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嚴防死守看著柳氏。終於等到出門的人都回來了。
一隊人這次出門,收獲頗豐。除了陸家帶去的醬菜略有剩餘之外,其它的全部銷售一空。
一行人為了遮人耳目,是在天黑之後才進的村。不是怕見人,是怕見到的人眼紅病。
當然,他們的行藏瞞不過袁毅和柳得全等人。他們剛進村,柳得全就帶著人過來了。
“二姐夫,回來了?我二姐生了胖小子,趕緊回家看看。”柳得全跟何小東打招呼。
這村裡的人,隻要細數,家家都連著親。
何小東有些意外,已經生了?把貨物托付給其他人,匆匆趕回家。
與預想的歡歡喜喜的相見不同,柳氏一看到何小東就淚眼迷蒙的。
何小東一邊安慰著她,一邊往何小西的方向看過來。大人孩子都平安,他想不出有什麼可哭的。
這也是產後抑鬱的一個特征。大家都不認為她擔心的那些問題算是個問題。偏偏她自己就鑽在牛角裡出不來。
何小西覺得這次她也有責任,現在的人對手術都有一種恐懼心理。尤其還是由一位男醫生來做手術,雖然不是剖腹產那樣的大手術,也讓柳氏壓力驟增。
然後,柳氏就沒有什麼懸念的抑鬱了。
何小西把那日的情況跟她哥說了一遍。“哥,這段時間你就彆忙彆的事情了,多陪陪嫂子,開導開導她。”
既然他們這麼多人都勸不好柳氏,就換何小東試試吧,死馬當成活馬醫吧。
次日一早,陸愛國就找到何小東商議事情。何小西開始以為他們說的是這次販貨的事情。
後頭她進去倒水,兩人一下子都不說話了。何小西知道了,這是在說跟她有關的事情。
不動聲色的退出來。她不著急,等該說的時候自然會讓她知道。
衝不遠處的何大毛招招手。何大毛走過來,問她:“妹子,你是想問我們去販貨的事嗎?”何大毛如今特彆有眼力見。
“路上沒出什麼事兒吧?”何小西問。
“有哥在,哪能出什麼事,一路都特彆順利。”把胸脯拍得山響。
保暖思淫穀欠,饑寒起盜心。一些偏遠的地區,因為生活貧困,仗著山高皇帝遠,一些人會對過往的單身商販打劫或是勒索。
何大毛還待再吹兩句。但是何小西的眼神,讓他打消了這種想法。老老實實的交代道:“四山礦出來,那裡有個小村子,有人想搶我們,被我們打跑了。”
“你們怎麼會跑那麼遠?”何小西有些疑惑的問道。按照行程,他們不會走這麼遠的。
本地盛產煤炭。水洞村往北,散布著大大小小十幾個煤礦。何大毛說的四山礦,是離水洞村最近的一個。
但是也有好幾十裡路了。路程還不是問題。問題是那裡是新開的礦,附近也少有人煙。
據說煤礦工人單獨出去,都會被人搶劫。
做生意就是做的人的生意。肯定是要往相對人群聚居的地方去。像四山礦那種地方,根本賺不到錢,還危險。跑那裡去做什麼?
何小西再問,何大毛卻不說了。眼神閃爍,支支吾吾語焉不詳。
何小西看著他的樣子,隻覺得眉頭直跳。“你們是不是跑迷路了?”
“哪能啊?哥是誰?怎麼可能迷路?”何大毛矢口否認。
何小西:這蠢蛋,此地無銀三百兩,白瞎了一副機靈的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