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胡扯什麼?什麼野種不野種,那就是你孫子。”何二喜還想負隅頑抗,試圖把頭上的帽子摘下來。
何泥墩媳婦哪能讓他得逞?劈裡啪啦說道:“你哄二傻子呢?你那媳婦怎麼來的?你自己不知道?
那是你上峰給你介紹來的,你們給那個姓趙的介紹的齊麻子家的鳳英,那不就是揣著崽過去的?你傻,我可不傻,彆想哄我。”
何泥墩媳一番話說完,何二喜的頭垂得更低了。何鳳英的情況跟蔡氏的情況是一模一樣。
當初那夥人就是用蔡氏拉攏他下的水,拉他入夥。他跟蔡氏同居沒多長時間,蔡氏就懷孕了。是不是他的孩子,他還真不敢確定。
這世上有一個何鳳英,就保不齊有第二個何鳳英。蔡氏如果也是跟何鳳英一樣的情況,她肚子裡的孩子就真的挺可疑的。
“那怎麼辦?這都快生了。”何二喜現在六神無主,隻能讓他爹娘給他拿主意。
“有什麼不好辦的?又不是你的種?弄點藥偷偷下了,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如今生孩子死的女人多了,
再死她一個也不算多。”何泥墩媳婦惡狠狠地說,“藥的事不用你操心,回頭我找六斤他丈母娘去拿點,她手裡的藥特彆靈,一吃就管用。”
何六斤的丈母娘做的是穩婆。也不是正正經經的穩婆。專給大姑娘接生,替大姑娘打胎。
何二喜沒有說話,默認了他娘的主意。
何大毛回到家,跟在春草後頭跟前跟後,跟手跟腳。隻知道傻笑。引得一家人也跟著笑。
何小西想跟他問問河工工地上的事,他都心不在焉的。“嗨嗨嗨,問你話呢,往哪看呢你?”何小西拍著他的肩膀說。
他回頭對著何小西呲著他的大白牙,問她:“妹子你說什麼?我沒聽到你再說一遍。”
“我剛剛問你,工地上沒有什麼事吧?”何小西重複一遍她剛剛的問題。
“沒事,都才好。”何大毛一邊回答,一邊還扭頭看著春草。
何小西都懷疑,他回答的這麼快,是不是在敷衍她。
“真沒什麼事?陸友湖沒讓你帶什麼話?”何小西追問。
“哦,你說陸友湖啊?有,他讓我帶話了,他讓我跟你說件事,何老六家的孫子秋禾,現在乾上了縣裡跟工地的通訊員。”何大毛如夢方醒的回答。
何小西問他:“你們沒跟縣裡的人打聽打聽,他是走的誰的門路?”
何小西想知道何秋禾去縣裡上班,跟那些人誇大趙力果的巨大能量之間有什麼聯係。
這些事情,何小西總是覺著蹊蹺,從中能嗅到陰謀的味道。
“問了,餘乾事說給問問。”何大毛說。
他這樣跟擠牙膏似得,問一句答一句的狀態,把何小西氣得一點脾氣都沒有了。
“行了,你在家待兩天吧,我去工地。”何小西嫌棄的說。
他這個狀態,去了工地也不能安心工作。
第二天,何小西就跟著王老泉拉石頭的大車回去了。