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凡在晨光裡睜開眼睛, 看著眼前陌生的環境, 陷入了激動與迷惘。
他隻是一個普通的宅男,靠寫代碼維持生活, 平時都看玄幻熱血文打發時間。
穿越異界這種套路, 他已經爛熟於心。
第一次經曆, 還有一點小開心呢:)
馬上就會有升級打臉劇情了!
他, 蕭凡, 既然有男主一樣的名字,一定會站在這個世界的最高處!
按照套路,現在的身體應該是個廢材, 有傷…鼻青臉腫…然後他一上手, 就連連突破!
嗯?
看著水盆裡倒映的俊臉,他陷入了沉思。
完好無損。
那原主為什麼不見了?
出門後,蕭凡發現其他人都在和他打招呼。
有的還關切的問, 上回被磕到的頭現在還疼嗎?
原來是這個問題!
原主一定是磕到了頭才會讓他穿越過來的!
那,又是誰打中了他的頭呢?
“我不記得了,我的頭是怎麼受傷的……”
“師弟,你進門的時候被年久失修從門框上脫落的化吉獸給砸中了。”
“還是去看看醫師吧, 變傻了怎麼參加諸校聯賽, 你可是我們院的希望!”
“啊?”
蕭凡一臉懵逼。
被師兄弟們帶到了醫師那裡。
被狠狠揉散了淤青的蕭凡一陣鬼哭狼嚎,在諸多師兄弟奇異的眼神裡, 表示自己什麼都沒想起來。
“這也無妨, 隻要蕭師弟記得招數就好。”
麵對一群搓手的師兄弟, 蕭凡的小腿肚有些發顫。
然而真正被吊打的時候, 他的身體卻能本能躲閃還擊,讓蕭凡鬆了口氣。
不愧是王者啊!我是生來就是要做主角的人!
諸校聯賽是個什麼東西?
蕭凡覺得應該是自己大放光彩、征服世界的最好時機!
“師弟,這次我們院又要跪了。”
周圍的師兄弟都唉聲歎氣的。
“隻能靠拜拜化吉獸來維持倒數第二這種成績。”
蕭凡一臉懵逼,被人群簇擁著,朝中間那個閃爍著七彩光芒的雕像走過去。
那是啥啊……
一個巴掌大的妹子,長得很可愛,板著臉,七彩長發,雙手托著一個滑稽。
蕭凡當即就石化了。
風中淩亂。
“快拜啊!”
蕭凡被摁下來,和師兄弟們一起磕頭上香。
見他呆呆愣愣,師兄弟們於心不忍,隻得狠狠按著他的頭,砰砰砰往地上磕。
心誠則靈。
化吉獸隻對那些最虔誠的人賜予力量。
天哪,我怕不是在做夢,我竟然在對一個滑稽球磕頭!
蕭凡被人摁著,磕得最響。
他抬頭的時候,突然發現滑稽的眼睛裡劃過了一絲詭異的光。
瞬間渾身一涼,竟然覺得它的表情有點和善。
蕭凡一低頭,發現師兄弟們都看著他的額頭,露出了羨慕的神情。
摸了摸額頭,光滑平坦。
啥也沒有。
“師弟,你得了化吉之印,這次一定可以幫我們院擺脫倒數的名頭了!”
蕭凡被簇擁著吃了一頓飯後,雲裡霧裡回了住處。
先前問過了師兄弟,那個少女是化吉大帝,法則未知,可能是雷或者審判。大帝,是這個星球上最強的人。
再問起細節,他們就會說,“化吉大帝無處不在,化吉大帝公正光明,化吉大帝是紫宸星所有武者的福音。”
蕭凡還是什麼都不知道。
有些想哭。
也許是蕭凡臉上的表情太懵逼了,一個看不過眼的兄弟給他遞了一本大陸簡史。
說是簡史,實際上也有三個板磚疊在一起的厚度。
它還又長又寬。
沉甸甸的。
抱回去後,蕭凡發現,這個文字他能看懂。
嗬,我不愧是主角。
蕭凡略過了前麵黑漆漆的原始戰鬥記錄,直接翻到最後麵。
化吉大帝是單獨取出來的一章,放在最後麵,記載了化吉大帝的生平和曆史。
化吉大帝,本名薑蘿,原是普通皇朝裡的公主,皇朝被武者戰鬥餘波波及,舉國皆喪,逃生者千不存一。她與兄長幽冥帝君薑弱水相依為命,來到了有武者存在的大陸中心。
蕭凡不知不覺擦了擦眼角。
這種文字由專門從事史學方麵的武者撰寫,保留了它的真實性、準確性,還有其中深刻的感情。
給人直擊心靈的感覺。
甚至還有一張插圖,畫的是千裡廢墟,兩個小孩子衣裳襤褸,在深林邊際回望,那個眼神,讓蕭凡剛擦掉的淚水又出來了。
嗚嗚嗚不該因為七彩頭發就說她是瑪麗蘇的。
好難過,想哭。
蕭凡一邊哭一邊看。
然後,會被高人收為弟子嗎?
她與薑弱水失散了。
他們被人騙了,然後各自被賣進了醃臢地方。
這裡沒有插圖。
蕭凡還是感覺心裡酸澀。
作為一個感情豐富又愛看的宅男,他選擇了繼續往下看。
花樓裡的日子並不好過。
好在漂亮的小姑娘不少,她不是最醒目的。
然而還是被賣掉了。
這次一定會遇見高人吧!
蕭凡在心中默默祈禱。
買她的人叫燕引歌,是流雲聖地的弟子。
那時不像今天這麼自由,修為高深的武者們大多出自世家、聖地,普通的武者如同草芥。
這位燕公子很講究排麵,人還不錯。
蕭凡忍不住露出了一個笑容,都能好起來吧。
轉頭這位燕公子就帶著薑蘿進了聖地。
果然經曆過風雨就會有彩虹啊……
突然又開始相信這個世界是美好的了。
然後燕公子把她帶進了青崖穀,測試過資質後,她成為尊貴的半聖弟子。
嗬,套路又開始了。
蕭凡雖然有些飄,甚至還腦補到了這位奴女出身的大帝會遭受哪些挑釁、打臉和翻身情節……
依然看下去了。
雖然身經百戰的蕭凡已經不愛看這些套路了,但是,他還是舍不得放下這本書。
如果是這位化吉大帝,就算是套路,他也願意吸取一下經驗。
半聖青崖為了救活自己的女兒,將化吉大帝抽骨練藥。
蕭凡眼淚又出來了。
媽的,好不容易相信了這個世界的善意,又狠狠紮上了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