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太黑了。
伸手不見五指。
何彬彬脫了褲子, 準備蹲下來。
一隻冰冷、濕漉漉的手按在他屁股上, 把他狠狠往外一推。
“啊——”
何彬彬爆發出一陣淒厲的尖叫。
嚇得屁滾尿流,瘋狂往外逃去。
……
蹲坑的時候突然進來一個大白屁股,也是沒誰了……
不能說話的薑蘿默默從廁所出來, 看著那人扯著褲子倉惶奔逃的背影。
有心想證明自己不是鬼。
奈何先天條件限製……
那鍋黑米粥真是有毒, 吃了就頻繁拉肚子。
天黑了也不方便上山找草藥,薑蘿隻能喝點熱水, 按壓一下穴位, 緩緩。
頻繁蹲了幾回坑。
感覺身體被掏空了……
過於強大的靈魂帶來的靈壓,使蚊子不敢接近她。
大概是唯一值得高興的事。
蹲久了腿開始抽筋,薑蘿一瘸一拐的往屋裡走。
就看見剛剛逃走的那個人正坐在門口。
麵容清秀白淨, 看起來十分斯文。
“啊啊啊……”
何彬彬看著黑暗中走出來一個人,再度慘叫。
看起來是一個少女, 但是麵色慘白, 一頭墨黑的長發胡亂披散著,走一步還要抽搐一下,姿勢十分扭曲。
更彆說她身上那種五六十年代老人穿的黑色外套,再加一條寬鬆的長褲,老黑布鞋,活脫脫一個女鬼。
“我是一個好人啊啊啊……”
何彬彬不停發出嚎叫。
“阿彌陀佛,如來佛祖太上老君保佑我!”
“啊啊啊啊!”
何彬彬坐在地上,十分無助。
薑蘿推開門, 把裡麵的黃色燈泡拉亮。
“你是人嗎?”
何彬彬見她會開燈, 大驚失色。
“……”
薑蘿瞥了他一眼。
擰開水瓶蓋, 拿掉木塞,倒了一搪瓷杯開水。
何彬彬看著那杯冒著熱氣的開水,隻覺一陣難以言喻的尷尬。
無論如何,鬼是不會喝開水的吧?
而且那個杯子上寫著“為人民服務”五個大字。
紅色光芒熠熠生輝。
還有一群勞動人民揮著手掌一臉熱情、充滿鬥誌的圖案。
搪瓷杯有些脫漆,看起來年代久遠。
薑蘿放好開水,又舀了半瓢水,在外麵洗了手。
剛剛摸了那個人的屁股。
雖然不是她想摸的,但是摸了就是摸了……
還是洗個手,心裡過得去一點。
何彬彬更加覺得尷尬。
雖然是黑燈瞎火的,但也是在人家姑娘麵前脫了褲子。
不知道樹葉有沒有被她看見……
薑蘿從房裡找出了一卷衛生紙。
很顯然,何彬彬的擔憂的事情成了真的……
“謝謝你!謝謝你!真的不好意思,我什麼都沒有看見,真的不好意思,嚇到你了……”
何斌斌接過衛生紙,有些語無倫次。
薑蘿指了指那邊茅廁的方向。
何彬彬再度道謝,過去了。
其中途徑了豬圈,所有的豬都非常激動。
一齊衝何彬彬嚎叫。
其中有一頭豬,叫得格外興奮,淒厲。
何彬彬隻覺得嚇人,快速溜走了。
豬是雜食性動物,也吃人的呢……
誰知道這個山穀裡麵的豬是不是用人肉喂的?
何彬彬去上廁所的時候,把他身上巨大的雙肩背包也帶進去了。
從他的衣著打扮上看,和這個山村格格不入。
身上的很多東西都有大眾運動品牌的標誌。
雖然說不是奢侈品,也要幾百近千才能買到。
至少生活水平還可以。
怎麼會來這種地方?
現在的年輕人這麼喜歡曆險嗎?
慫成這樣還曆險。
還好他沒尿在褲子裡。
何彬彬放完庫存,渾身輕鬆。
就是屁股被蚊子咬了好幾個大包。
摳也不好意思摳。
隨身攜帶的花露水已經用完了。
先前那小姑娘看起來不是個壞人,這裡也沒有其他建築,何彬彬想在這裡借住一晚。
他可以給錢的。
“妹妹,你叫什麼名字啊?”
何彬彬重新敲門進來,放下背包,從裡頭掏了一個融化變形的巧克力。
頓時覺得有些尷尬,又重新在裡麵掏。
薑蘿肚子很應景地咕咕叫了兩聲。
“小妹妹,你沒有吃晚飯嗎,我這裡還有壓縮餅乾。”
何彬彬送來一包壓縮餅乾,還有先前那塊巧克力。
牛肉味的壓縮餅乾,看起來很不錯。
薑蘿撕開包裝袋,何彬彬的肚子也開始叫了。
裡麵有兩塊餅乾,一人一塊。
壓縮餅乾雖然堅硬了一點,但年輕人牙口好,啃一啃也不是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