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駒回去當然不可能隻是去炫耀,還是幫著乾活是主要的。大人們都去壘地基了,孩子們在做泥坯。他們分成三撥,一撥人一套泥坯模子。
小駒跟中午吃飯時候問他的那個孩子說:“開學我也去上學,咱們倆一班。到時候你來喊我,咱倆一路走。”那孩子很高興:“好啊,你怎麼又想去上學了?”
旁邊有個孩子小一點兒,沒什麼心眼兒,直接跟著問:“就是,你中午還說不願意去,怎麼這麼快就變卦了?”
小駒被問的不好意思啊,撓撓頭:“我姑奶非讓我去,不去就揍我。”想想又補充:“還說我要去上學的話,給我做一個最好看的書包。”
不愧是未來本城首富。這一套說辭,不僅全了自己的麵子,還炫耀的如此不著痕跡。臭屁的挺著小胸膛享受大家羨慕的目光。
那個中午照顧大家的大一點兒的孩子,若有所思的看向何家的方向。晚上回到家,把這些學給他爺爺聽。柳老營聽罷點點頭:“積善之家,必有餘慶。這家人值得相交。”
鄰市海城,那夥賊人等著鑽天豹他們回來分贓呢。隻是左等右等,等了幾天的工夫也未把人等回來。有人就跟大頭目進言:“大哥,這事不對啊,彆不是攜款潛逃了吧?”
大頭目本身就疑心重,不然之前也不會因為鑽天豹的挑撥就對兩個多年的手下下狠手。他本身就是這樣懷疑的,聞言道:“這次得手的看來是件大貨。去他們家找了嗎?”
手下道:“找了,鑽天豹在城西暗窼子有個相好的,說沒見到他。六指就一個瞎眼的老娘,也說沒回來。”正說著,又有手下回來彙報:“大哥,宿城王家堡的秫秫地裡,有人在墳堂子裡上吊了,發現的時候都化了,傳回來的消息,那身衣服是六指的。
隔著兩個村,前幾天有人埋了個路倒,像是鑽天豹。”路倒,就是倒斃路邊的無名屍。如今乞討流浪人員多,有倒斃路邊無人認領的,當地就把人找個亂葬崗一領草席裹了就埋了。畢竟華國的風俗講究入土為安。
大頭目等人大驚,兩個人都被人暗算了!這是被人黑吃黑了?還是得罪了什麼人?又或者是這次的肥羊有大來頭?
大頭目吩咐下去:“讓咱們的人都趕緊回來,最近都小心些,彆讓人順藤摸瓜摸到咱們這兒來。”黑吃黑就算了,萬一是得罪了什麼人還要早做打算。
卻說鑽天豹逃出海城,跟著路途上結識的李大海一起進了南城,找到要投奔的親戚,也安頓下來。
再說哼哈二將二人,去到了他們寄放東西的地方。兩人把板車和行李取出來。何大毛問:“咱這就回去?”何大春:“是啊!是啊!”
何大毛又問:“咱不……那啥了?”何大春被他看得瑟縮一下,連連搖頭。看來這二人確實是另有打算,真不是何小西疑神疑鬼。也虧了何小東來之前囑咐的那一句,兩人沒敢自作主張。
惦記著家裡的活計,兩人匆匆往回趕。兩地相距也就是大半天的腳程。半夜的時候,兩人找了個涵洞對付了一宿。第二日半上午,他們就到了清泉河渡口。
何小西看看兩人的神色,應該是沒有闖禍。把兩人送過河,何小西也跟著一道回了家。大妞的事情還要儘早辦,一是防止夜長夢多,二是怕這二人等不及了莽撞行事,再把事情辦壞了。
兩人除了帶回來行李卷和板車,還帶了兩隻燒雞。是用不方便帶回來的東西換的。即便如此,依舊被乾娘好一通嘮叨:“你說說你們倆,老大不小的人了,還這麼不會過日子。”把燒雞拿進屋準備收起來。
何小西趕緊說:“乾娘,拿都拿回來了,就趕緊吃了吧,回頭再放壞了更心疼。”
不是何小西危言聳聽,不提醒一下,真能給放壞了。某名人曾回憶:他母親買了一包糕點去探望彆人,大半個月以後,這包點心轉了一大圈,被另外一家當成禮物又送回到他們家。打開一看,都長白毛了。
本地有俗語雲:寧買不值,不買吃食。以現在人的消費觀,不勸著點,他們吃點東西都有罪惡感。
自從搬到這裡,就各種事情不斷,也還沒來及辦暖房宴。何小西想想,正好現在有一個硬菜,趁這個機會把暖房宴辦了吧。
商議過大家,何小西讓小駒去給褚大哥家送了半隻燒雞,另外把何招娣喊來吃晚飯。過幾天招娣去相親,何小西正好想問問準備的怎麼樣了,都哪些人跟著去。
又拿了些錢,打算一會托過河趕集的人幫著割一刀肉回來。再讓乾娘他們把要請的客人請來。
水洞村這一帶的山都不出石頭。要拉石頭得到城東南五裡橋去拉。要天蒙蒙亮出發,中午以後才能回來。何小西家的石磨就是那裡買回來的。
這幾日陸友財都跟著車去了。陸友財以前在村裡並不太出彩。這些日子幫著嶽家乾活,村民對他的觀感一下子拔高起來。
在農家勤儉是美德的第一要素,勤還在儉之前。說是去拉石頭,其實並不隻是拉這麼簡單。到那裡得自己裝車,把一塊塊幾十斤重的石頭搬上去。馬車都是老式的,車架子特彆高,都有一個大人大腿位置那麼高。裝滿一車著實是一樁力氣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