少有，淡薄的血脈不足以打開傳承。
鳳凰神血隻有經曆過威脅生命的大傷才會激活，半死不活後，新生的血脈會越來越強。
她一個大活人在秘境裡待了百萬年。
還好有小七陪著，不然已經瘋了。
在秘境裡，和小七把能說的話都說儘了，如今看見薑蘿，心中又升起無數個話題，恨不得把所有的話都倒出來。
然而千言萬語，能說出來的，太少了。
表情很複雜，喜悅中又有茫然。
薑蘿懂一些醫術，能看懂部分，生物和化學涉及得太高深，薑蘿沒有深入研究過，鳳幼清不時指點一下。
“我原來是個外科醫生，剛來的時候嚇壞了，凶獸一個個幾十上百米，還吃人。”
“那時死去的族人太多了，整天心裡痛得不行，早上還是個生龍活虎的漢子，下午就成了凶獸的糞便……還好現在人族已經成長起來，不用我操心。”
“你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為人族服務。”
鳳幼清擺擺手，又有些擔憂地問。
“現在蠻族如何……是否被排擠了？”
“還不錯，大家都很團結，很純樸，人族也不會欺負蠻族。”
大概是兩不相乾的關係。
蠻族在當初驅逐荒獸的過程中，也犧牲了很多族人。
人族亦是如此。
二者本是同根生，不出大事是不會倒戈相向的。
“我當時也知道改造身體不行……後天的哪有先天的好，然而我們都是普通人，大部分都無法成為武者。就算能，也沒有功法，那時候功法都是異獸們的先天傳承……”
“我隻能朝器官移植這個方向研究，移植失敗也是常有的事，都是活生生的命，整夜整夜睡不著……那時，還是太艱難了些。”
鳳凰不死，它的血也擁有這個特性。
小七當年的幾滴血，散播在紫宸星，不知道衍生了多少後人。
薑蘿隻是其中一個，也是這些年來，最優秀的一個。
“你的純度快趕上小七幼年了…你都經曆了些什麼？”鳳幼清要了一滴薑蘿的血采樣研究，臉色十分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