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這些天跟褚大嫂熟識了,都是孕媽,有共同語言。有陸友財和小駒幫著給褚大哥打下手,何小西待旁邊也插不上手,帶著倆小姑娘去渡口擺船了。
玩了一會,陸大妹就說要回去了。任何時候,這個文靜又內斂的小姑娘都是自律而有分寸。
何招娣因為剛回來,加上家裡人口多,也不差她一個人乾活,就沒走,留在渡口跟何小西說話。待陸大妹剛走開,何招娣就興頭頭的晃著何小西的胳膊:“快說說快說說,陸大妹的三哥到底是怎麼英雄救美的?”這是說的陸友財救她被狼咬傷的事。
何小西挑眉,看看陸大妹走遠的背影,問:“她說的?”何招娣搖搖頭:“還用她說?早都傳遍了,我在城裡都聽說了。”
何小西:“……。”
看何小西表情不像是陷入熱戀中的樣子。何招娣臉色一正:“何小西,我告你啊,陸友財人不錯,你把握好了,彆七想八想的瞎作啊!”
什麼叫七想八想瞎作。何小西不服氣的問她:“你哪頭的?你怎麼淨替他說話。”
“何小西,你個小沒良心的,沒你我認識他陸友財是老幾,我這都是為你好。‘易得無價寶,難覓有情郎’,女人一輩子遇到一個真心為你付出的人不容易,我是怕你不知輕重錯過了。”
何小西記得前世,何招娣特彆不待見陸友財。從他們兩人要定親開始,何招娣就勸她要想清楚了。後來陸友財在部隊,他們的婚期一直沒確定。何招娣那時候已經出嫁,回娘家還特意找她談話,讓她要多為自己考慮。就差明說讓她踹了陸友財先悔婚了。
一切都像是何招娣早就預見到的那樣,她果然跟陸友財沒有一個好結果。
重活一回,何招娣對陸友財居然如此推崇。是陸友財不一樣了?還是招娣看人的眼光不靈光了?何小西茫然的看著眼前的大河。
看了何小西的糾結樣,何招娣說:“你要真不喜歡他,也不要太勉強自己。”
那表情就跟以前趕廟會看中一個香包,特彆喜歡卻因為太貴舍不得買。那時候說的話也是這樣言不由衷。何小西還記得她說:“也不是特彆好看,我自己也能做出這樣的。”回來以後跟一團布頭較勁了很久,做出個四不像來。
何小西衝她笑笑:“我沒有不喜歡他,隻是沒有太喜歡他。”她現在對陸友財的感覺,用後世的話說就是:朋友以上,戀人未滿。但是她這樣說可能何招娣沒法聽懂。她現在說的,何招娣聽懂了。
送何小東進城看傷,渡口停了幾日。這樣非常傷害人氣。要知道有人大老遠跑過來,結果沒船,還要轉回去。還不如一開始直接繞山路呢,雖然遠了點,至少比沒船繞一圈再回去還是近點。
何小西原來想著哥哥的那兩兄弟在村裡能給照應一些的。這倆二流子,又不知道死哪去了。不僅渡口耽誤了,嫂子在家被老何家那一幫人欺負都沒人撐腰。
本來他們給的錢沒用上,何小西打算還給他們的。現在看來,就他們那個不過日子的樣,還給他們也是讓他們胡亂花了,還不如幫他們存著,吃緊當忙的時候還能拿出來應急。
午飯時間,陸家的飯桌上。在外逛了一早上的閆氏正說的滿嘴白沫,眉飛色舞:“何大孩的小舅子,跟他那個帶犢子來的妹妹,讓人給捆在一起睡了一夜。哎喲喲,你們說這誰乾的事,這麼彎巴(不正經)。”
陸大嫂怕她把唾液噴到她麵前的菜裡麵,趕緊伸手把菜往旁邊挪了挪。
閆氏也看不出個眉高眼低來。依舊在那瞎白話:“你們說說啊,這何中槐兩口子也真夠懶的,睡到高南晌北也不起。他們要早起來了,也能先發現了,現在讓外人先發現了,真是醜死人了。”說得好像他們兩口子自己是什麼勤快人一樣。
大人孩子都低頭喝粥不搭理。越是沒人理,閆氏越說的來勁了:“這兩家人也是有意思啊,孩子晚上沒回家都不說出去找找。還是說兩家都知道他們倆經常出去……嘿嘿嘿。”
雖然礙著桌上有孩子,沒明說出去乾什麼。卻拿著兩隻筷子在那比劃著。配著那嘿嘿嘿的笑,要多猥瑣有多猥瑣。
陸友富看著他娘越說越離譜,趕緊咳嗽了一聲。意思是提醒她:你行了啊,彆太過分了,太過分我要怎麼怎麼了。
閆氏抓抓臉,停了一會。覺得不說話抓心撓肺的,不吐不快。
“外麵都說這事是何大孩的那兩個兄弟乾的。何小南說隱約看見綁她的是兩個人,一高一矮。我看跑不了就是這倆人。”
對麵陸友財聽到這話,嗆著了。正喝著的一口粥噴出來。坐在他旁邊的陸二妹趕緊護住自己的碗,並踢了他一下,嚷嚷:“三哥你乾什麼呢,惡心死了。”
這世上最快樂的事情莫過於做了壞事有人頂缸。陸友財心裡正美著,也不跟她一般見識。
這事在村裡也傳得沸沸揚揚。村裡人也在猜測這事是誰乾的。
注,送祝米:就是家裡有新生兒出生的時候,孩子的姥娘家買了東西來給慶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