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她有罅隙的,沒事都能平地起風波。
馬氏就是怕她的捕風捉影。
小楊大夫走了還好,如今正給柳老娘看診。回頭春生媳婦亂說一通,無風都能起三尺浪。
“嗐,誰說不是呢,這人呐,就得積德行善,你們家老輩子人就好,到你們這輩,更是大善人。”
逮著站在邊上的小駒不住的摩挲。“啟文跟我們家啟浩是同學,看看這孩子,到你們家這才多長時間啊,養得有紅似白的,看著就招人稀罕。”
何小西笑,心說:之前你可沒少跟人說我們家收養小駒圖謀不軌。
她這張嘴,就是兩張皮,想怎麼嘚吧怎麼嘚吧。跟她犯不上生氣。何小西以前的對策就是不搭理她。你不理她,她說的話就如風過耳。越搭理她傳得越來勁。
“春生媳婦你坐著,我得問問誰家有不下蛋的老母雞要賣了的,買一隻給你大嬸子補身子。
你說這事鬨的,打我個措手不及,什麼都沒準備,淨抓瞎。”何小西可沒有閒工夫跟她扯老婆舌,借故要走開。
“我們家就有兩隻蘆花雞,好長時間都沒下蛋了,十三嬸你彆去問彆人了,我這就給你抓來。”說著不等何小西答應,踮腳就跑了。何小西想拽她都沒拽住。
何小西苦笑。看來她還是猜錯了,春生媳婦不是隻是來套近乎這麼簡單。
“她這事想乾什麼?”馬氏疑惑道。無事獻殷勤。
何小西想起她送給王老泉家的那兩塊布。有想頭就好,就怕行善作惡全憑一時好惡的人。春生媳婦這種人,給點小恩小惠就能穩住。
正說著話,那邊柳老娘經過小楊大夫的救治,也返過陽來了。頂著那張被笑笑抓的稀爛的臉,坐在地上擼著大腿又哭又罵。
引得人裡三層外三層過來看。也嚇得屋裡的幾個孩子哭成了三重奏。
陸友財拎著母雞先來的。陸大嫂知道柳氏早產,何家肯定沒準備周全。
“她來鬨……騰什麼?”陸友財以為柳老娘是來給柳氏出氣的。
有些人家,閨女在婆家早產或沒保住胎。娘家人認為是婆家沒照顧好,會來給閨女出氣。
“她一直都在這裡,你大嫂就是她給推了一把才摔倒的。之後亂糟糟的,沒看到笑笑什麼時候把她按在磨道裡去的,差點沒給打死了。”馬氏說的有點心虛。
她不知道柳老娘還在院子裡,也不知道她看到了多少。怕她抓住把柄出去瞎說。投鼠忌器,就不敢怎麼著柳老娘,隻能由著她罵。
指望她出了這口氣,看在親閨女的份上給柳氏留條活路。彆出去瞎說。
何小西不知道這裡頭還有柳老娘的事。自從柳氏懷孕以後,她是千防萬防。最後還是差點壞在這些人手裡。
可她知道,柳老娘不是見好就收的人,她若是自認為抓住了把柄,隻會得寸進尺。何小西決定嚇唬住她。
何小西進了鍋屋,把砍柴的斧頭掂上。她就是嚇唬嚇唬柳老娘。因為她知道袁毅等人就在旁邊,肯定不會由著她行凶,會攔著她。
她是細瓷,柳老娘這等爛瓦礫還不配讓她去跟她換命。
現在跟後世不一樣,這樣當眾拿刀斧嚇唬人,不存在殺人未遂的說法。隻要不真去砍人,誰都不會當真。
“都彆攔著我,今天我就砍死她,砍死我給她償命……”何小西舉著斧頭。袁毅和老武一邊一個拽著她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