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一百塊錢,全都是五元的話就是二百張。兩遝子錢,占不了多大體積。
不過,何二喜這筆錢籌得急,所以裡麵就有些小麵額的鈔票。拿在手裡鼓鼓的一包。
這個時代,離婚並不容易。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所以遇到有夫妻離婚,工作人員都也反複的做工作。
隻有實在無法挽救的婚姻,才會給判離。
不過,春草這種明顯是屬於無法挽救的範疇之內的。男方的新媳婦都領回家了,看那肚子,估計不久就可以生了。
這樣的情況最簡單,沒有子女,隻要雙方對財產達成協議,就能簽字蓋章。
何小西他們前腳到的,何泥墩家的人跟著後腳跟就到了。
“你個不下蛋的母雞,你還有臉提離婚,還跟我兒要那麼多錢。”何泥墩媳婦見到春草就氣不打一處來,張口就罵。
不是老俊媳婦攔著,都撲到春草身上打人了。
何小西冷冷的看著何二喜,說:“看來你還沒做好你父母的工作,要不咱等天再來辦?”
語氣裡滿滿的威脅,“我們能等得,就怕你那新媳婦的肚子不能等得,你最好看好她,走哪都跟著,彆讓她落了單了。”
何二喜氣得一滯,從來隻有他威脅彆人的,第一次嘗到被人危險的滋味。
何小西也就是痛快一下嘴,還沒卑劣到對孕婦動手的地步。
可是何泥墩家的人就是這樣卑劣的人。他們自己能做出這種事情,就堅信彆人也能做出來。
何泥墩他們在家預謀好的,要把錢再搶回去。既然錢隻是借給春草拿一會過過癮,又何必把場麵做得那麼難看?
何泥墩嗬斥他老婆子:“閉嘴,瞎咋呼什麼你?”
又對何二喜吩咐:“趕緊辦了吧,該給多少給多少,你也老大不小了,權當咱家花錢買個太平。”
何二喜有些狐疑,他爹往日死要錢不要臉的,今天怎麼突然轉性了?
不過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他也顧不得細想。他也想不出他爹會有把錢再搶回來的打算。
接過何二喜遞過來的錢,何小西幾個人數了一下,數目正好。拿出準備好的布袋子裝進去。
“走了,春草今天請大家去老魏家喝羊湯去。”何小西拍著裝錢的袋子,招呼著大家。
裝出一副久貧乍富,沒怎麼見過世麵的張狂樣子,並沒有壓低音量。
何六斤聽了,心下暗喜。他本來打算的是讓人在山道上把車攔了搶下來。
但是他爺爺說太露痕跡了,讓人一猜就是他們乾的。最好能在城裡下手。
這些人去老魏家喝羊湯,那可是最好的下手機會。
老魏家羊湯館,就在燕子坊的北邊。後頭就是一大片居民區,小巷子四通八達,縱橫交錯。
一個人跑進去,就如同一滴水落到池塘裡。一點聲息都沒有,就能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