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寶跟著那少女走進小巷, 隻覺下一步就天旋地轉, 就像落進了滾筒洗衣機……不知今夕何夕, 很快意識混沌起來。
昏迷過去之前,他聽見那少女低聲說了句。
“太弱了……”
分明是毫無起伏的語氣, 天寶卻從中聽出幾分嫌棄意味。
等天寶醒過來的時候, 他已經變成了史萊姆學院中的一名新生。
木偶不知所蹤。
……
“夕大人, 您回來了。”
那種程度的傳送陣對薑蘿造成的影響微乎其微。
她被紅發少女拿在手裡。
一路看著少女宛如扛死狗一樣扛著天寶,最後把他丟進了男生宿舍。
出來時少女在門口停了會兒,和宿舍門口守門的老人嘮嗑了幾句。
說是嘮嗑, 也隻是那個老人單方麵絮叨。
“夕大人, 最近孩子們都很聽話, 您辛苦了。”
“如起事端,隨時傳召。”
夕神色冷漠, 與老人告彆後匆匆離開。
……
空寂的課室內,夕把找到的木偶呈給學院的長老,態度十分恭敬。
“師父,靈氣異動的源頭我已經找到了。”
“難道這件事又和林寂有關嗎?”
長老看著木偶,眉頭緊皺。
林寂這個名字,夕並不陌生。
他是史萊姆學院的反叛者, 曾對學院的老師下手,重傷一位,殺死兩位, 逃走的時候卷走了史萊姆學院三神物之一的流光玉。
如今林寂音訊全無, 流光玉下落不明。
“這個東西, 會不會是林寂留下的後手,或者隱藏了什麼秘密……”
夕看著木偶清雋的五官,心中突然升起幾分怪異的感覺。
好像曾經見過這個人。
“不如我把它拆開,研究一下……”
長老推推眼睛,打開工具箱,拿出來一堆小玩意兒,最後把罪惡之手伸向了薑蘿。
雖然木偶並沒有性彆,但薑蘿也不想被人撕掉衣服……
“它怎麼跑了?”
長老剛拿起榔頭,就看見剛剛被平放在桌子上的木偶自己站了起來,跑到了桌子另一端。
夕重新恢複成古井無波的樣子,不再深究那種莫名其妙的熟悉感,一本正經分析道:
“師父,它可能成了精。”
“是啊……”
長老把榔頭藏在身後,露出一個和善的微笑。
“來,小東西,你過來……”
薑蘿十分機警,直接衝出了房門。
“臥槽!快追!”
長老拎著榔頭跟在薑蘿身後窮追不舍,夕已經瞬移到了薑蘿前麵。
美女,借過一下……
薑蘿從夕兩腿之間跑過去了。
雖然夕穿得是軍服,長褲,心中還是升起來一陣怪異的感覺。
“你怎麼傻了,快去追啊,萬一是什麼爆破裝置,這裡就全玩完了!”
長老敲了一下夕的頭,繼續追趕薑蘿。
雖然靈力用不出來,木偶的身體卻承受得住高速奔跑。
薑蘿從高樓上直接跳下去,踩著窗戶、水管,一路順暢無阻,落到了柔軟的草坪上。
有半人高的草掩蓋身體,薑蘿更加隱蔽。
從樓上下來後,長老和夕已經連個木偶的影子都看不見了。
薑蘿此時已經原路返回,摸到了宿舍。
和之前看見的男生宿舍不同,她現在溜進了女生宿舍。
這裡很安靜,連個守門的人都沒有。
薑蘿順著牆根陰影處,小心潛伏著,往樓上跑。
夕正循著氣息追過來,但在女生宿舍門口駐足不前。
女生宿舍門口無聲無息浮出一個墨發紅裙的女人,嫵媚的臉上帶著些嫌惡之色,紅眸直直盯著夕,冷漠中有些威脅意味。
“我這裡不歡迎你。”
“我在追查重要物品,橋姬,請放行。”夕皺著眉頭,冷聲道。
“什麼重要物品,你有院長的令牌嗎?”
橋姬生得頗為豐腴,靠在宿舍的大門上,笑靨如花,朝夕伸手,
“夕大人,給我令牌,我就讓你進去。”
院長常年不在這裡,就算真的有大事發生,也不可能一時半會兒能拿到令牌。
“沒有令牌。你再不讓開,我絕對不會手下留情。”
夕手中突然出現一把銀色的槍,抬手,槍口對準橋姬漂亮的臉。
“人家好害怕喲……”
橋姬捂嘴嬌笑起來。
“橋姬,你為什麼總和我過不去?”
夕一直不太明白。
為什麼…學院裡的老前輩橋姬十分厭惡自己。
“因為…你運氣不好啊。”
橋姬伸了個懶腰,非常同情夕的遭遇,但這並不能減少她對夕的厭惡。
存在即罪惡。
不管夕為學院做了多少事,她永遠都會憎惡夕。
“林寂的木偶混進了女生宿舍,請您幫我找出來,不慎冒犯了您,夕任憑處置。”
夕收起了搶,躬身行禮。
“嘖……”
橋姬搖搖頭,看夕的眼神似有些憐憫,終究還是轉身進了宿舍樓。
那一屆學生,還有誰還算活著?
夕已經廢了。
林寂生死不知。
其餘同學皆戰死。
真是歲月不饒人……
“好久不見。”
薑蘿正在頂樓吹風,身邊突然多了一個胸大膚白的大美人。
而且大美人還主動搭訕,一看就目的不純。
薑蘿麵無表情,看著橋姬。
“你認錯人了。”
“那我們重新認識一下,我是橋姬。”
橋姬把手伸到薑蘿身前。
薑蘿伸出非常小的手,和橋姬擊掌。
“好了,我要把你送到夕那兒去。”
“雖然這個學院該死的醜陋……如果你想毀滅的話,先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
“我想,你可能是誤會了什麼。”
如今薑蘿能自豪的說她是和平愛好者,毀滅…不存在的。
橋姬把薑蘿抓在手裡,從天台消失,瞬間出現在宿舍樓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